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原地来回踱步，最后还是忍不住对贾张氏道：
“妈！槐花也是我的亲骨肉！按照你们的计划，万一真把槐花饿坏了怎么办？槐花也是我们贾家的亲骨肉啊！”
贾张氏三角眼狠剜秦淮茹，刻薄道：
“亲骨肉又怎么呢？槐花就是个赔钱货！多喘口气都是糟践粮食！饿她一顿怎么了？饿死了倒干净，省心又省粮！你少在这儿假惺惺！”
“妈！”
秦淮茹眼眶含泪，内心挣扎，看着瘦弱槐花，心中更加不忍。
但被生活重压和婆婆淫威所迫，秦淮茹最终还是懦弱妥协道：
“妈…您…您千万悠着点…真…真出事了，我跟您拼命！”
秦淮茹语气虚弱，但是带着一丝的威胁。
“去去去！别烦我！”
贾张氏打发秦淮茹，随后贾张氏转头看向棒梗，眼神阴冷道：
“棒梗！给我听真了！明天谁也不准给槐花一口吃的！看着她！等她饿晕乎了乱爬的时候…你就按奶奶教的办！记住，一旦她摔了磕了，甭管有事没事，立马扯开嗓子嚎，嚎得全院都听见！然后撒丫子跑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办好了，奶奶回来给你偷…弄半拉白面馍！”
“好的！奶奶！”
棒梗在食物诱惑下，满嘴答应，根本不在乎妹妹的死活。
四合院众人没人再敢去找陈默的麻烦。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下午。
贾家。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仅剩的一点糊糊香气只属于棒梗和小当。
槐花缩在角落，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哥哥姐姐吃东西，咽了咽口水，饿的嗷嗷直叫唤。
牛家。
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洒进来。
牛星月小脸蛋白里透红，正捧着个剥了壳的白煮鸡蛋小口吃着，桌上还有一小碗温热的羊奶。
牛燕看着满满当当的米缸，柜子里挂着的腊肉、墙角堆着的时令蔬菜，脸上充满感慨：
“这默子啊，本事大着呢。咱家这日子，比过去强百倍。”
牛燕曾担忧过粮食来源，但现在只剩安心。
陈默总有办法在粮缸见底前让它自己满起来。
“呜呜呜！”
忽然，外面传来槐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牛星月好奇道：
“妈？贾家的小槐花咋了？”
牛燕立刻捂住牛星的耳朵，眼神冰冷地看向贾家方向：
“星月，别让孩子听到！别管！那是贾家自己作的孽！饿着孩子算计人，天打雷劈！他们家的破事沾上就没好，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星星等着默子回来就行了！”
牛燕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保护欲。
“嗯！妈说的对！”
牛星月抱着孩子，点了点头。
贾家。
槐花饿得眼冒金星，胃里绞痛，实在忍不住爬下冰冷的土炕想找吃的。
她摇摇晃晃，虚弱不堪。
棒梗牢记奶奶的任务，看到槐花下地，立刻抱起小当，故意大声说：
“小当，走，哥带你外面玩去！”
棒梗带着小当迅速跑出屋，并贴心地虚掩上门。
槐花被门槛绊倒，头重重磕在门边一个废弃、带着尖锐棱角的破铁盆上！
“呜呜呜！”
顿时，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孩子半边小脸和破旧的小棉袄！
槐花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棒梗在院里听到哭声，立刻按照奶奶教的，用尽吃奶的力气惊恐尖叫：
“救命啊！槐花妹妹摔死啦！血！好多血啊！！”
棒梗的声音尖锐刺耳，听起来令人感到恐惧。
槐花的惨嚎和棒梗的尖叫如同炸雷！
正在晾衣服的一大妈，正准备做饭的二大妈，还有纳鞋底的三大妈全都吓得魂飞魄散。
“槐花怎么了？”
她们三人连滚带爬冲进贾家。
三个大妈看到满头是血、哭声微弱的小槐花，无不倒吸凉气，心疼得直掉眼泪。
“造孽啊！”
“天杀的！孩子咋摔成这样！”
“快！快送医院！”
槐花被送到医院后。
医生处理伤口，神情严肃道：
“万幸没伤到要害！但伤口很深，失血不少，孩子本来就营养不良，非常虚弱！额头这里…可能会留疤。谁是监护人？怎么带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身边能离人吗？！”
“唉！”
