那王座之上,由灰尘与暗红雾气凝聚而成的模糊身影,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它那“目光”扫过我们这群瑟瑟发抖的“祭品”,一道混合着无尽岁月沉淀的死寂与一种诡异诱惑力的意念,再次直接在我们脑海中响起:
【……蝼蚁们……能成为本尊苏醒的祭品……是尔等无上的荣耀……】
它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撩拨在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之弦。**荣耀?成为这鬼东西的一部分算哪门子荣耀?!
我心里疯狂吐槽,但识海深处那经历过七彩神秘塔淬炼的坚韧神魂岿然不动,将这蛊惑之音牢牢隔绝在外。
然而,我身边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朱贵原本吓得瘫软在地,此刻却像是被打了鸡血,眼神变得狂热而呆滞,喃喃道:“荣…荣耀…遨游天地…俺…俺愿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竟然哆哆嗦嗦地捡起了旁边一块尖锐的石头,就要朝着自己的心口捅去!
林天更是直接,他眼神空洞,脸上却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反手就将那柄好不容易抢来的古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红姐虽然意志较为坚定,身体也在剧烈颤抖,眼神挣扎,握着的短刃微微抬起,似乎也在与那股自毁的冲动搏斗。
其他幸存者更是不堪,那几个筑基队员已经目光涣散,有的拿出匕首,有的凝聚灵力,眼看就要上演一场集体自刎献祭的恐怖戏码!
就连冰狼、雪鹰的金丹团长,以及暴风雪的黑袍人,也都脸色挣扎,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全力抵抗那无孔不入的蛊惑魔音!
我靠!群体精神控制?!现场直播自杀表演?
这还了得!让他们死了,鲜血激活这主殿的阵法,我们所有人都得玩完!
说时迟那时快!我几乎想都没想,操控风雷神足瞬间爆发!
“嗖!嗖!嗖!”
我如同一个人形陀螺,在原地带起一阵旋风,同时之前备用的、结实的绳索从我(躯干)某处激射而出!
“啪!”
绳索精准地抽在朱贵的手腕上,那块尖锐石头应声飞走!
“唰!”
另一道绳索卷住林天横在脖子前的古剑,猛地一拽!古剑脱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嘭!”
我又是一股巧劲风力,拍在红姐的手腕处,将她抬起的短刃打偏!
一时间,“哐啷!”“噗通!”“哎呦!”之声不绝于耳!武器掉落声,人被风力带倒的闷哼声,吃痛的惊呼声……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干扰,如同当头棒喝,瞬间打破了那诡异蛊惑魔音营造出的自杀氛围!
朱贵捂着手腕,茫然地看着飞走的石头:“俺…俺刚才干啥了?”
林天摸着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剑,一脸后怕。
红姐猛地甩了甩头,眼神恢复了清明,惊出一身冷汗。
其他那些正要自杀的修士也纷纷惊醒,看着自己手中的武器或凝聚的灵力,个个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好险!差点就集体领了盒饭!
直到这时,我才来得及仔细看向地面。刚才光顾着警惕雕像和王座,没注意脚下。此刻定睛一看,果然!这主殿冰冷的地面上,同样刻画着与外面类似的、但更加复杂、更加玄奥的暗红色阵纹!
这些阵纹如同蛛网般遍布整个大殿,隐隐与两侧的雕像以及那尊王座相连!可以想象,一旦足够的鲜血浸染这些阵纹,会引发何等恐怖的后果!
“混账!!!”
一声饱含震怒与难以置信的恐怖意念,如同惊雷般在我们脑海中炸响!来源,正是那王座之上的灰尘雾气身影!
它那模糊的“面容”似乎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一下,两团暗红光芒死死地“盯”住了我,那股针对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朝我碾压而来!
【……区区筑基蝼蚁……竟能抵挡本尊的‘惑神魔音’?!竟敢……坏本尊好事?!】
这意念充满了被冒犯的滔天怒火,仿佛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是寻常筑基修士,在这堪比金丹、甚至更强的恐怖威压和怒意冲击下,恐怕直接就被震碎心胆,魂飞魄散了!
但我?
我感受着那试图侵入我识海、却如同撞上铜墙铁壁般无功而返的威压和精神冲击,心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点想笑。
就这?
