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太卜司。
夜空中,星槎往来如梭,灯火织成一片流动的银河。
太卜司的建筑群在星河下静默,巨大的浮空玉盘缓缓旋转,推演着仙舟的航路与命运。
瓦尔特和星站在一处僻静的观景台上,俯瞰着下方错综复杂的能源枢纽。
“就是这里。”瓦尔特推了推眼镜,声音沉稳,“穷观阵的核心能源供给之一,只要在这里制造一点小小的意外,就足够符玄头疼一阵子了。”
星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眸中跃动着兴奋的光芒。
她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颇有些跃跃欲试。
“杨叔,你说,动静闹多大才算‘不大不小’?”
“大概就是……”瓦尔特看了一眼远处巡逻的云骑军小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能让景元将军亲自从神策府出来看的程度吧。”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手杖轻轻一点。
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下方能源枢纽的保护外壳。
几乎是同一时间,星动了。
她高高跃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的棒球棍包裹着毁灭命途那狂暴的力量,对着被侵蚀的节点,狠狠砸下!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太卜司深处传来。
紧接着,原本平稳运转的巨大玉盘猛地一颤,无数玄奥的符文瞬间变得紊乱。
一道粗壮的青色光柱冲天而起,在罗浮的夜空中炸开,化作一场绚烂无比的流星雨。
整个罗浮,无数人抬头望向天空,被这突如其来的“祥瑞”景象所震惊。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划破了太卜司的宁静。
“敌袭!敌袭!”
“能源枢纽遇袭!A级警报!”
驻守在太卜司的云骑军立刻行动起来,一队队士兵朝着事发地点冲去。
神策府,景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那片“流星雨”,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符卿,看来你的太卜司,进‘老鼠’了。”
“哼,不用你说!”一旁的全息投影中,符玄的脸色铁青,“我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神策府的援军呢?”
“已经在路上了。”景元慢悠悠地说道,“包括丹鼎司那边的守备力量,我也调过去了一半,务必将这两只‘老鼠’给我抓出来。”
“算你识相!”
符玄说完,便匆匆切断了通讯。
一场声势浩大的搜捕,在太卜司展开。
而制造了这一切的瓦尔特和星,早已在混乱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现场。
***
丹鼎司。
楚智的身影如同一缕青烟,贴着墙角的阴影,无声地穿行。
【聚形散气】的能力,让他完美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通讯频道里,银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搞定了,丹鼎司外围的所有监控都被我接管了,现在他们看到的全是三十分钟前的录像回放。”
“你只有十五分钟,”银狼提醒道,“十五分钟后,他们的系统会自动进行一次安全校验,到时候就会发现异常。”
“足够了。”
楚智的回答简洁明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鼎司的守备力量,在一瞬间被抽调走了大半。
通往深处的关卡,变得前所未有的松懈。
这就是计划。
瓦尔特和星在明面上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而他,则是那把刺入敌人心脏的、最隐秘的尖刀。
楚智的脚步没有停顿,他穿过一座又一座典雅的庭院,绕过一队队行色匆匆的丹士。
越往里走,周围就越是安静。
那种安静,不是无人活动的死寂,而是一种被刻意压制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
就像三月七从谛听那里听来的消息一样。
那头被囚禁的“孽龙”,已经很久没有哭泣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智停下脚步,他已经来到了银狼标记出的,那个“异常能量源”所在的区域。
这里是丹鼎司的禁区,一座巨大的,被符文锁链层层缠绕的殿堂。
殿堂门口,仅剩的两名云骑军士兵,正百无聊赖地站着岗。
“听说了吗?太卜司那边出大事了,好像有恐怖分子袭击了能源枢纽。”
“我也听说了,好像动静还挺大,连将军都惊动了。”
“唉,真想去那边看看,总比守着这个鬼地方强,天天听那东西哭,烦都烦死了。这几天突然不哭了,反而让人心里发毛。”
楚智没有理会他们的交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扇被符文锁链封锁的大门上。
就在这时,整个丹鼎司的灯火,猛地闪烁了一下。
一股强烈的能量过载波动,从地脉深处传来。
是瓦尔特他们在太卜司的行动,引发了整个罗浮能源系统的连锁反应。
缠绕在大门上的符文锁链,光芒一阵明灭,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
其中一道最核心的符文,在闪烁了几下后,彻底黯淡了下去。
封印,出现了一个缺口。
“这大门是不是坏了?要不要找人来修一下?”
门口的云骑军小声问道。
就在云骑军准备通知上级时,一双手从暗处伸出握住他们的脖子将其打晕。
楚智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化作气流,悄无声息地从那道黯淡的符文缺口处,钻了进去。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丹鼎司外围的一处角落。
三月七和藿藿正躲在一丛巨大的盆景后面,探头探脑。
“藿藿,你确定是这里吗?”三月七小声问道。
“嗯……嗯……”藿藿抱着自己的尾巴,小脸煞白,瑟瑟发抖,“尾巴大爷说,这里……这里面的东西,好可怕……”
“可怕就对了!”三月七握紧了小拳头,眼神却异常坚定,“雪衣大人进去这么久都没消息,那头‘孽龙’又突然不叫了,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我们身为十王司的判官,不能坐视不管!”
虽然她们只是见习的。
就在这时,她们也感受到了那股能量过载的波动,整个丹鼎司的灯光都闪烁了一下。
“啊!”藿藿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缩到了三月七身后。
“别怕别怕!”三月七安慰着她,目光却死死盯着远处那座被符文封锁的殿堂。
在刚才灯光闪烁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那扇大门上的其中一道锁链,熄灭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升起。
“藿藿,我们……我们进去看看!”
“不……不要啊!三月姐姐!”藿藿都快哭出来了。
“富贵险中求!说不定我们能立下大功,直接转正呢!”
三月七半拖半拽地拉着不情不愿的藿藿,借着夜色和建筑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寂静的殿堂摸了过去。
***
殿堂之内,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楚智的身形重新凝聚,他警惕地环顾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异气息。
他刚想迈步,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楚智猛地回头,只见两个娇小的身影,正从他刚刚进来的那个符文缺口处,手忙脚乱地爬了进来。
“三月?”
楚智愣住了。
“楚智?!”
三月七也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同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想问你……”
楚智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沉稳的声音,从殿堂的另一个入口传来。
“看来,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瓦尔特拄着手杖,和星一起,从另一侧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们的身上还带着一丝战斗后的硝烟气息。
“杨叔?星?你们怎么也来了?太卜司那边……”三月七彻底懵了。
“那边的骚乱引发了这里的能量异常,姬子让我们过来看看情况。”瓦尔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他的目光扫过楚智和三月七,最后落在这片黑暗的殿堂深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三方人马,因为不同的目的,不同的路径,却在这一刻,于这片禁忌之地不期而遇。
短暂的混乱与惊讶过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悲伤与痛苦,正从黑暗的最深处传来。
那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形容的悲鸣,而是来自生命本身的最纯粹的哀嚎。
“咚……咚……咚……”
沉重而缓慢的心跳声,如同擂鼓,在寂静的殿堂中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在殿堂的最中央,一个由无数血肉、筋脉和冰冷的机械管道交织而成的巨大肉茧,正随着心跳声,微微搏动着。
无数根粗大的管子插在肉茧之上,似乎在为它输送着什么,又似乎在从它身上抽取着什么。
“这就是孽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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