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悟源的指尖刚触到金色门户,一股熟悉的温暖便顺着掌心窜入血脉。
那温度像极了小时候在禁区边缘搭的小木屋,炉火烧得正旺时,他缩在墙角裹着破毯子,被雷电狼王用蓬松的狼毛焐热的感觉。
“进去吧。”
破阵老人的虚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这是太初枪法最后一重试炼,过了,你才能真正握住属于自己的枪。”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跨入门内。
眼前的黑暗像被扯开的幕布。
浩瀚空间里漂浮着成百上千道枪影,每一道都泛着不同的光:有的如雷霆炸响般刺目,有的像深渊里的幽蓝鬼火,还有一道竟泛着和他颈间太初石一样的青铜色,枪杆上的纹路与他手中的太初枪如出一辙。
“这是...”秦悟源的喉结动了动。
“历代太初枪修的枪意残章。”
破阵老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们将毕生对枪的领悟封在这里,等一个能让这些意志‘归心’的人。”
话音未落,最近的一道枪影突然暴起。
那是柄缠着赤焰的长枪,枪尖未到,热浪已灼得秦悟源脸颊生疼。
他本能地旋身挥枪,太初枪与火舌相撞的刹那,却听见一声嗤笑——不是来自敌人,而是他自己的心底。
“太弱了。”
这个声音像根针,猛地扎进他的识海。
秦悟源的动作顿了顿。
记忆突然不受控地翻涌:七岁那年被铁背熊追进毒雾林,他躲在树洞里发抖,听着熊爪刮擦树皮的声响;
十岁时为了抢半块灵晶,被三头青鳞豹围在悬崖边,雷电狼王为他挡下致命一击,背上至今留着碗口大的伤疤;
还有三天前在禁区外,那个穿锦袍的世家公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野种”,说他根本不配用这么好的枪......
“你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孤儿。”
赤焰枪影的攻势突然变缓,枪尖点在他心口,“就算得了这些机缘,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秦悟源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枪意正在涣散,太初枪在掌中变得沉重,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地。
“哥哥!”
一声带着奶气的呼唤刺破幻象。
小灰不知何时窜上他的肩头,毛茸茸的尾巴扫过他的耳垂。
灵狐的爪子轻轻按住他的眉心,一道清凉的暖流顺着额骨渗入识海——那是她用灵智未开时就会的“清神术”,以前他受了伤昏迷,小灰总这样舔他的眼皮。
幻象开始扭曲。
赤焰枪影的嗤笑变成了小红尾的呜咽,毒雾林的腐臭散作小木屋炊烟的焦香。
秦悟源猛地睁大眼睛,太初枪在掌中重新变得轻盈。
“原来这些枪影,是在刺探我的心障。”
他低笑一声,枪尖挑起一道金芒,“但我的心,早就被禁区的风雪磨得比石更硬了。”
“轰!” 赤焰枪影被挑成碎片的瞬间,另外七道枪影同时攻来。
这次秦悟源没有急着挥枪,而是闭了眼。
他能听见玄罡在门外扒拉石门的声音,小红尾用净火烤着他刚才受伤的手背,战傀统领的巨斧轻轻敲着地面,一下,两下,像在打拍子。
“秦小友,你看。”
战傀统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秦悟源睁眼,正看见那尊十丈高的巨傀不知何时进了空间,巨斧横在胸前,斧刃上流转着与太初枪同源的青铜光,“当年我家主人持太初枪时,从不想‘如何破敌’,只想着‘这一枪,是否对得起自己的心’。”
“对得起自己的心......”
秦悟源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想起破阵老人说过的“归心者,枪随心动,心随枪动”。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太初枪杆上的纹路,那些刻痕不是装饰,是历代枪修用鲜血刻下的道——每一道,都是他们与自己内心的对话。
识海中的玄甲身影突然清晰起来。
那人身披青铜战衣,手中的太初枪与秦悟源的几乎重合,却多了几分“活”的意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举枪,刺向虚空。 这一枪没有招式,没有气势,却让整个空间的枪影都颤了颤。
秦悟源的呼吸慢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太初枪的震颤同频,血脉里的热流不再横冲直撞,而是顺着枪杆缓缓注入枪尖。
当第八道枪影袭来时,他甚至没动——只是用眼神锁定那枪的破绽,用心意牵引枪尖的轨迹。
“叮。”
太初枪与枪影相撞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落地。
但那道枪影却如遭雷击,瞬间崩解成万千星光,融入秦悟源的识海。
“原来如此。”
秦悟源睁开眼,眼底有金芒流转,“归心之意,不是用枪去应敌,是让敌来应我的心。”
最后一道枪影是那道青铜色的。
它悬在半空,枪杆上的纹路与太初枪完全契合,枪尖却垂着,像在行礼。
秦悟源伸手触碰它,指尖刚碰到枪身,所有消散的枪影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他识海深处凝成一句话: “太初枪,只认归心人。”
空间中央的光突然大盛。
一枚巴掌大的金色钥匙从光中浮现,表面刻着的“太初秘钥”四字泛着青铜锈色,分明是上古器物。
“这是太初古族留在九界的传承钥匙。”
破阵老人的虚影终于彻底消散前,嘴角扯出个欣慰的笑,“拿着它,去战殿最深处吧。 那里藏着你身世的答案,也藏着......“
话音戛然而止。
“咯咯咯......” 阴冷的笑声从空间尽头传来。
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带着说不出的恶意,“秦小友以为拿到钥匙就能揭开秘密? 太初古族当年为何覆灭,你颈间的太初石为何只有半块......“
秦悟源的瞳孔骤缩。
他认得这声音——三天前在禁区外,那个骂他“野种”的锦袍公子身边,就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灰袍老者,说话时就是这种刺耳的调子。
“苍冥。”他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太初枪在掌中嗡嗡作响,“你到底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那声音轻笑,“但足够让你明白,你以为的‘机缘’,不过是别人布下的局。”
空间开始崩塌。
四周的枪影化作流光没入太初枪,金色钥匙自动钻进秦悟源的掌心,烫得他掌心发红。
他转身看向来时的门户,玄罡的爪子已经扒在门框上,雷电狼王正用脑袋顶着小红尾的屁股,催她快些进来。
“走。”秦悟源抹了把脸上的汗,将钥匙塞进怀里,“回战殿。”
小灰蹲在他肩头,用尾巴卷住他的发梢。
小红尾叼着他的衣角,净火在眼底明灭。
战傀统领的巨斧在地上划出深痕,替他劈开崩塌的空间碎片。
当最后一线光从身后消失时,秦悟源摸了摸颈间的太初石。
半块残碑与怀中的钥匙产生共鸣,在他心口烫出个浅浅的印子。
“局?”他对着黑暗勾了勾嘴角,太初枪尖挑起一丝金芒,“那我就做破局的人。”
战殿外的月光透过石门缝隙漏进来,照在他紧攥钥匙的手背上。
青铜钥匙上的纹路泛着幽光,像在指引着更深处的黑暗——那里,藏着太初古族的秘密,藏着苍冥的阴谋,也藏着,秦悟源从未敢奢望的,“家”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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