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10个人,已经被完全控制,手机上交,全程不敢动弹。
在警车包围银行的同时,伊缪团伙又杀了一个人质。
11个人只剩下9个人。
胆小的被吓哭,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再胆大的都是战战兢兢,缩成鼠状。
生死面前,谁又能毫不动容?
此时最高指挥部已经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见。
沈芝兰坐在角落里,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发了很久的呆。
“有什么措施?大家有什么想法,快点提出来,时间不等人!我们面对的是9条活生生的人命。再不想办法突破人就要没了。那是我们的人民啊!”
全国公安的一把手担任最高指挥长,此时白发苍苍的他看上去格外沧桑,脸上因为严肃而显得格外骇人。
下面的人谁也不敢开这个口,毕竟那是一条条人命。只要中间哪个环节出差错,是要被全国人民指着鼻子骂的。轻的骂一下,重的,这辈子也算是到头了。
安稳的日子过久了,像这种被指着头打的血雨腥风,还是过于刺激了。
重要的是,几乎每个人都是有家庭的人。自己的性命不重要,那么家人呢?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也许只是一个念头,弹指间灰飞烟灭。
有人率先开口:“我去对垒,用我去换人质,然后找借口将他们带到人少的地方,之后不要管我,直接开枪。用我一条命换五条命,也值了。”
最高指挥长瞧了那人一眼,不怒自威,脸上的皱纹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你的老婆刚生产完,如果你不在了,你老婆怎么办?你老母亲又有心脏病。再说,这种对垒的方法,你一定就能保证他们会放人走?你不会是在做梦吧?那伊缪杀人跟杀猪没区别。”
被训的那人顿时不出声了。
就在气氛逐渐冷下来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去。”
“我去!”
众人看向说话的两人,一人是坐在前排的林清明,一人是坐在角落的沈芝兰。
林清明回头瞪着角落里的小姑娘,意思不言而喻。
你别跟我抢。
不料一直很听话的徒弟意外地犟了起来。
沈芝兰再次重复:“我去。”
林清明的脸色都黑了。
“我去!徒弟听师父的。”
瞧着两人在这里犟,指挥长先对林清明说:“清明,先说说你的理由。”
林清明看向他,掷地有声地道:“我没有结婚,没有家庭,收养我的母亲已经去世。我现在孑然一身,年纪也不小了,为人民牺牲是我的使命,我无怨言,心甘情愿。
我能想出万全的对策保住人质。如果这里面一定要有个人去完成这个光荣使命,我是不二之选。”
“说说你的对策。”
林清明没再犹豫,拿出手里的资料翻阅着开始介绍,“通过对伊缪这个人做充分的了解,我发现他在每个国家的犯罪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往城市的东方位逃跑。也许这是出于某一种信仰,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意味着新生,开始,有很好的预兆。
平城的东方有一条护城河,我趁机出现他的必经之路上,你们准备好狙击手伏击,在护城河上,我的目标就是——抓住他。
他一定穿了防弹衣,身边一定有小弟护住他。这样的情况下,就需要一个人近身,才能把他掌握在手里,不然还可能让他逃掉。
他为人狡猾多疑,也许到时候会分批出发 ,将人质分散,但不管怎么走,他们一定要汇合。这个护城河的位置有很大概率会成为他们的汇合地点。我相信,我们会抓住他的。”
指挥长沉思了会儿,刚想说什么,一道干脆的声响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还是我去。”
角落里的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她的想法和师父的不谋而合,这个任务,她非去不可。
沈芝兰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也不顾林清明递过来的眼刀子,直接说道:“首先,我没结婚,没有家庭;其次,我的家人全部去世,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师父就是我的亲人。”
她的目光和林清明对上,对方眼里已然是一片愤怒疯狂聚集,她忍着难过继续说:“我师父是着名的犯罪心理专家,认识她的不在少数。而我,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作为卧底人物出现,我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我两人之中一定要有个人去做这件事,不用想,那个人一定是我,必须是我。我愿意用我的信仰起誓,不抓到伊缪,我从此退出这个职业。”
室内响起一阵抽气声。林清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闭嘴,你的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你这个资历,还没有资格参加这样重大的行动!”
沈芝兰也不退,直言不讳:“理论是这样的。但是在这样的极端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能贡献自己的力量。我可以成为有资格的那个人。”
林清明怒不可遏,“沈芝兰!”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指挥长急忙说道:“沈芝兰,你确定自己要参与这次行动吗?哪怕是因此付出生命,你也不退缩吗?”
“是。”她直直望着这个男人,语气异常地坚定:“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牺牲,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林清明听见这句话,头都要炸了,“你要是敢去干,以后不要见我了。”
沈芝兰的手指捏住桌子边缘,几乎要扣进去。在那短暂的几秒间,她已经做了决定。
“指挥长,请组织给我这个机会。”
压抑的那根弦在指挥长滑落的那一秒间,彻底崩断。
“好,就你了。沈芝兰,我代表最高指挥部、代表组织正式命令你,你将以群众的身份卧底在伊缪的必经之路上,誓死完成任务,务必保证人质安全。记住,也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是!”
此时西郊的银行外,为首的警察正和伊缪交涉。
将银行里的现金财物尽数拿走后,伊缪抓了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用着蹩脚的腔调向外喊道:“都让开,否则我要杀人了。让我们出去。”
耳机里传来指挥部的指示,周围的警察有序地往外撤。
伊缪等人用枪支控制着9个人质走出了银行。外面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远。
走了近十分钟,伊缪果然对边上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本来聚一起的五人分别朝五个方向跑,除了伊缪,其他的都带了两个人质。
几人熟练地往四周加快速度撤离,伊缪抓住人质的头,警告:“别想跑,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被抓住的那个人身抖如筛糠,听着他的指挥走。
伊缪非常聪明地威胁着那人去开他的车,那位人质只能服从。车子上了道路,往城市的东方驶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到了护城河边。
伊缪小心地探了周围的环境,指着人质的头让停下,自己抽出一根烟吸着。
那位人质从后视镜里见到枪口似乎偏移了一点,这个恶魔还抽着烟,他手心里额头上不断冒出汗水。
就在他一鼓作气推开车门准备逃亡的刹那,无声息的,一颗子弹狠狠穿进头部,晕眩袭来,他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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