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地火光旖旎,但周围似乎有黑影正在慢慢迈进,好像预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
小姜说到自己的身份时,情况突变。
刚还在全程划水的医生,竟然情绪失控了。
傅寒声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马上冲上前,扣下小男孩的臂膀,迫切地问:
“小姜,我来问你,你几岁?”
“18岁。”
这个回答让众人震惊了。
“她怎么可能18岁,明明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若云不解。
都心想,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像是。
“那么你也不是女孩子?”傅寒声毫不意外,直接了当问。
“是的啊。”
“这是我青姨想的法子,能够让我躲避那些恶人的追杀。”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用,他们就是不放过我。毕竟,我爹就没事。”
“他们开头几年一直在暗中找我,后来有了这打扮,我就安全许多。”
他擦了一擦脸上的泥,露出一张精致又俊俏的小脸。
分明是个没长开的俊后生。
傅寒声属实有点激动:“那么,你娘是?”
“玲珑。”
傅寒声激动地抱了他一下,喃喃道:
“我终于找到你了,还好你没事。”
“跟大家说说情况吧。”
——
小姜坐了下来,围着篝火说情况。
“很多事,都是青姨告诉我的。”
“我爹是桃渡村老村长的儿子,村长是我爷爷。但和他平时不敢相认。”
“说起来,小叔叔中的情噬,是我们家传的宝物。”
众人又再度吃惊?
“这样害人的东西,怎么会是宝物?”
“其实我们祖上几代,用来鉴定情人真心的宝物。我们这种异地偏乡,肯定有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类似于子母蛊毒,蛊毒对有情人的某些血肉有反应。”
“具体情况,我也是听爷爷说的。”
“他很后悔当初一念之差,没有毁掉它。”
“老村长看来人不错。我们误会他了。”若云听完,感慨。
——
小姜为取信于大伙,讲的很卖力。
“只要一方吞下蛊毒,又和真心所爱的人相处,其实本是没有太多伤害的。”
“一开始,确实是相安无事。”
“但后来,制蛊之人慢慢发觉,一旦所爱之人变心,这服下情噬的人性情就会大变。”
“变得暴戾,疯狂。”
“咦,就是说,没事别尝新鲜的,搞不好就玩出事故来。”
谢允仪吐槽了一句。
乔言心今天被扫中第四次了,又是黯然。
——
“后来祖上又再次改进配方,不仅没有原来的温和,反而变得嗜血。”
“这时候,这个情噬,就真的变成了毒药和祸害。”小姜有点唏嘘。
“而且这蛊毒原来没有传染性,但改良后,一段时间感染后子蛊竟然会变成母蛊,能够传染。”
“这样邪性的东西,本就不该留在世上。”
谢允仪表示认可:
“这样的东西一下子落入恶人的手,就可以操纵他人,为祸一方。”
“如果同时拥有解药和毒药,则可以随意控制他人,沦为听话的傀儡。”
有些人放下武器求真情,有些人把真情当武器。
各有各的路。
——
“不知道为什么,祖上明知这种毒非常有害,但始终迟迟不肯毁掉。”
“我爹知道后,就执意毁了它。”
“青姨提到我爹时,都会很柔和,他说他是个秉性纯良的人,不染杂质。”
“19岁那年,他偷偷潜入家族密室,准备销毁。可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自己感染了。”
“虽说,要五年后才会变成母蛊,但他想着不能让自己变成野兽害村子里的人。”
“我爹知道严重性。”
他的本意就是要这种伤天害理的东西,不至于危害他人。”
“而且谁知道是不是五年,他更不敢赌,于是他选择在河边自沉。”
“这样看来,你爹人不错。”谢允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当然。”
“那天,我爹准备投河的时候,遇到了我娘和青姨。”
“我娘对他说,世间毒药总有办法,她总能找到法子的。”
“其实,是我娘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模样,一见钟情,不舍得。她高兴的在河边跳起了舞蹈。”
“青姨也配合起舞,把我爹看痴了,就不想寻死了。”
谢允仪不合时宜的打了岔。
“咦,怎么又是河边。你们文艺男青年能不能不要在河边出没啊?”
“组团包邮吗?”她白了顾千澈一眼。
顾总皮糙肉厚,不理她发疯。
但心里确实有的怀旧了。
——
“不怪我吹牛。我是没有看到啦,但据青姨说,大姨也都看到了。”
“大姨还把舞蹈动作记录下来了,编了一套新舞曲。”
提到大姨时,傅寒声眼神温柔且迷离,有点失神。
“刚才心姨跳得舞曲,大概就是我娘当时的样子。”
“我本来不想出来的,但是看到舞曲,就忍不住了看了。”
“绝美啊,只有爷爷那个老东西不会欣赏。”
“一把年纪了,还出来打断!嘿嘿。”
他吐槽了下自家人,顺便讨好下女总裁。
“我想心姨跳给那个……那个冰块脸小叔叔的样子,就和我娘跳给我爹一样。”
小姜特意瞟了一眼顾千澈,想着给乔言心助攻一下,这样更容易博得同情帮忙吧。
顾千澈玲珑心思,哪能不懂。故意撇开头,装傻充愣。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简单以为只要床头打架床尾和,却不知越纠缠越痛。
他们渴望大人和好如初,可是如果这种和好要用一辈子的黑暗和窒息来换,又有什么意义。
苦果还是自己背。
能否有个美好童年,只和纯良的秉性有关,和爱恨无关。
(本段写给我的一个蒙姓小伙伴)
顾千澈就不是寻常小孩子,更不是寻常大人。
——
“据青姨说,我娘本来是京南豪门的二小姐。但她不喜欢豪门的规矩,更不愿意长大像大姨一样去联姻。”
“所以她抛弃了荣华富贵,来到这个几十年前还没开化的村子里行医。”
“他救了很多人,包括清源村的村民。他们给她立了个简单的生庙,感谢我娘的再造之恩。”
“我娘可不喜欢这些,她喜欢在河边生活,一边行医救人,一边享受写意的天高云阔的生活。”
“她也时常提起大姨,说大姨也身不由己,只能听从父辈的命令,婚姻被摆布,连自己的爱好都不能被宣之于众。”
“怕有辱家门。所以才尽心竭力成全我娘,让她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
谢允仪察觉到傅寒声的不对劲。她最近盯着他不少次了。
“他怎么听到大姨的时候,会特别难过呢?好像再说自己?”
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这回算是捅了南疆的马蜂窝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看看他怎么唱戏?”
“是吧,傅医生?你有几张底牌?”
“随机应变。”
她有点迫不及待要看牌了,这回她要好好抖一抖机灵。
——
谢允仪倒是忙着窥探别人的秘密,没想过自己一堆烂账还没搞清楚。
知人者睿智,自知者澄明。
她自己拿着手电筒,光照别人,下一个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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