三个大妈皆是叹了口气，看着被棒梗叫来的王主任，都不说话。
王主任也有些惭愧，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这时，贾张氏被街道办的人押来，一看王主任、三个大妈都在，且都同情槐花。
贾张氏立马戏精附体，拍着大腿干嚎道：
“哎哟我的苦命槐花啊！奶奶的心肝啊！都怪奶奶啊！奶奶不该去扫大街啊！…可这街道的处罚…它…它也是王主任的命令啊…”
贾张氏故意将话题引向了王主任对自己的处罚。
接着，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王主任哭诉道：
“王主任啊！您看看！棒梗才多大点？他懂啥看孩子啊！这扫大街的活儿，它耽误我看孙子孙女啊！今天亏得是老天爷开眼，槐花命大，要是…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老婆子…我也不活了啊！”
三个大妈虽然厌恶贾张氏，但看着病床上小脸惨白、缠着纱布的槐花，心都化了，纷纷帮腔。
一大妈皱着眉头道：
“王主任，孩子确实太小了，没大人看着不行啊。”
二大妈脸色担忧道：
“是啊主任，这处罚…要不缓缓？孩子要紧。”
三大妈叹了口气道：
“贾嫂子也是慌了神了，这万一再出事…”
王主任脸色铁青，看着昏迷的槐花和周围人的目光，压力巨大。
她内心明镜似的知道贾张氏在演戏、在利用孩子，但作为街道干部，她无法承担“因处罚导致幼儿无人看护致死致残”的政治和道德责任。
王主任咬着牙，艰难开口道：
“行吧，贾张氏的处罚…暂时取消！贾张氏，你给我听好了！在家好好带孩子！再出一点岔子，我饶不了你！”
“谢谢王主任感恩！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再让我的孙女槐花受到一点伤害！”
贾张氏乐开了花，拍着胸脯保证道。
秦淮茹下班之后，收到街道办的通知，立刻赶到医院。
她看到女儿槐花头上的纱布和血迹，瞬间崩溃。
秦淮茹扑上去抱着槐花失声痛哭，身体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槐花！我的槐花啊！妈对不起你啊！…”
秦淮茹心中的悲痛是无比真实的。
周围人都被感动了。
王主任看着痛哭的秦淮茹，眼神复杂。
一行人沉默地回到四合院。
王主任内心沉重，觉得对不住陈默。
陈默推着自行车，踏着夕阳余晖回到四合院。
刚进入院子，他立刻感受到院内不同寻常的寂静和各家窗户后窥探的目光。
王主任硬着头皮迎上去，满脸愧色道：
“默子…你回来了。有个事…得跟你说声。贾家那个槐花…今天出事了，摔得头破血流送医院了…唉，都怪没人看着。我这…我这实在没办法，怕孩子真有个好歹担不起责任，就把…把贾张氏扫大街的处罚给…给取消了。你看这事弄的…实在对不住你，我…”
王主任语无伦次，等着陈默的怒火。
陈默停好车，脸上没有任何预想中的愤怒或惊讶。
陈默甚至慢条斯理地将车锁好，看了一眼贾家方向，然后转向王主任，平静道：
“哦，槐花出事了？孩子没事就好。处罚取消？我没意见。”
陈默语气极为平静。
王主任和暗中偷听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意见？
这平静比暴怒更可怕！
王主任反而更慌了，担忧道：
“默子…你…你真没意见？这…这事确实是…”
陈默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道：
“王主任，您按规章办事，考虑孩子安全，我能理解。您忙您的去吧。”
“行吧！”
听到这里，王主任叹了口气，这才放了心。
“王主任，您看我们的处罚，是不是也可以取消了？”
傻柱和刘海中见王主任取消了贾张氏处罚，以为机会来了，腆着脸凑上来也想求情取消自己的处罚。
王主任正憋着一肚子火和愧疚没处撒，看到他俩，瞬间找到宣泄口，厉声呵斥：
“滚！你们俩还有脸来？扫厕所扫大街委屈你们了？再敢废话，处罚加倍！滚远点！”
王主任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两人脸上。
傻柱和刘海中碰了一鼻子灰，狼狈不堪。
看着旁边云淡风轻的陈默，两人眼中怨毒几乎凝成实质，内心咆哮：
“都怪陈默！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这么惨！”
傻柱心情烦躁的回到家里。
“唉！我以后怎么找对象啊！”
傻柱心中愁的是自己扫厕所，导致名声臭了。
以后谁给自己介绍对象？
王婆最近都嫌弃自己了。
傻柱找到易中海道：
“干爹！我现在名声臭了，王婆也不给我介绍对象了，我咋找老婆啊？”
