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的秦淮茹，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猛地还手，一巴掌朝着贾张氏头上缠绕着绷带的伤口呼了过去！
“嗷！！！”
贾张氏发出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凄厉惨嚎！
伤口遭到重击，缝线似乎都崩开了，剧痛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直冲脑门！
贾张氏眼前一黑，“咕咚”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抱着脑袋开始在地上疯狂打滚，鲜血迅速渗透了白色的纱布，染红了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哎呦喂！痛死我啦！杀人啦！秦淮茹你个恶毒媳妇！要谋杀婆婆啊！救命啊！大家快来看看啊！没天理啦！棒梗，我的好乖孙啊！你快醒醒啊！你看看你这个恶毒的妈妈，要杀了奶奶啊！”
贾张氏一边打滚一边嚎叫，声音凄厉得吓人。
棒梗早已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看着满头是血、状若疯魔的奶奶，又看看脸颊红肿、泪流满面的妈妈。
棒梗不知所措，带着哭腔问道：
“妈，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啊？奶奶头本来就被许大茂给打破了！昨天还给我们买了排骨吃！”
秦淮茹心如刀绞，连忙对儿子解释：
“棒梗，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奶奶自己钱放在哪里忘记了！非要说我拿的钱！我还要去上班养你们！结果她拦着不让我去上班！还要打我！妈妈这是被迫反击的，也不是故意的啊！”
这时，被吵醒的小当和槐花揉着眼睛走进来，看到贾张氏满头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两个小女孩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吓得小脸煞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奶奶死了！呜呜呜呜！奶奶死了！”
小当边哭边喊。
槐花也跟着哭叫：
“奶奶流了好多血……奶奶不要死啊……”
贾张氏正疼得钻心，听到这“晦气”的哭喊，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挣扎着抬起头咆哮道：
“闭嘴！你们两个赔钱货！奶奶还没死！你们别在这里诅咒我！滚一边去！”
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早已惊动了整个四合院。
正准备去上班的、在家洗漱的、做早饭的邻居们，纷纷被吸引了过来，围在贾家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首先赶到的是官瘾极大、自诩为院里最高领导的刘海中，他挺着肚子，背着手，官威十足地喝道：
“干什么干什么！大早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秦淮茹，你别冲动！大老远我就听到贾张氏在喊救命！你怎么能对你婆婆下这么重的手？杀了人你要偿命的！”
紧接着，道德天尊易中海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沉声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易中海虽然被撸掉了一大爷的位置，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和威望还在。
算盘精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摇头晃脑地道：
“就是，不要破坏咱们院子里的风气！打打杀杀的，还是婆媳，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咱们院可是先进文明大院！”
一大妈心地相对善良，赶紧上前试图将在地上打滚的贾张氏搀扶起来，一看贾张氏头上的伤势，顿时惊呼：
“唉哟，贾张氏啊！你看看你这……你这脸，咋回事啊！被人打的这么惨！都破了！你前几天不是才刚缝针吗？还被许大茂打出了轻微脑震荡，这下惨了！别被打出个好歹来啊！”
贾张氏听到“轻微脑震荡”和“打出好歹”，更是借题发挥，哭天抢地，伸手指着秦淮茹，对众人控诉道：
“就是她！就是秦淮茹这个恶毒儿媳，偷了我的钱！我的一千块钱啊！那是我的命！我准备用来养老送终的啊！昨晚上睡觉前我还摸过，好好的，今天早上就不见了！我要报警！抓她进去坐牢！让她吃枪子儿！”
秦淮茹面对众人的目光，尤其是易中海那带着审视的眼神，只觉得百口莫辩，委屈的泪水再次涌出：
“我没有！我发誓，我如果偷了贾张氏的钱，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出门就让车撞死！”
这年头，人们对誓言还是存有几分敬畏的。
秦淮茹发下如此毒誓，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让周围不少邻居开始动摇了。
连贾张氏都愣了一下，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疑虑——难道，真的不是她？
易中海沉吟片刻，开口道：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钱丢了是大事。光在院里吵也吵不出结果。贾张氏，你确定钱是在家里丢的？门窗都没问题？”
“确定！我老婆子还没老糊涂！”
贾张氏尖声道。
易中海又看向秦淮茹：
“淮茹，你说你没拿，敢去派出所说清楚吗？”
秦淮茹挺直了腰杆，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敢！我没拿，我有什么不敢的！”
“好！”易中海点点头，“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吧！秦淮茹，今天我去厂里帮你请个假！你就别去上班了，陪着贾张氏，等派出所的同志过来，把事情调查清楚！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谢一大爷！”
秦淮茹感激地说道，一时情急，又用了旧称呼。
易中海摆了摆手，也没纠正，转身对阎埠贵和刘海中道：
“老阎，老刘，咱们先去上班吧，这里留给她们婆媳和一会儿来的公安同志处理。”
刘海中有些不甘心现场脱离自己的“掌控”，但易中海发了话，他也只好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阎埠贵更是事不关己，跟着离开了。
很快，院子里有工作的人都陆陆续续去上班了。
陈默推着自行车经过中院时，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贾家，扫过满脸是血、哼哼唧唧的贾张氏，扫过脸颊红肿、眼神倔强的秦淮茹，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冰冷弧度，随即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四合院。
一大妈则热心肠地帮忙跑去派出所报案。
剩下的没有工作的家属们，如二大妈、三大妈，以及一些老人孩子，则聚在中院，远远地看着贾家的热闹，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啧啧，一千块啊！说没就没了？”
“我看啊，八成是家贼！”
“秦淮茹不像那种人吧？她都发毒誓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一千块，够勾人犯罪了！”
“贾张氏也够惨的，钱丢了，头还被打破了……”
秦淮茹和贾张氏留在屋里，两人一个坐在炕沿，一个坐在地上，互相怒目而视，谁也不理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血腥味。
