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
昏暗的小巷，月光勉强照亮。
道路边的墙角堆着杂物，空气中有霉味和尿骚味。
身形魁梧但脚步虚浮的蒙面男子朝陈默缓步踏来，蒙面巾下露出的皮肤有明显的坑洼。
他眼神凶狠中带着贪婪，单手晃着明晃晃的匕首抵近了陈默的身体。
见到陈默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逃跑，他以为陈默被吓傻了。
盯着陈默年轻俊朗的脸，蒙面男嗤笑一声：
“哟呵，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毛长齐了吗？识相的赶紧跪下！把兜里子儿全掏出来！爷心情好，赏你少吃点苦头！”
陈默闻言，面上没有表情。
只是用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扫视这家伙的脚步和持刀姿势。
陈默微微侧身，摆出一个看似随意实则戒备的姿势，冷冷道：
“你配吗？”
闻言，蒙面瞬间被激怒，怒骂道：“找死！”
旋即便嚎叫着朝陈默扑来，手中匕首直刺陈默腹部。
他知道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就是要见红才知道何谓恐惧！
“呵呵。”
电光火石间，陈默不退反进！
这家伙在陈默眼里漏洞百出，陈默先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侧滑步避开刀锋。
“呼！”
随后陈默右腿如鞭子般闪电抽出！
一记精准狠辣的侧踹，正中蒙面男最脆弱的膝盖侧面！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
随后蒙面男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他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出，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被踹飞出去，重重砸在巷子墙壁上。
等到他滑落在地的时候，整个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抱着扭曲的腿哀嚎不止。
陈默冷漠走上前，一脚踩住麻脸男试图摸匕首的手腕，居高临下的俯视道：
“贾东旭叫你来送死的？”
蒙面男浑身剧痛，心中惊恐，眼神慌乱了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
“撕－－”
陈默一把扯下他的蒙面巾，露出那张惊惧交加的麻子脸。
看到这家伙的真容，陈默只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反胃，这家伙很猥琐。
陈默不想多说废话，只是冷声道：“说！”
麻脸男试图蒙混过去，语无伦次道：“你...你想让我说啥？”
陈默弯腰捡起匕首，用冰冷的刀锋在麻脸男脸上拍了拍，声音冰冷如铁的恐吓道：
“持械抢劫，意图杀人未遂...送你进去，至少蹲个十年八年大牢。”
麻脸男听到自己可能要牢底坐穿，吓得魂飞魄散。
虽然不知道陈默到底想知道什么，可他还是涕泪横流，主动交代了起来：
“别！别送我进去！我说！是贾东旭！是那个王八蛋贾东旭！他举报了黑哥，害得黑哥折进去了！他给我五块钱，让我来教训你一顿，最好能抢光你，让你丢人现眼！”
麻脸男心想贾东旭肯定知道陈默的武力，故意坑自己，心中对贾东旭恨到了骨子里。
能卖就要卖个干净，麻脸男慌忙之中，立刻又掏出两块五毛钱：“这是贾东旭给我的定金！都给你！饶了我吧！”
闻言，陈默冷笑：
“两块五？打发要饭的？”
随后陈默用匕首挑起那点钱，眼神充满不屑道：
“送你进去，贾东旭也跑不了，我能省心。这点钱，不够买你的自由。”
听到不够买自己，麻脸男急得满头是汗。
他目光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在犹豫着什么。
见状，陈默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有没说，故意说道：
“走吧！送你去警察局！”
“别别别！”麻脸男彻底慌了，索性心一横道急：“我有钱！我有大钱！黑哥...黑哥进去前藏了一笔钱！我知道地方！我带你去！全给你！只求你放我一马！”
