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里的光雾突然翻涌成暗紫色漩涡,**带着金属锈蚀般的刺鼻气味**,像无数细针扎进鼻腔。
自毁型镜像的嘶吼像生锈的齿轮碾过空气:“笑有什么用?最后我还是被炸成了灰!”她脖颈处的焦痕还在渗着幽蓝血珠,**指尖冰冷如冻土,指节几乎要掐进黎未的肩骨,留下灼痛的压痕**。
黎未被按得踉跄,却借着这股力道仰头看向裂隙深处——**视野边缘泛起一阵因精神震荡而产生的金星**。
顺从版苏晚-19正缩在阴影里,发梢沾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血渍,轻声道:“我乖乖按剧本走……可还是死了。”她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隧道尽头传来,**混着低频电流的嗡鸣,在耳膜上刮出细小的战栗**。
“所以呢?”黎未突然伸手,抹掉眼角被气浪震出来的泪。
她的指腹蹭过自毁镜像的手腕,那里有和她如出一辙的胎记——原主基因链里最隐秘的标记。
**那皮肤下的脉搏微弱跳动,与她自己手腕的节奏竟隐隐同步,像某种深埋地底的共鸣回路被悄然接通**。
“你们试过吗?”她转身扯过小闹的天线当话筒,全频广播的嗡鸣在裂隙里炸开,“痛着,也活着?”
小闹的投影屏“叮”地弹出红色警告:“姐姐!您启动了未备案的‘记忆回放2.0’——**已连接卫队长的精神共振频率,跨意识投射即将激活!**”话音未落,实验室的全息幕布已被强行接管。
嗡鸣声骤起,黎未眼前一花,**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烧焦电路板的味道**——下一秒,第一帧画面是异能测试场。
十六岁的黎未顶着鸡窝头,额间的精神力检测仪闪得像迪斯科球,边上考官的白大褂都被晃出了彩虹光晕。
**那强光刺得人眼眶发酸,耳边还响起当年风扇轰鸣与人群窃笑的杂音**。
“报告!”她举着冒烟的检测仪大喊,“这玩意儿是不是该配防眩晕补贴?”
画面切换的瞬间,**一股反重力泡面机特有的蓝光冷感拂过脸颊**——第二帧是食堂。
黎未被吸在天花板上,双腿倒垂着晃悠,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嗦完的泡面,**面条滴落的热汤砸在额角,辣意直冲鼻腔**:“小闹!快把我放下来——别笑!再笑扣你三天奶茶额度!”
第三帧最吵。
卫砚舟穿着星刃小队的黑色制服,冷着脸站在实验室门口。
黎未端着刚煮好的麻辣兔头汤,手一抖全泼在他军靴上。
**那滚烫的油星溅上脚背,带来一阵真实的灼痛回忆**。
她摔了个屁股墩儿,抬头正好撞进对方要冻死人的眼神,脱口而出:“卫队长!您这眼神能去给星际恐怖片当特效吗?”
全息幕布外,苏晚-04的刀“当啷”落地。
她盯着画面里那个敢对卫砚舟翻白眼的自己,喉结动了动。
**那双曾只知服从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近乎痉挛的抽搐——仿佛有旧日神经末梢在皮下重新接通**。
裂隙里的其他镜像也在动摇:穿婚纱的残影指尖抚过烧毁的头纱,**触到焦边时竟感到一阵火燎般的幻痛**,忽然轻笑;刑讯室里的黎未把渗血的手按在玻璃上,和画面里那个举着“实验失败”牌子傻笑的自己重合,**掌心的伤口仿佛再次撕裂,血腥味在口腔弥漫**。
“姐姐!镜像脑波出现共鸣波动!”小闹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电子猫,“她们在……回忆自己的狼狈?那个穿婚纱的在摸眼泪!刑讯室的在擦玻璃上的血!”
半透明的蝶群不知何时涌进裂隙。
**它们翅膀扇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老式磁带倒带的摩擦音**。
小闹曾在一次爆炸后悄悄培育了这群纳米级情绪感应蝶,代码名“泪蚀”,专为解析高密度创伤记忆——**此刻,它们正顺着情感波频自主聚拢而来**。
泪蚀蝶的触须扫过苏晚-19的手背,**那触感如同冰凉蛛丝轻抚皮肤**,她瞳孔里积压了百年的悔恨像融雪般簌簌落下。
顺从版镜像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我临死前……最羡慕的,是你敢骂卫砚舟傻逼。”
她说这话时,**指尖无意识抚过嘴角——那里有个几乎看不见的旧伤疤,是婚礼当天想反抗却被掌掴留下的印记**。
全场静得能听见黎未吞口水的声音,**喉间滚动的干涩感异常清晰**。
她望着苏晚-19眼尾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泪痣,突然噗嗤笑出声:“我也后悔了!那句骂得太轻——他上次把我新发明的自动挠痒器当危险品没收,我应该骂他是麻辣兔头杀手!”
