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苏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会议室却灯火通明。厚重的隔音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室内的紧张气氛与外界彻底隔绝。这是一次绝密的三方会谈,参与者只有苏杨、秦羽和苏明月。
桌面上摊开着永年养生中心外围的监控照片、有限的卫星图、车辆记录以及苏杨凭记忆手绘的院内布局草图。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秦羽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常服,肩章上的星徽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她率先开口,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立场:“情况已经基本明朗,永年中心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乃至谋杀,是性质极其恶劣的重大刑事案件。现在首要任务是制定一个周密、完善的抓捕方案,确保能一举擒获以顾永年为首的所有犯罪嫌疑人,同时,必须最大可能地保证里面可能存在的受害者的生命安全!”
她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卫星图上那个封闭的厂房:“强攻突袭是目前最直接、最能掌控局面的方案。我会向上级申请调动最精锐的特警力量,配备破门、攻坚、排爆装备,进行多点同步突击。但前提是——”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苏杨和苏明月,“我们必须拿到更详细的内部结构图、准确的守卫力量分布、尤其是受害者可能被关押的具体位置!盲目前往,就是拿所有人的生命冒险!”
苏明月今天穿着一套深色职业套装,面容依旧精致,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她摇了摇头,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企业决策者的审慎:“秦警官,我理解警方办案的流程和考量。但强攻的风险,我们是否真的能完全承担?”她指向草图上的高墙和摄像头,“对方显然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警惕性极高,装备也可能超出预期。一旦强攻受阻,形成僵持甚至交火,顾永年狗急跳墙之下,会对里面的人质做什么?销毁证据、甚至…杀人灭口,都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我们如何交代?”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而且,顾永年在明面上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和名望的‘大师’,结交了不少权贵。如果没有拿到无可辩驳的铁证就贸然强攻,哪怕最后成功了,后续的舆论压力、法律纠纷也会非常麻烦。我认为,应该优先考虑更稳妥的方式,比如想办法从内部突破,或者设计引诱顾永年离开他的老巢,在他相对孤立的情况下实施抓捕。”
两种方案,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和风险偏好。
会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苏杨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秦羽的方案稳妥但可能迟缓,且强攻瞬间的变数太大;苏明月的方案更安全但实施起来难度极高,顾永年那种老狐狸岂是那么容易引出来的?
时间,最缺的就是时间!每拖延一分钟,都可能有一个无辜者被榨干成为“药渣”!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强攻的风险确实很大,引诱他出来的不确定性更高。我…或许还有一个选择。”
秦羽和苏明月同时看向他。
“让我再进去一次。”苏杨语出惊人。
“什么?!”“绝对不行!”
秦羽和苏明月几乎异口同声地反对,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赞同。
“苏杨!你疯了?!”秦羽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语气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怒意,“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你上次只是去参加个沙龙,就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你再主动送上门,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一旦他起疑,你根本没有任何脱身的机会!”
“上次是外围探查,这次是针对性行动。”苏杨迎着她焦急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而有条理,“我可以借口被他的‘疗愈’效果震撼,想要进行更深度的咨询,或者表示愿意支付巨额费用购买更‘高级’、更‘核心’的服务。只要我能获得信任,哪怕只是进入内部区域,我就能用我的方法…”他顿了顿,斟酌用词,“…用我的观察力,尽可能确定人质关押的精确位置、摸清内部的守卫换班规律、找到监控死角、甚至可能发现他们犯罪的关键证据。”
他看向苏明月,语气加重:“这是目前能最快、最直接获取内部情报的方法!比你们从外部一点点侦查要高效得多!每节省一小时,可能就能多救一个人!”
“然后呢?”苏明月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同样站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反对,“就算你进去了,看到了,你怎么把情报传出来?你怎么保证自身安全?顾永年是什么人?他如果发现你有问题,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发出信号吗?苏杨,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这太疯狂了!”她的语气近乎恳求。
“我有我的办法。”苏杨坚持道,他不能透露气运和凝神法的细节,只能模糊地表示,“我学过一些…嗯…特殊的潜行和反侦察技巧,也有应急的通讯手段。如果真的被发现,我制造混乱逃跑的把握还是有的。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或者行动迟缓,那些里面的人…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三方立场鲜明,陷入了激烈的僵持。
秦羽从警察的职责和程序正义出发,无法认可让一个平民(尽管是顾问)深入如此险境进行侦查,这不符合规定,风险完全不可控,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苏明月则从私人情感和现实利益考虑,她视苏杨为重要的朋友和盟友,绝不愿看到他以身犯险,而且苏杨一旦失手,很可能导致对方提前警觉,让整个行动彻底失败。
苏杨则从实际效果和人道主义出发,认为自己的特殊能力是破局的关键,愿意承担风险换取最高的行动效率和最大的救援成功率。
争论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谁也说服不了谁。气氛从最初的凝重变得有些压抑和急躁。
最终,秦羽揉了揉眉心,疲惫又无奈地说:“苏杨,你的想法…很大胆,但我不能同意。我会立刻向上级申请,动用一切技术手段,加快对永年中心的侦查进度。苏总,也请你那边继续想办法,看能否从其他渠道获取内部信息。今天的会就先到这里吧。”
苏明月也叹了口气,看着苏杨:“苏杨,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冲动。”
会议不欢而散,没有达成任何实质性决议。
看着秦羽和苏明月离开的背影,苏杨独自站在空荡的会议室里,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知道,官方的行动有它的流程和底线,苏明月的担忧也情有可原。但他更知道,时间不在他们这边。监控和外部调查需要时间,而永年中心里面的受害者,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不能等下去了。
那个如同地狱般的景象——那些被推出来的、毫无生气的“药渣”,时刻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
如果正规途径来不及,那么,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他掏出手机,开始默默编辑两条定时发送的短信,分别设置给秦羽和苏明月。内容很简单,却重若千钧:
“明日上午十点,我将尝试进入永年中心。若下午两点前无我消息,可按既定地址强攻。保重。”
孤注一掷的行动,已然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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