麻脸男心想自己已经给黑哥报仇了，现在拿走黑哥的钱，也是逼不得已。
“这就对了！带路！”
陈默押着一瘸一拐的麻脸男，来到了一个偏僻破败的废弃小院。
“钱在哪里？”
陈默警惕着，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先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跟我来。”
麻脸男忍着痛，进入厨房，挪开灶台下几块松动的砖头，用颤抖的手，掏出一个油纸包。
放在桌子上，拆开一看，里面包着一大叠大黑十！
“一共五百块钱！全给你了！现在可以饶了我吧？”
麻脸男委屈巴巴的看着陈默。
陈默快速清点，确定是五百块钱后，将钱收起。
趁着麻脸男不注意，暗中收入了次元空间。
旋即陈默这才冷冷对麻脸男道：
“滚！别再让我在四九城看见你。还有，记住，黑哥的钱，是你偷的，你卷款潜逃了。”
“我知道！这钱是我拿的！我马上就走！以后保证让你看不到我！”
麻脸男如蒙大赦，慌慌张张，连滚爬爬逃走。
他的心中对陈默恐惧到极点，知道陈默手段非凡，绝对是练家子，是自己根本对付不了的人。
等到走远了之后，回望陈默所在的方向，麻脸男心中对贾东旭恨之入骨了：
“贾东旭你个王八蛋，害死老子了！把黑哥钱弄没了，黑哥出来非得活剐了我...不行，我得跑！跑得越远越好！”
麻脸男知道黑哥的手段，一刻也不敢停留。
回家收拾家产，连夜奔逃。
陈默哼着歌，心情舒畅的回到四合院。
一进入四合院，陈默就被两道目光给盯上了。
中院，贾家。
一直在等消息的贾东旭和贾张氏，此刻就像两条毒蛇，缩在窗户后面偷看。
看到陈默毫发无损、气定神闲地回来，贾东旭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
“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
贾张氏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陈默背影，压低声音唾骂：
“呸！小畜生命真硬！那蒙脸男也是个没卵用的怂包！白瞎了两块五！”
“有人偷看我？”
陈默似有所感，锐利的目光如冷电般扫向贾家窗户。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缩头，但仍不忘隔着窗户无声咒骂。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
“呵呵，好一对禽兽母子！不急，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牛家。
牛燕做了简单的晚饭，就是窝头咸菜粥。
吃完后，陈默感觉有些没吃饱，于是对星月说道：
“星月，走，我带你逛街去！”
牛星月眼睛瞬间亮如星辰，欢呼雀跃道：
“真的吗？默子哥？太好啦！”
牛星月露出了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再加上服用了陈默灵泉水和灵米的缘故，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质。
这一笑，陈默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早点回来。”
牛燕知道年轻人喜欢玩，再加上这是让牛星月和陈默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也笑着说道。
夜晚的街道，
有许多穿着朴素的百姓，在路边闲逛。
陈默给牛星月买了诸如糖葫芦、驴打滚、豌豆黄等各种小吃。
吃不完的被牛星月拿在手里，不一会儿牛星月的小手就塞的满满当当。
吃得牛星月小嘴油亮，幸福极了。
或许是吃撑了，牛星月突然停下，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道：
“默子哥，走不动啦，脚好酸，歇歇吧。”
陈默神秘一笑，催促道：“星月，再坚持一下，带你去个地方，买样东西，以后出来就不累了。”
“买什么东西啊？”
好奇的牛星月又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这不是自行车铺子吗？”
很快，陈默就带着牛星月来到了国营自行车门店。
国营自行车商店门面不大，但里面锃亮的几辆自行车如同稀世珍宝般陈列着。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橡胶的味道。
