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那个388一队的。”
“388?”男人迅速思考着。
赌场的暗哨会实时传来那边的消息,他自然知道这个388何许人也,一个聪明的女人。
竟然能和那份科技眼镜比拟,实力不容小觑。
这么说,他们是被盯上了。
“叫里面的人停住,我先问老板的意思。”
“是。”
……
蒋福躺在手术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手术灯,边上是手术器械的碰击声。
他没歪头看一眼。
接下来皮肉划开的声音他能想象得到。长期在医院奔波,他看见陌生人死掉,也同样面对过亲人的死亡。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手术床上的实验品。
想到这里,他痛苦地闭上眼。
他可以熬过去的。
他还不能死。
“Stop!”
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破开了他的眼皮。
蒋福歪过头,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声音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
几分钟后,蒋福迈着步子往外走,还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色将恐惧逐渐笼罩,门口的廊檐下,站着一队人。在执法司的队伍里,那个女人一眼闯了进来。
冷冽的眼,笔直的身形,抱手隐在人后,看向他的表情没有多少的情绪。
蒋福忽然悟了,为什么他能出来,这是报警了。
但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蒋福谢过执法司的人,等那些人走后,他望着施里,先说:“你跟踪我?”
施里放下手,手插兜里,一副慵懒态:“不跟踪你,会知道你来这里,然后救你?”
“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解决。”
那个眼镜根本没还回来,蒋福现在心情很差。
“你们纯属是多此一举,明白吗?”
刚才他依旧打算继续交易,但是这个交易中心的心已经明确拒绝。至于眼镜,这些人竟也无耻地笑纳了。
他很想大闹一场,但奈何事情没有完成。
他无法做到玉石俱焚。
“你的话,留着等会儿再说。”
蒋福顿了会儿,见她走了,犹豫了几秒,也跟着她的步子离开。
餐厅的灯光莹润地照在他的面上,嘴唇和脸色都非常苍白。
此时覃橦已经回去了,剩下三人和蒋福坐在餐厅里。
饭桌上摆了很多菜,蒋福感觉眼前有阵阵黑晕闪过,强撑着端起面前的白粥吃着,同时夹了玉米炖出的排骨吃。
山药红枣的味道也席卷味蕾,他渐渐从那种疲惫中缓过来。
沈芝兰观察了他夹的东西,心中已有计较。
三人都是象征地吃了点,等蒋福放下了筷,施里才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蒋福抽出纸巾擦了嘴,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不过,他抬头时却是一脸的冷:“做了什么?我想也不用给你们交代吧?”
施里语气平常道:“是不用交代。但我们的初衷是为了救你,你以为在那里你能够全须全尾地出来吗?”
蒋福毫不领情,“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眼见这人油盐不进,施里也不想说话,将机会留给另外两人。
余珉瞧沈芝兰还在细细喝白开水,还是先开了口:“到现在,我们也不藏着了。蒋福,我们这一趟来,目的是为了调查华于展的死因。”
蒋福扫了他一眼,道:“我知道。”
“除了这些,我们还有别的任务。”余珉忽然说:“我们对覃橦说的,不尽然是对的。我们的真实身份是,华国警察。”
“警察?”余珉语气里很明显地落出讶异。
他曾经猜过,但是没有想到事实居然就是他猜到的那样!
只是,他们居然敢来这里做卧底,也不怕有来无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余珉接着说:“你肯定不信任我们,但这不重要。不管如何,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蒋福握着纸巾,垂下眼睫漠然说:“我不认为。”
“那是你该思考的问题。”
余珉扣了扣桌子,目光不经意往边上的人身上一扫,“事实上,我们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我们的朋友,也就是那位386失踪了,手机最后的定位是造梦场。”
见蒋福低头喝水,他继续说:“我们目前非常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告诉我们,那个地方哪里能关人?”
“也许他已经死了。”蒋福抬头,眼中极冷:“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他可能早就死了。”
“不会。”一旁的施里很笃定地说:“不可能。在这个关头上,他们知道如果他死了,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要他死,地点应该是在外面。”
蒋福沉默了会儿,忽然说道:“你倒是挺关心他的。”
施里握着杯子,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他是我的队友,我不关心他关心谁?”
蒋福眉头一挑,还想要说什么,余珉适时接入话:“所以,我们猜,他现在一定被关在某个地方。”
蒋福忽然笑出声,那张冷漠的面孔竟然有几分阴郁的痞气:
“说来说去,你们似乎比我更急。你们需要我,而我想要的,从来都是自己去争取。对我而言,合作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词。”
余珉咳了一声。
没想到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就八百个心眼子。
他余光往边上一瞄,这次,对方终于开口了。
“蒋福,表面上看来,我们确实更需要你。但你何尝不是要我们?即便这最后一晚你赢了,得了那五十万,那你,又怎么去查真相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想的,是把自己搭进去吧?”
不然,也不会走入那个素黑交易中心。
被言重心事,蒋福没开口。
沈芝兰观察着他的表情,娓娓说来:
“之前你可以凭借那副眼镜赢得比赛……”
蒋福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如果我们没来救你,你觉得你还能参加比赛吗?你觉得一个人单打独斗也能赢,查出最后的真相?”
毫无疑问,那些话说进了他的心里。
蒋福动了动嘴,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他们的领导吗?”
“这些不要紧。”沈芝兰再次喝了一口温水,道:“蒋福,我知道你看得出我们都非常坦诚,也相信你的能力,合作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不瞒你说,我们知道你目前的情况。我们失踪的那个队友,他曾经说过,你家里人治病的钱,他可以出,但是前提是……”
蒋福顺着她的话问:“是什么?”
她道:“我们要的,是华于展死亡的真相。以及,一个叫吴吝的人,在这里的境况。”
这似乎是一个交易,一个不太公平的交易。
蒋福定了会儿,还是说:“听起来,我占了便宜。”
那个无底洞,是一个真相和一个人的消息无法相比的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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