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都知道,那天夜里根本没风,月亮还亮着,工棚到厕所就几十米路,孙老根在工地待了快一个月,怎么会迷路?再说孙老根身体壮实,平时零下三十度都敢在外面待着,怎么会平白无故冻僵?最怪的是他手里攥的那块颅骨!
谁上厕所会揣着块骨头?从那以后,工人们干活时总忍不住往四周瞟,手里的铁锹都握不稳,晚上没人敢单独守工地,原本分两个工棚住,现在挤在一个棚里,灯开一整晚,谁都不敢睡沉,生怕夜里出事。
李建军比谁都怕,孙老根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偷偷找了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是附近村子里的,据说很灵。算命先生听李建军说了情况,摇着头说:“这地是‘凶煞地’,底下埋的都是含冤而死的人,怨气没散。你们强行在上面盖楼,是断了他们的安宁,这是在触怒冤魂啊。”
他抬头看了眼李建军,神情凝重,“你要是聪明,赶紧辞工走人,再待下去,不光拿不到钱,连你自己都得被牵连,惹祸上身!”
李建军心里直发毛,当天就想写辞职报告,可一想到家里还欠着盖房的债,工程款还有一半没拿到,又把报告咽了回去。他要是走了,刘老板肯定不会给剩下的钱,家里的债就没法还。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找刘老板,说想在工地上放场鞭炮,冲冲晦气,让工人们安心。
刘老板一开始不同意,觉得浪费钱,可架不住李建军天天磨,加上最近工人干活总出错,进度慢了不少。刘老板怕再出事,最后还是不情愿地去镇上买了几挂一千响的鞭炮,在工地门口摆开,点着了。
鞭炮 “噼里啪啦” 响了半天,烟都飘到了黑松林里,可李建军站在工地门口,看着满地的鞭炮碎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总怀疑,这点鞭炮声,压不压得住地底下的怨气。
鞭炮响的时候,工人们都捂着耳朵,没人觉得喜庆,反而觉得鞭炮声在空地里回荡,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放完鞭炮,刘老板说:“行了,晦气都冲掉了,赶紧干活!耽误了工期,谁都别想好过!”
工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反驳,只能慢吞吞地拿起工具往工地走。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灌水泥那天,一个年轻工人不小心掉进了制好的水泥坑。水泥刚搅拌好,还没凝固,工人掉进去后,旁边的人赶紧去拉他,可拉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脸憋得青紫,嘴巴里还呛着水泥。有人想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右手紧紧攥着一把湿水泥,指缝里夹着半片黄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是半片细小的指骨,显然是在水泥里挖到的,死时还攥着没松手。
刘老板还是说这是“意外”,给了家属一笔钱,把这事压了下去。
可这次,有个工人没忍住,偷偷把白骨藏了起来,拿到镇上的派出所,跟警察说工地里挖着很多尸骨,可能是日军当年埋的。
警察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工地,围着地基坑转了两圈,又跟刘老板在临时办公室谈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只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再也没下文。
后来李建军才从老镇长那儿听说,那时候雪乡旅游刚起步,镇上正指着这个工地盖公寓楼接游客,怕 “日军埋尸” 的事传出去,游客不敢来,影响了开发,就把这事悄悄压了下去,只让刘老板 “注意施工安全”,别再出人命。
李建军听完,后背直冒冷汗。他明白这工地里的事,根本不是 “意外”,可在 “旅游开发” 的名义下,那些埋在地下的冤魂,那些刚没了的人命,都成了能被随便压下去的小事。
打桩那天,桩机师傅老周盯着仪表盘,他总觉得机器不对劲。这块地儿底下应该都是冻土,桩子往下打,应该是 “咚咚” 的闷响,可今天不一样。
桩尖刚钻进地下两米,不是冻土的硬实,却像是碰到了什么软东西,有时候还会传来“咔嚓”的声响。
老周赶紧把操纵杆扳回原位,停机熄火,从驾驶室里跳下来,踩着没脚踝的积雪跑到李建军身边跟李建军说:“李队,这桩打不下去,底下不对劲,不是冻土的手感。”
李建军顺着老周指的方向看了眼桩机,又瞟了瞟不远处正叉着腰骂工人的刘老板,也只能苦笑:“周师傅,我能不知道不对劲吗?硬着头皮打吧,刘老板在这儿盯着呢,停一分钟都得挨骂,咱们这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惹不起。”
老周皱着眉也没办法,他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这趟活的工钱。他叹了口气,重新爬回驾驶室,咬着牙把油门踩到底。
桩机“轰隆隆”响着,在轰鸣声中一点点往地下钻,每往下沉一寸,老周的心就跟着揪紧一分。那天下午,打最后一根桩的时候,桩机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仪表盘上的指针乱转。
老周吓得赶紧停机,连滚带爬地跳下车。跑到桩机底部一看,刚换的新桩头竟然弯成了个月牙形,上面还挂着几片灰黑色的碎布,布片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白骨渣。
“怎么回事?!” 刘老板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他跑过来看到弯了的桩头,脸瞬间沉了下来,当场就骂了句 “废物”,抬脚就踹在桩机的履带板上,积雪溅了老周一裤腿:“换个桩头接着打!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今天必须把最后一根桩打完!耽误了工期,你这半个月的工钱就别想要了!”
老周脸色煞白没敢反驳,只能照做。当天那天晚上,老周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胡话连篇,一会儿喊 “别拉我”,一会儿说 “底下有人拽我的脚”,工友们喂他吃药也喂不进去。没等工程结束,老周趁夜偷偷收拾了行李,揣着仅有的工钱,连夜离开了雪乡,再也没回来。
就这样,地基硬是在满是白骨的土里打了下去。
地基打完的时候,已经是1999年年初了。雪下得正厚,李建军看着满是水泥的地基,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数过,施工期间前前后后出了三回事,除了孙老根和掉水泥坑的工人,还有个工人在搬钢筋的时候,突然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摔下来的地方,正好是之前挖出来白骨最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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