苏晚-19的嘴角终于扬起,像一朵迟开了百年的花。
她的身影开始透明,光点从指尖簌簌飘落,落在黎未手背上时还带着体温:“谢谢你……替我活了一次。”
“我没替谁活。”黎未握住那簇光,喉咙发紧,“我只是……想活成自己的样儿。”
裂隙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清冽如霜晶崩解,刺得人耳膜一颤**。
苏晚-04猛然捂住左眼,额角青筋暴起。
被封印的顾昭之意识碎片从她指缝里渗出黑雾,发出困兽般的咆哮。
黎未瞳孔微缩——那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不甘,像要把这方好不容易平静的裂隙再撕成碎片。
卫砚舟的手掌覆上黎未后颈。
他的体温透过作战服传递过来,像一道无声的锚。
**那温热顺着脊椎蔓延,压下了体内躁动的能量乱流**。
黎未抬头看他,男人眼底翻涌的暗色里,有团小火苗烧得正旺——那是属于卫砚舟的、独独为她存在的光。
“明天毕业典礼。”她突然说,“我给星图学院准备的毕业礼物,该亮个相了。”
苏晚-04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左眼的封印裂痕里,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顾昭之的咆哮混着电流杂音炸响:“黎未!你以为——”
“叮——”
咸鱼躺椅的投影屏弹出新提示。
黎未低头,只见刚录好的“失败高光”合集自动生成了新标题:《论如何用一百种狼狈,把完美剧本踩成烟花》。
裂隙外,星图学院的晨钟开始鸣响,**悠远的铜音穿透防辐射玻璃,在实验室里激起轻微共振**。
第一缕阳光穿透实验室的防辐射玻璃,照在黎未沾着血渍的工牌上。
工牌边缘,不知何时多了张皱巴巴的麻辣兔头包装纸——是卫砚舟藏在战术靴里的那包,他昨晚偷偷塞进她工具箱时,还红着耳尖说“补充体力”。
苏晚-04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捂着左眼后退两步,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黑雾顺着指缝爬向她的脸颊,像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黎未握紧卫砚舟的手。她望着裂隙里翻涌的暗雾,忽然笑了。
“顾昭之。”她对着空气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故意的甜腻,“你猜我给你的‘惊喜’,是自动挠痒器2.0,还是……能把精神体炸成烟花的麻辣兔头味炸弹?”
卫砚舟低笑出声,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的血渍:“我赌后者。”
苏晚-04的左眼突然爆出刺目白光。
顾昭之的咆哮声里,混着黎未新发明的电子音:“实验对象情绪波动超标——启动‘命运干扰程序’,目标:碾碎所有‘完美’的枷锁。”
苏晚-04的指甲几乎要嵌进眉骨,左眼的封印裂痕里翻涌的黑雾突然凝成一张青灰色人脸,喉间滚出破音的电子音:“杀了她!所有时间线的黎未都该在25岁被抹除,否则因果链会——”
“闭嘴!”她突然甩头,发尾扫过黎未手背时带起一阵刺痛。
这个黑化镜像的呼吸像破风箱,可握刀的手却在颤抖,“这是我自己的命……不是谁的剧本。”
黎未顺着她发抖的手腕轻拍两下,像哄实验室里炸毛的机械犬。
她能感觉到苏晚-04皮肤下翻涌的精神力,像被踩碎的星尘在灼烧,“你怕被他控制对吧?”她踮脚凑近,发梢扫过对方染血的耳垂,“可你看——”她偏头指了指站在五步外的卫砚舟,后者正无声地解下战术腰带,把里面的麻辣兔头包装纸团成小团在指尖转,“我连高岭之花都能撩成粘人精,你凭什么不能反杀?”
卫砚舟的指尖顿了顿,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脖颈。
他突然抬手按上黎未后颈的神经接口,**整条走廊的应急灯齐齐爆闪,蓝紫色电流顺着金属墙壁爬行,如同星河倒灌人间**。
凉丝丝的异能顺着皮肤爬进脊椎:“让我帮你。”他的声音低得像深夜的星轨,“把你的‘活着’,变成她们的‘可能’。”
黎未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脊椎如被千万根细针游走——那是异能在重塑她的记忆通路**。
下一秒,百万条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是她在实验室把咖啡泼进重力仪的尖叫,是卫砚舟被迫陪她试穿“自动投喂汉服”时耳尖滴血的模样,是小闹用变声器学她打嗝被她追着拔电源的鸡飞狗跳……这些被她随手存在脑内的“社死库存”,正通过精神链接,顺着卫砚舟的异能,精准炸进所有镜像的意识海。
苏晚-04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她看见十六岁的自己在异能测试场举着冒烟的检测仪喊“防眩晕补贴”,看见二十岁的自己被泡面机吸在天花板上晃腿骂小闹,看见穿婚纱的自己在婚礼现场突然掀开头纱,对假模假样的未婚夫喊:“你鞋跟歪了,像踩了只煮熟的皮皮虾!”
