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塔的话清晰地传入耳中时,林苹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像是为了补偿那瞬间的停滞般,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撞击着胸腔,发出擂鼓般的声响。
天呐,她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
她以往只觉得罗塔什么都不懂,像个需要引导的孩子,她也从未将自己放在与他可能产生这种纠葛的位置上思考过。
可当他用那样纯粹、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笨拙渴望的眼神看着她,问出这句话时,一种陌生的、混杂着惊慌、羞赧和一丝隐秘悸动的热意,猛地窜上她的脸颊,让她瞬间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雪崽和小白都还在睡着,两人声音也都很小声,怕吵醒他们。
“罗塔,你……”她张了张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哑。
她强迫自己冷静,试图用理智压下这突如其来的慌乱。
“成为兽夫,不仅仅是想守护那么简单……它需要……需要两个人之间有‘爱’。”她重复着之前的解释,语速却不自觉地加快,仿佛说得越快,就越能掩盖自己异常的心跳。
她再次努力描述那抽象的情感:“是那种……想要陪着对方,看到他会心跳加速,会因为他开心而开心,因为他难过而心疼,是除了彼此之外,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的那种……特别的感情。”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回避着罗塔过于直白的注视,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然而,罗塔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露出困惑,反而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更加明亮起来,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顿悟的光芒。
他向前微微倾身,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带来一丝压迫感,却又因为那份纯粹的认真而显得毫无攻击性。
“有。”他斩钉截铁地说,声音低沉而笃定。
林苹果愣住了:“……有什么?”
“爱。”罗塔看着她,眼神专注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我对你,有。”
他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想要证明自己的论断,表情认真得近乎笨拙:“守护你,我很高兴。你受伤,我这里会疼。”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动作有些僵硬,却无比郑重。
“你笑,我这里会觉得……很暖。”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不到你,会想去找。看到墨,苍,子夜在你身边……”
他顿了顿,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汇,最终用了最直接的感受,“……我这里,会有点闷。”
他列举着,每说一条,都像是在印证林苹果刚才关于“爱”的描述。
那双总是带着些许茫然的眼睛,此刻清澈见底,清晰地倒映出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里面没有丝毫虚假或算计,只有一片赤诚的、试图理解和表达自己情感的努力。
林苹果彻底呆住了,脸颊烫得惊人。
罗塔的“表白”甚至有些词不达意,但那份扑面而来的真挚和毫不掩饰的情感,像一股灼热的浪潮,瞬间冲垮了她试图筑起的理性堤坝。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退缩的认真,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
糟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森林里无助的时候,被罗塔率先找到并保护的吊桥效应,又或许是她也不反感罗塔这种听话又给人满满安全感的样子,她好像真有些心动呢?
她……她居然真的在考虑答应的可能性?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慌乱了。
天啊,她难道是这么花心的女人吗?
“你……你根本还不完全懂……我们才认识半个多月…”她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反驳,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在学。”罗塔立刻回应,眼神执拗,“你教我。我会懂。”
他的直球攻击让林苹果招架不住。
她感觉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因为心跳过速而晕倒,或者……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天色不早了!该、该睡了!”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伸出手,抵在罗塔结实的手臂上,用力将他往门外推。
她的力气对罗塔来说微不足道,但罗塔顺从地被她推着后退,只是眼中带着不解。
“砰!”
一声轻响,林苹果几乎是逃也似地关上了木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地喘息着。
门外,罗塔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停顿了片刻,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认真讨论“爱”的问题,转眼就被推出了门外。
但他能感觉到林苹果情绪的剧烈波动,虽然困惑,还是选择了不打扰。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先回自己的石屋,但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爱”到底是什么,然后向林苹果证明。
就在罗塔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沉稳的身影恰好从清理完的篝火广场方向走来。
是墨。
墨处理完部落的琐事,正准备回石屋和林苹果他们一起休息,就看到罗塔站在林苹果的屋门外,神情似乎带着思索和不解。
“罗塔?这么晚了,有事?”墨停下脚步,问道。
他觉得罗塔心思单纯,深夜在此,或许是有正事。
罗塔看到墨,眼睛微微一亮。
在他简单的认知里,林苹果貌似最依赖墨,那么墨一定最懂得什么是“爱”。
他走到墨面前,看着墨,直接抛出了那个让他困惑、也让林苹果仓惶逃离的问题,语气是纯粹的求知:
“墨,什么,才算爱?”
墨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刻的问题问得怔了一下。
自己那不靠谱的弟弟天天想着上位就算了,没想到这半路捡回来的傻蚂蚁也对他们家苹果心思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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