牛星月看到崭新蹭亮的自行车，小嘴张成o型，小手捂住嘴：
“自...自行车？！默子哥，你该不会是要买车吧？！”
想到默子哥不是轻易说谎的人，牛星月的声音都变调了。
陈默笑了笑道：“嗯，以后你坐后座，想去哪都不会累了。”
“默子哥，”牛星月紧张地拉着陈默衣角，压低声音：“可是...这得多少钱啊！我听说要...要两百多块呢！顶你一年多的工资了！太贵了太贵了！”
“放心！我有数。”陈默揉揉星月脑袋，低声道：“我听说明年开始买这铁驴子得要票了，票比钱还难弄！现在不买，以后更麻烦。”
“默子哥，你咋知道的？”牛星月没有怀疑，看向陈默的眼睛满是小星星，更加崇拜了：“你真厉害！”
陈默拿着牛星月进入店里，直接走向永久牌二八大杠。
这俩自行车车身乌黑锃亮，商标醒目。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推了推眼镜，打量年轻的陈默：
“小伙子，这车可不便宜，二百八十块！你...家长没一起来？”
他不觉得陈默一个年轻人有钱买，说不定吃饭的钱都是借旁边的小姑娘的。
看到旁边的小姑娘，他眼睛瞪看得直了。
这个真的是仙女下凡！
美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要来？是我自己买。”
陈默说完，假装伸手从怀里，其实是从次元空间当中，掏出一叠厚厚的大黑十，抽出二十八张拍在柜台上：
“永久，就这辆。开票吧。”
看到桌子上货真价实的钱，老板用手摸了摸，确定是真的。
旋即，老板眼睛瞬间直了，能随手掏出这么多钱的小伙子，绝对是大有来头啊！
他虽然不敢多问，可态度已经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笑容道：
“哎哟！小同志有魄力！好眼光！永久质量顶呱呱！我这就给您办！”
开好发票，递给陈默后，老板仔细叮嘱了一句：
“小伙子，这宝贝疙瘩可得上心！三天内，记得拿发票和户口本去派出所砸钢印、上牌子、交税。不然被当黑车扣了，或者被偷了找不回来，哭都来不及！”
“知道了。”
陈默点头记下。
推着自行车走出门口，来到道路上。
陈默长腿一跨，稳稳骑上锃亮的新车，扭头看向满脸兴奋的牛星月，拍了拍后座吆喝一声：
“星月，上车！哥带你兜风去！”
“好嘞！默子哥！”
牛星月小心翼翼地侧坐上去，大长腿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随后双手紧紧抓住陈默的衣角，满脸幸福。
陈默踩起自行车，车轮转动起来。
两个人迎着晚风前行，路上街道两旁的景物都在飞速倒退。
牛星月的心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少女的心很单纯，她被巨大的幸福感和虚荣心瞬间填满了胸腔。
这可是自行车啊！整个胡同，不，可能整个街道都没几辆！
望着陈默高大挺拔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牛星月感觉自己像个小公主，坐在王子的马车上。
“默子哥，真快啊！”
看着平时要走好远的路，很快就到了，牛星月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声音清脆如银铃。
碰到路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挺直了小腰板，下巴微微抬起。
少女的脸上满是掩不住的骄傲和开心。
逛了许久，陈默也骑累了。
于是载着牛星月回家。
到了四合院门口，陈默小心翼翼地将自行车推进自家小屋。
深夜了，大家睡得早，并没有被人看到。
牛星月则像只快乐的小鸟，蹑手蹑脚却掩不住兴奋地跟在后面。
“咔咔－－”
来到自家门口，陈默快速给车上锁。
听到屋外动静，牛燕困倦地迎出来道：
“默子，星月，你们都回来啦？买了啥好东西？这么晚才回来。”
牛星月掩饰不住少女的兴奋，立刻小碎步冲上去，压低声音，激动无比的道：
“妈！是车！自行车！默子哥买的！”
说完，牛星月用手指了指陈默的永久牌自行车。
闻言，牛燕瞬间睡意全无。
她揉揉眼睛，顺着牛星月的手指看过去。
果然，看到角落那辆乌黑锃亮的自行车。
“真的买车了？”
牛燕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才没惊呼出声：
“我的老天爷！这...这真是自行车？默子，你的钱不都给我保管了吗？买车的钱...你哪来的？..”
