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化作的光雨尚未完全消散,尼禄、一护与剑八已如三道离弦之箭,冲破飘零的光屑,冲向灵王大内里核心——那传来世界根基崩塌之声的源头。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悸。原本神圣庄严的灵王大内里,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捏、扭曲。宏伟的立柱断裂倾颓,缭绕的祥云被染上不祥的墨色,空间的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而在这一切混沌的中心,一个身影静静地悬浮于空。
他不再是之前显露灵压虚影时的模糊轮廓,而是真实的友哈巴赫。身披纯白长袍,面容威严而古拙,双眼之中,仿佛蕴含着星河的诞生与寂灭。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其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个不断吞噬光明的黑洞,让整个灵王宫的光线都为之黯淡、扭曲。他手中并未持有任何武器,但那股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压迫感,比任何神兵利刃都要令人窒息。
而在他的正前方,灵王宫最核心的区域,一道巨大的、由无数复杂符文和法则构成的屏障——灵王宫最终屏障,正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剧烈荡漾着,边缘处已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兵主部一兵卫、麒麟寺天示郎等零番队成员正分散在屏障四周,拼尽全身灵力灌注其中,试图稳定这最后的防线,但他们脸上那吃力的表情和不断颤抖的身体,昭示着情况的危急。
“友哈巴赫!!”一护发出怒吼,天锁斩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漆黑灵压,他无法坐视灵王宫被毁,三界平衡崩溃,第一个冲了上去!超越极限的速度让他仿佛化作了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刀锋直指友哈巴赫的眉心!
面对这蕴含着无月精髓、足以秒杀寻常队长级高手的一击,友哈巴赫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捏。
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在他指尖凝固。
一护那快得超越感知的斩击,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又绝对无法逾越的墙壁,在距离友哈巴赫额头尚有数尺的地方,硬生生地停滞了下来!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速度,所有的杀意,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瓦解!
“什么?!”一护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无法寸进的刀锋。
“愚蠢。”友哈巴赫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仿佛直接在众人灵魂深处响起,“在我的‘全知全能(Almighty)’面前,未来早已注定。你所做的任何攻击,你所想的任何战术,在我眼中,都不过是早已翻阅过的书页,毫无意义。”
他指尖微动。
砰!
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凭空产生,狠狠轰在一护的胸口!一护甚至没看清攻击从何而来,便如同被陨星正面击中,鲜血狂喷着倒飞出去,重重砸进远方的断壁残垣之中,激起漫天烟尘!
“一护!!”尼禄和刚刚赶到的露琪亚、恋次等人失声惊呼。
“下一个。”友哈巴赫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了更木剑八,最终定格在尼禄身上。“来自世界之外的变数……你的存在,确实在我的‘剧本’中增添了些许微不足道的波澜。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朝着尼禄,随意地挥了挥手。
没有灵压爆发,没有能量波动。
但尼禄却感觉到,自己周身所处的空间本身,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抹除”!不是切割,不是破坏,而是更根本意义上的“不存在化”!他脚下的地面、周围的空气,乃至他自身的存在,都开始变得模糊、透明!
“休想!”尼禄怒吼,经过王悦淬炼的阎魔刀爆发出璀璨的星穹蓝光!“断界·自我存续!”
他挥动阎魔刀,并非攻击,而是斩向自身与周围那片正在被“抹除”的空间之间的联系!他要强行将自己从这片被友哈巴赫力量影响的“区域”中分离出来!
嗤——!
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刺耳声响!尼禄周身蓝光剧烈闪烁,他与那片“抹除区域”之间出现了一道清晰的界限!他成功地将自己“剥离”了出来,但代价是剧烈的魔力消耗和精神震荡,让他脸色一白,半跪在地,喘息不止。
“哦?”友哈巴赫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虽然极其细微,“竟然能凭借‘分离’的概念,短暂抵抗‘全知全能’对现实的修正……有趣的刀,有趣的能力。但,你能抵抗多少次?”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这一次,尼禄感觉到的不再是空间的抹除,而是他体内恶魔之力的流动,正在被强行“逆转”!斯巴达血脉的力量仿佛要在他体内倒流、暴走,反噬其身!
“呃啊——!”尼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体表的魔纹明灭不定,蓝色的魔力光焰变得混乱不堪!
“尼禄先生!”井上织姬在不远处看到尼禄痛苦的样子,立刻张开双天归盾,金色的光芒笼罩过去,“我拒绝!”
然而,象征着“拒绝现象”的双天归盾金光,在接触到尼禄身体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某种更高级别的法则干涉,剧烈扭曲、闪烁,然后轰然破碎!井上遭到反噬,脸色苍白地后退数步。
“没用的。”友哈巴赫漠然道,“我‘知晓’并‘允许’了你的治疗无法生效的未来。”
绝对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
更木剑八咆哮着冲向友哈巴赫,野晒带着疯狂的杀意斩落!但结果与一护毫无二致,他的斩击在靠近友哈巴赫的瞬间便被无形的力量阻挡、扭曲,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狠狠掼入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露琪亚的白霞罚,恋次的蛇牙铁炮,所有攻击在接近友哈巴赫的瞬间,都如同泥牛入海,或者被轻易偏转、反弹!全知全能,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亘在所有人面前,令人绝望。
友哈巴赫不再理会众人的徒劳攻击,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剧烈荡漾的最终屏障。他缓缓抬起了双手,仿佛要拥抱整个灵王宫。
“闹剧该结束了。”他宣判道,“灵王之力,将由我继承。新时代,将由我开启。”
更加强大的黑暗灵压开始汇聚,最终屏障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扩大!零番队众人齐齐喷出鲜血,显然已无法支撑太久!
“混蛋……”尼禄挣扎着站起,看着那如同神明般不可撼动的友哈巴赫,看着倒地不起的一护和剑八,看着苦苦支撑的零番队和伙伴们,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不甘在他胸中燃烧。
他的阎魔刀在嗡鸣,不是恐惧,而是……渴望!渴望斩断这令人绝望的“必然”,渴望撕裂这笼罩一切的“未来”!
“全知全能……看穿未来……”尼禄低声重复着,湛蓝色的眼眸中,那曾经一闪而过的金色法则纹路再次浮现,并且变得更加清晰!“如果你的‘全知’是基于对未来的‘观测’和‘选择’……”
他握紧了阎魔刀,将残存的魔力、不屈的意志、以及对伙伴们的守护信念,前所未有地凝聚起来,灌注其中!刀身上的星辰金纹亮到了极致,仿佛要燃烧起来!
“那我就……斩断你与‘未来’的连接本身!”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两道利剑,刺向友哈巴赫!
“你的‘未来’,由我来‘分离’!”
尼禄的身影,化作一道燃烧着蓝金色光焰的流星,义无反顾地,再次冲向那全知全能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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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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