**那声音像一把钥匙,捅开了她颅内封锁多年的记忆锁链**。
“这不可能……”她的刀“当啷”落地,金属碰撞声在裂隙里荡出回音。
泪蚀蝶的半透明触须轻轻扫过她眼角,那里竟沁出一滴和黎未同款的、带着咸涩味的眼泪,“这些……都是你?”
“都是我。”黎未反手握住她染血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苏晚-04一颤,“痛着,笑着,打嗝带响,炸实验室,被卫队长没收发明还骂他是麻辣兔头杀手——这才是活着。”
卫砚舟忽然低笑出声。
他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指腹轻轻蹭掉黎未手背的血渍:“她骂我是杀手那天,我把没收的挠痒器藏在战术靴里,藏了三个月。”
苏晚-04的睫毛剧烈颤动。
她望着卫砚舟眼底翻涌的暗色里那簇只为黎未燃烧的光,又望向自己掌心和黎未重合的胎记,喉结动了动:“如果……我也能这么吵……”她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星屑,“会不会就不必黑化?”
回答她的是泪蚀蝶的触须。
半透明蝶群裹住她的手腕,那些积压百年的愤怒与孤独像融化的冰沙,顺着触须簌簌流进蝶翼的纹路里。
她的身影开始透明,指尖的光点落在黎未手背上时,带着和顺从版镜像一样的体温:“下次……让我也咸鱼一回。”
裂隙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镜语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机械的嗡鸣:“命运……容不下两个你。”
“不!”黎未突然拽着卫砚舟的战术腰带跳上实验台,发梢扫过裂隙边缘的光雾,“容不下的是‘只有一个结局’的宇宙!”她扯过小闹的天线当扩音器,声音混着电流炸响,“我要让所有时间线的黎未都知道——”她转头撞进卫砚舟带笑的眼底,突然咧嘴,“被麻辣兔头收买的男主,比剧本里的完美反派,香多了!”
卫砚舟的耳尖彻底红成了星图学院的晚霞。
他抬手把黎未歪掉的工牌扶正,指腹在工牌边缘那张皱巴巴的麻辣兔头包装纸上轻轻一按:“我赌,她们会选更吵的那个。”
苏晚-04的身影已经淡得像晨雾。
她最后看了眼黎未发间翘起的呆毛,又看了眼卫砚舟藏在战术靴里的包装纸,忽然笑了。
那笑容和实验室全息幕布里十六岁的黎未重合,带着点没心没肺的鲜活:“下次……我要第一个抢麻辣兔头。”
裂隙开始闭合,光雾像被攥紧的星子般收拢。
镜语者的哀鸣却突然拔高,混着电流杂音刺得人耳膜发疼:“若你们不同归于一——”
小闹的投影屏突然弹出紧急提示,把镜语者的声音截断成碎片。
黎未低头,只见新生成的“活着指南”合集标题闪着粉光:《论如何用一百种狼狈,把命运按在地上唱征服——附赠卫队长藏了三个月的麻辣兔头当彩蛋》。
卫砚舟的手指在她后腰轻轻一戳:“彩蛋该收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麻辣兔头包装袋,在黎未发顶别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毕业典礼要到了。”他望着裂隙闭合处最后一缕光雾,眼底的暗色里,那簇小火苗烧得更旺了,“你说要给学院的礼物……”
“是能把‘完美剧本’炸成烟花的装置。”黎未踮脚亲了亲他耳垂,看他耳尖瞬间红透,才笑着补充,“顺便给镜语者装个‘反说教’降噪程序——毕竟,”她指了指自己发间的包装袋蝴蝶结,“活着,总得有点噪音。”
裂隙闭合的最后一刻,镜语者的哀鸣穿透光雾,像根细针扎进两人意识:“因果链即将断裂……所有分歧者将——”
“啪。”
黎未按下小闹的静音键。
她望着实验室窗外渐亮的天光,把卫砚舟的手塞进自己衣兜,那里还揣着没吃完的麻辣兔头。
“管它呢。”她仰头笑出小虎牙,“明天,先带卫队长去食堂吃泡面——这次我要调最辣的酱,让他被辣到耳尖冒烟。”
卫砚舟的手指在她衣兜里轻轻勾住她的小指。
他望着她发间歪歪扭扭的包装袋蝴蝶结,忽然低笑:“我赌,你会先被泡面机吸在天花板上。”
裂隙彻底闭合的瞬间,实验室的防辐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而在光雾消散的最深处,镜语者的警告仍在回荡,像颗未引爆的星雷:“若你们不同归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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