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辽阔的地域上,有着四大无人区——罗布泊、阿尔金山、可可西里和西藏羌塘无人区。
无人区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荒无人烟的无人区,只是它们大多坐落在高海拔地带,有的地方平均海拔能超五千米,空气稀薄得让人走两步就喘。气候也格外恶劣,白天能太阳晒得石头发烫,夜里又迅速降到零下几十度,昼夜温差能超过四十度。加上地处偏远,连像样的路都没有,车马难行,时间久了,原本零星居住的人慢慢迁走,这里便成了人迹罕至的无人区。
而在“四大无人区”中,西藏无人区是最为神秘的,这里平均海拔超过5000米,不但空气稀薄,昼夜温差也是其中最大的。
藏族民间传说中,羌塘无人区是神灵栖息之地,也是人间与阴间的交汇点。老人们常说,进入无人区的人,必须心怀敬畏,否则会遭到山神的惩罚。
李阙衡是一名户外纪录片摄影师,长期都在关注无人区的生态问题。今年夏天,他来到西藏无人区边缘,计划拍摄一部关于高原生态的纪录片。当地向导扎西和司机多吉加入了他的队伍。
扎西是土生土长的藏族人,熟悉无人区的地形和气候。多吉则是常年跑高原运输的老司机,驾驶经验丰富。
他们第一天的行程还算顺利。越野车沿着简易公路行驶,沿途偶尔能看到成群的藏野驴和藏羚羊。扎西坐在副驾驶,不时提醒下多吉减速,注意路面的暗坑。李阙衡则忙着拍摄,时不时下车记录周围的环境。
傍晚,他们选择在一处避风的山坳里扎营。扎西升起篝火,煮了一锅热腾腾的酥油茶。李阙衡喝了一口,感觉胃里暖和了许多。多吉在仔细检查车辆状况,确保明天能顺利行进。
李阙衡打开录音设备,想要捕捉高原夜晚的声音。突然,扎西示意他们安静。
扎西低声说。李阙衡和多吉屏住呼吸,听到一阵微弱的诵经声,似乎来自远方的山谷。多吉皱起眉头,这附近没有人啊。
扎西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到帐篷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诵经声持续了几分钟,然后渐渐消失。
李阙衡查看录音设备,波形显示确实有声音记录,但回放时只听到了风声。多吉摇了摇头,这地方邪门得很。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三人就收拾好帐篷出发,继续往无人区深处走。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单调,除了灰黄色的土坡,就是零星散落的枯草,偶尔能看见几只藏原羚飞快地跑过。到了中午,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变了脸,远处的雪山很快就被厚重的云层裹住,连山顶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要变天了。” 扎西盯着窗外,眉头皱了起来,“高原上的天气说变就变,说不定等会儿就要刮大风,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 多吉点点头,放慢了车速,两人眼睛盯着路两旁,仔细找着合适的位置。
没等他们找到避风处,仪表盘上的 GpS 突然闪了两下,屏幕一下子黑了。多吉按了按重启键,屏幕亮起来后,只显示着 “无信号” 三个字,不管怎么按,信号条都一直是空的。
“这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 多吉拍了拍 GpS,他有点着急。在无人区里,没了 GpS,很容易在原地打转。
扎西从背包里翻出一张旧地图,上面用红笔标着几条歪歪扭扭的线。他把地图放在膝盖上,指着其中一条红线:“别慌,这是以前牧人走的旧道,我小时候跟着阿爸走过。咱们沿着这条道走,肯定不会迷路,前面应该还有废弃的牧屋,能避避风。”
三人跟着地图上的旧牧道走,直到天慢慢黑下来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石屋的影子。那是个废弃的牧人小屋,屋顶塌了一半,墙壁是用石头一块一块垒起来的,有的地方石头已经松了,露出了缝隙。
扎西先绕着小屋走了一圈,又摸了摸墙壁,确认没问题后才说:“今晚我们就在这儿旁边扎营,别离小屋太远。这地方晚上风大,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比白天严肃,“这里的夜晚比昨天更危险,谁都别单独出去。”
李阙衡点点头,跟着大家一起安好帐篷后,又拿出拍摄设备架在旁边,趁着天黑前又拍了几张星空的素材照。
到了后半夜,李阙衡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是从帐篷外面传来的,声音很轻,“笃、笃、笃”,像是有人用小石子轻轻的敲金属。他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声音没停,一直断断续续的,像是在故意引他注意。
李阙衡悄悄拉开帐篷的小窗,高原的月亮把地面照得有点发白。他四周看了看,没看见什么东西,可敲击声还在响。又过了大约一分钟,声音突然停了,四周一下子静下来,只有风的声音。
李阙衡心里有点犯嘀咕,还是拿起手电,拉开帐篷拉链走了出去。刚走两步,就看见不远处的废弃小屋,原本关着的门现在半开着,里面黑黑的。
李阙衡犹豫了一下,想起扎西说过晚上别乱走,可那敲击声实在太奇怪了。他咬了咬牙,还是握紧手电,慢慢往小屋走过去,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废弃的石屋里没什么像样的陈设,只有满地的碎石和枯草,和弥漫着的一股潮湿泥土的气息。李阙衡用手电在屋里照了一圈,发现墙角有一些石头,上面还刻着奇怪的符号。
他往前挪了两步,想凑近看看符号的细节,刚抬起手,一阵冷风突然从屋顶的破洞灌进来,拍在他的脸上。手电光束突然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接着一下彻底灭了,屋里瞬间陷入漆黑。
黑暗中,他听到屋里有人在低声说话,但声音很含糊,分不清是男是女,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李阙衡感到一阵恐惧,迅速退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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