“柱子！”
易中海听到这里，也是叹了口气，心中犯起了难。
这要是万一傻柱心灰意冷搬走或娶个不靠谱的媳妇，他易中海的养老大计就泡汤了。
“你跟我来！”
易中海把傻柱拉到僻静处，压低声音道：
“柱子，别愁了。对象？眼前不就有现成的吗？秦淮茹！”
听到这里，傻柱心里乐开花，脸上却装出震惊和为难道：
“一大爷！您…您这说的…秦姐她…她是寡妇！还拖着仨孩子！我…我…”
易中海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道：
“行了！跟我还装？你相看那些姑娘，哪个不是照着你秦姐的模样找的？肥臀好生养，能干活？柱子，听我的，趁现在贾家落难，秦淮茹最无助的时候，你给她送温暖，准成！”
“干爹！还是你懂我！那我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傻柱被点破心思，嘿嘿傻笑，想到秦淮茹的风韵，浑身是劲。
他立刻跑去合作社，咬牙花了五块钱巨款。
买了上好的白面、一小桶油、几斤精米，雄赳赳气昂昂地提溜着直奔贾家。
贾家。
贾张氏正为处罚取消而得意，看到傻柱提着这么多硬货上门，三角眼都笑没了缝，亲热得不行道：
“哎哟！柱子！还得是你啊！仁义！厚道！比那黑了心肝的陈默强一万倍！快进来快进来！”
贾张氏忙不迭接东西。
秦淮茹看着东西，心里也泛起一丝波澜，低声道谢：
“柱子，谢谢你，破费了。”
傻柱看着秦淮茹憔悴却依旧动人的脸，在贾张氏的奉承和秦淮茹的道谢中飘飘然。
傻柱鼓起勇气，红着脸道：
“秦姐…你…你出来下，我有…有要紧话跟你说！”
贾张氏以为傻柱要借钱或者求帮忙，乐呵呵地催促秦淮茹：
“快去快去！柱子找你肯定有好事！”
贾张氏自己却竖着耳朵贴到门边。
“行吧！”
秦淮茹跟着傻柱走了出去。
傻柱看着月光下的秦淮茹，憋足了勇气，大声道：
“秦姐！我…我稀罕你！稀罕你好多年了！嫁给我吧！我傻柱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对棒梗、小当、槐花好！我工资全交给你！咱…咱一起过日子！”
“柱子，你！”
秦淮茹如遭雷击，瞬间清醒过来！
嫁给傻柱？
三个孩子怎么办？
而且…秦淮茹内心深处，对傻柱只有利用和一丝怜悯，绝无男女之情！
更重要的是，傻柱现在扫厕所，名声臭了，工作也快完了，前途尽毁！
嫁给他等于跳进更大的火坑！
秦淮茹几乎本能地、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不！柱子！这不行！绝对不行！我是个寡妇！名声不好！我还有婆婆和三个孩子要养！我不能拖累你！你…你找个更好的吧！”
门后的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扭曲成暴怒的狰狞！
“好你个傻猪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打我儿媳妇主意？我呸！”
贾张氏抄起傻柱刚送来的那袋白面就想砸出去！
可面粉袋举到半空，闻到那白面的香气，看到那上好的精米和油。
贾张氏的手僵住了！
砸出去？
太浪费了！
这得多少钱啊！
贾张氏心疼得肝颤！
最终，贾张氏气急败坏地把面粉袋重重掼在地上，面粉扬起点点白灰。
贾张氏冲到傻柱面前，指着傻柱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傻柱！你个不要脸的绝户！想占便宜？门都没有！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滚出去！”
贾张氏骂声震天响。
“贾张氏…我…”
傻柱呆立当场，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从狂喜的云端瞬间跌落。
他的脸上是巨大的错愕、羞耻和受伤。
秦淮茹复杂地看了傻柱一眼，转身快步回屋，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唉！我改天再来！我先走了！”
傻柱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走了。
“滚！你这个死绝户！”
贾张氏在门口跳脚大骂，骂声在寂静的四合院里回荡。
“唉！柱子咋回事？怎么这都失败了？”
易中海在自家窗户后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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