牛燕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个是全院第一辆自行车！
换做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陈默笑着说道：“牛姨，放心，钱来路正，我以前攒下的，以后咱家出门方便，星月以后跟我逛街也不累了。”
牛燕喜悦之余，心有一丝不安。
不过听到陈默这钱来路正，再加上她了解陈默的为人，知道陈默绝不是那种心怀不轨之人，也就放下了担忧。
旋即，她围着自行车摸了又摸，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感慨道：
“这多气派啊！星月以后跟你享福了！”
旁边的星月闻言，俏脸微红。
这一夜，小屋里弥漫着兴奋的气息。
牛燕和牛星月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牛星月脑子里全是坐在自行车后座兜风的画面，路人的羡慕眼神。
尤其是想着以后可以坐在后座，搂着陈默的腰，小脸在黑暗中发烫。
牛燕也想着有了自行车，走亲戚更有面子，越想越精神，嘴角不自觉上扬。
陈默则是没有多想，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陈默推出擦得锃亮的永久自行车，准备上班。
来到前院。
阎埠贵正在门口侍弄他那几盆宝贝花草，看到陈默推着自行车。
他眼镜片后的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喷壶“哐当”掉在地上：
“自...自...自行车？！”
阎埠贵声音都劈叉了，瞬间吸引了全院早起的人。
陆陆续续大家都围了上来。
刘海中挺着肚子快步走来，围着车转圈，嘴里啧啧称奇：
“了不得！了不得！陈默，你小子行啊！咱院头一份！这可是永久牌！气派！”
随即他话锋一转：“那个...默子啊，你看，等我家儿子结婚的时候，你这车..可得借二大爷撑撑场面啊！你放心，二大爷亏待不了你！”
旁边的阎埠贵心疼地捡起喷壶，也马上凑上来，脸上堆满不自然的笑，竖起大拇指道：
“默子，好家伙！真给你三大爷长脸！这车...啧啧，得花不少吧？卖鱼这么挣钱？赶明儿可得好好教教你三大爷钓鱼的诀窍！”
许富贵见状，满眼都是羡慕，盘算着自己啥时候才能买一辆。
旋即他拉着儿子许大茂，指着自行车道：
“大茂，瞧见没？这才叫本事！好好跟你陈默哥学学！将来也给你爹挣一辆回来！”
许大茂满脸无奈，一个劲的点头，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而易中海则是站在人群外围，背着手。
他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慈祥微笑，但眼神深处是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哼！”他冷哼一声，强忍着没说话。
贾张氏扒在自家窗户上，三角眼里喷射出淬毒般的嫉妒和怨恨。
看着那锃亮的自行车，再想想自己家估计把儿子卖了都买不起，气得胸口起伏，小声咒骂起来：
“小畜生！走狗屎运！嘚瑟什么！早晚遭报应！”
贾东旭混在人群中，目光死死盯着自行车，心里翻江倒海：
“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可能买得起车？！”
牙酸了好一会，他这才强撑着冷哼：
“哼，有啥了不起！两个轮子而已！”
“哇！自行车！”
“好好看！”
“大哥哥真厉害！”
一群半大孩子呼啦围上来，想摸又不敢摸，发出一连串的惊叹。
而四合院的妇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眼神里有羡慕、有惊叹。
看着众人的反应，陈默笑了笑。
旋即陈默对刘海中说道：“二大爷，没问题！院里谁家有红白喜事，要用车说一声，都是邻居，能帮就帮。”
看到旁边双目精明的阎埠贵，陈默敷衍道：
“三大爷，钓鱼靠运气，也靠耐心。有机会一起切磋。”
无视角落里贾东旭酸溜溜的眼神。
推着车来到院外道路，陈默直接对兴奋跑来的傻柱招手：
“柱子，上车！带你一程！”
“嘿！够意思！默子！”
傻柱乐得见牙不见眼，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后座，得意地朝人群挥手。
“哼！车子迟早被蒙面男抢走！嘚瑟什么！”
看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听着傻柱隐约传来的笑声。
贾东旭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一口牙几乎咬碎。
他迈着步伐，气喘吁吁的朝轧钢厂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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