我抬起头,迎着那王座上“目光”的聚焦,虽然造型依旧奇葩只有脚和躯干,但语气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欠揍的“疑惑”和“无辜”:
“啊?前辈您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操控风雷神足,微微“漂”前了一点,仿佛是为了听得更清楚,“坏您好事?没有啊!
晚辈只是看他们几个好像有点想不开,拿着武器比划来比划去的,这多危险啊!万一不小心划伤了,血流出来,弄脏了您这……呃,挺别致的大殿地板,那多不好?晚辈这是帮您维护环境卫生呢!”
我这话一出,整个大殿……更安静了。
朱贵、林天、红姐,以及其他刚刚从蛊惑中清醒过来的幸存者,全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还在跟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讨论环境卫生?!
鹤尊在我肩膀的锅里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摔出来,用翅膀捂着脸:“咕咕咕……”(翻译:没眼看…没耳听…你的嘲讽技能是点满了吗?!)
那王座上的身影显然也愣住了,凝聚的灰尘雾气都似乎波动了一下。它大概沉睡太久,没见过这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祭品”?
【……你……】*它的意念带着一丝罕见的凝滞,随即是更加狂暴的怒意,【……牙尖嘴利!不知死活!本尊要将你的神魂抽出来,用地心阴火灼烧万年!】
恐怖的威压再次加剧,甚至引动了四周那些诡异雕像隐隐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
但我依旧“屹立”不倒。识海稳如老狗。
我甚至还“挠”了挠后脑勺,继续用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前辈,您看您,动不动就抽魂炼魄,多伤和气啊?再说了……”
我故意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戳穿”:
“您老人家就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了!还‘本尊’?还‘遨游天地’?忽悠谁呢!”
我伸出“手指”,指着那王座上的身影:
“不过是一缕苟延残喘、靠着吸食生灵鲜血和灵魂才能勉强凝聚显形的残魂罢了!搞出这么大阵仗,又是五彩神光忽悠人,又是血线牢笼逼人自相残杀,不就是想凑够‘祭品’,给自己续上一口吗?”
“还荣耀?我呸!小爷我虽然现在只有筑基期的气血修为,但见识过的场面,未必比你少!拿这种糊弄三岁小孩的玩意儿来骗我?省省吧您呐!”
我这一番连珠炮似的、直接掀了对方老底的话,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那道自称“本尊”的残魂脸上!
王座上的灰尘雾气身影剧烈地波动、扭曲起来!那两团暗红光芒暴涨,显示出其内心的滔天震怒和……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惊疑!
【……你……你究竟是谁?!】 它的意念不再充满高高在上的漠然,而是带上了一丝惊怒交加!
大殿内其他幸存者,此刻也彻底懵了!他们看看我,又看看那王座上明显气息不稳的残魂,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个只有脚和躯干的怪胎……不仅不怕这古神残魂的威压和蛊惑,还……还把对方的老底给揭了?!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
朱贵张大了嘴巴,看看我,又看看那残魂,突然觉得……那残魂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林天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红姐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就连冰狼团长、暴风雪首领这些金丹强者,看我的眼神也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无视或厌恶,变成了深深的忌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我感受着那残魂因为暴怒而不断攀升、却又隐隐透出一丝后继乏力(被我说中了!)的气息,心中大定。
果然!这货就是个纸老虎!全靠装腔作势和阵法蛊惑!本体虚弱得一逼!
我双手叉腰(如果躯干有腰的话),气势十足地“哼”了一声:
“我是谁?我是你龚小强大爷!专门收拾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老梆子!”
“识相的,赶紧把这鬼阵法撤了,放我们出去!不然……”
我晃了晃我那白嫩的脚丫子,风雷之力开始隐隐汇聚,虽然量不多,但质却极高,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威胁意味十足:
“不然,小爷我今天把你最后这缕残魂也给你扬喽!”
大殿内,一片死寂。
只有我那嚣张的话语和风雷的噼啪声在回荡。
王座上的残魂沉默了,但那剧烈波动的灰尘雾气显示它正处于极度的暴怒和……某种抉择之中。
所有幸存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在我和那残魂之间来回扫视。
这下,是真把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给彻底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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