就在贾家婆媳等待警察上门的这段时间，中院另一边的何家，也即将爆发一场更为惨烈的风暴！
傻柱因为断臂伤口隐隐作痛，加上心情郁结，昨夜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被贾家的吵闹声惊醒，很是不耐烦。
傻柱冲着外屋喊道：
“雨水！雨水！这贾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大清早就开始鬼哭狼嚎的！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何雨水正在外屋灶台边热着昨天剩的窝头，没好气地埋怨道：
“听说是贾张氏的一千块钱被偷了！怀疑是秦淮茹偷的，秦淮茹死活不承认，贾张氏就跟秦淮茹打起来了！结果秦淮茹直接把贾张氏的伤口打裂开了！两个人正在等着派出所的人过来处理呢！”
“啥？钱被偷了？”
傻柱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句，随即，一个激灵，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清醒！
钱！
我的钱！
傻柱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傻柱也顾不得胳膊疼，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几乎是扑到了床底下，手忙脚乱地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破木箱子。
箱子没锁，只是虚掩着。
傻柱颤抖着手，猛地打开箱盖——
里面空空如也！
昨天还好好放在这里，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那一沓钱，那一千块亲爹何大清“留下”给自己娶媳妇的保命钱，不见了！
不翼而飞！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傻柱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开！
傻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箱子彻底倒过来，用力晃了晃，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
“我的钱……我的钱！！！”
傻柱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变得一片血红！
怀疑，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了他的心脏。
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何雨水！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怀疑对象，清晰地锁定！
傻柱猛地从床底钻出来，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冲到外屋，死死盯住正在盛粥的何雨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嘶哑扭曲：
“何雨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哥哥的钱？是的话赶紧拿出来！这钱是老爹让我拿去娶媳妇的，你拿去用了，哥哥怎么娶媳妇？我怎么活？”
何雨水被傻柱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但随即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委屈和愤怒。
何雨水这几天伺候这个脾气暴躁的残废哥哥，累死累活，还得看他脸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被无端指责偷钱，何雨水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炸了！
“谁拿你的钱了？！”何雨水把粥碗往灶台上一顿，溅出的粥汤烫得她手一缩，火气更旺，“我刚起床就开始做早餐！你的钱放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冤枉我！”
“还有，谁说爹给的钱全部就是你的了？那里面还有我的嫁妆了！难道我以后嫁人不要嫁妆了？都给你一个人娶媳妇？”
何雨水不仅不承认，居然还提出来要分钱！
这在已经丢失巨款、濒临崩溃的傻柱听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失去一切的恐慌驱使下，傻柱骨子里那份混不吝的暴戾彻底被激发了！
“我他妈没那么多时间跟你闹！”傻柱冲着何雨水咆哮，口水喷了她一脸，“赶紧把钱还给我！这屋子里除了你没人进来过！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难道钱自己长腿跑了？”
何雨水这几天积压的怨气也彻底爆发，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你放屁！我才没有拿你的钱！你居然敢怀疑我！这几天要不是我辛辛苦苦照顾你，给你端屎端尿，做饭洗衣，你早就饿死、臭死在这个屋里了！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冤枉我偷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说完，何雨水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扯下围裙，狠狠摔在地上：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待着吧！”
何雨水转身就要往门外冲，只想立刻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傻柱一看何雨水要走，下意识就认为她是偷了钱想跑路！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让傻柱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傻柱一个箭步冲过去，用他唯一完好的手臂，猛地抓起墙边放着的一个木质方凳，堵在了门口，面目狰狞地吼道：
“何雨水！把钱还给我！不然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何雨水看着傻柱手里拎着的凳子，和傻柱那完全疯狂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发怵，但嘴上依旧不服软道：
“你想干什么？让开！我没空跟你在这儿发疯！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让你自生自灭！”
何雨水这“有恃无恐”的态度，在傻柱看来，就是偷了钱还敢威胁他的确凿证据！
气得傻柱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我让你嘴硬！”
傻柱彻底疯了，抡起手中的木凳，没有任何犹豫，朝着何雨水的肩膀就狠狠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唉哟！”
何雨水猝不及防，被砸得一个踉跄，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何雨水惨叫一声，差点摔倒。
这一下，也把何雨水骨子里的凶性和委屈彻底打了出来！
她长这么大，虽然哥哥混，但以前也没真对她下过这么重的手！
更何况傻柱现在还是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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