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医疗站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李雪站在更衣室前，笨拙地套着女仆装。衣服明显过大——这是按龙皓月原本体型准备的，穿在150cm的她身上如同戏服。裙摆拖地，袖口需要卷起好几折，就连头饰都随时会滑落。
动作快些。龙皓月靠在门边，外表已是十六岁少女模样，银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三分钟内到厨房报到。
是、是！李雪慌忙系腰带，却把自己缠住了。龙皓月皱眉上前，粗暴地帮她整理，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锁骨下的契约烙印。
李雪瑟缩了一下，如同受惊的小动物。龙皓月动作微顿，随即更用力地拉紧腰带：废物，连衣服都穿不好。
厨房里，苏沐晴正在准备早餐。看到李雪的模样，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公事公办地指示：先学摆盘。餐具要按这个顺序摆放。
李雪踮着脚够餐具架，矮小身材显得格外吃力。龙皓月坐在一旁监督，表面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内心却如刀割——曾经的圣采儿何等优雅强大，如今却...
砰！瓷盘摔碎声打断她的思绪。李雪惊慌地跪地捡碎片：对不起！我太笨了...
确实笨。龙皓月冷声说，碎片用手捡？刷子在哪不知道？
李雪眼眶发红却不敢哭，徒手捡起碎片。鲜血从指尖渗出，滴在白色瓷砖上格外刺眼。
苏沐晴默默递来医疗箱。龙皓月却抢先接过，故意用消毒水直接冲洗伤口：疼才能长记性。
李雪咬唇忍住痛呼，银色短发被汗水浸湿。龙皓月包扎时注意到她指尖有长期握武器的茧子——战斗本能无法完全抹除。
白天在煎熬中度过。李雪学习打扫时摔跤，整理文件时弄错顺序，甚至泡茶都烫伤了手。龙皓月始终保持冷嘲热讽，其他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
对那小女仆太严厉了吧？午餐时厨师小声说，她看起来快哭了。
龙皓月冷哼：失败品就该严格管教。
但没人看到她在转角处一拳砸在墙上，骨节通红。
夜晚才是真正的考验。龙皓月命令李雪守夜，实则担心有人察觉异常来袭。果然午夜时分，黑影潜入医疗站！
李雪正在擦拭楼梯，突然寒毛直竖。身体先于意识行动——她旋身甩出手中托盘，精准击飞射向龙皓月卧室的毒镖！
叮！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刺客显形，第二镖直取李雪咽喉！李雪下意识后仰闪避，右手呈剑指刺向对方腕脉，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是顶尖高手水准！
什么人！凯恩闻声赶来，正好看到李雪制服刺客的最后一招——标准的轮回圣女破魔式！
龙皓月冲出来时心跳几乎停止。凯恩正锐利地盯着李雪：你刚才的招式...
我教的。龙皓月抢先开口，一巴掌扇在李雪脸上，谁让你用这招的？偷学很得意？
李雪被打懵了，跪地颤抖：对不起...我忘了禁令...
凯恩仍怀疑地眯眼。龙皓月心一横，抽出教鞭：看来普通惩罚不够。伸手。
鞭子抽在掌心，李雪疼得抽搐却不敢缩手。十鞭后龙皓月停下，冷声说：滚去反省。
李雪踉跄退下后，凯恩低声问：她那招式不像初学。
实验残留。龙皓月面不改色，之前想复制轮回之眼，失败了但留下些肌肉记忆。
这个解释勉强合理。凯恩点头：需要加强安保了。
深夜，龙皓月潜入李雪房间。少女正在睡梦中哭泣，掌心红肿不堪。龙皓月轻轻为她涂药，却发现李雪在喃喃自语。
...皓晨...危险...李雪眉头紧锁，轮回之眼看到了...
龙皓月浑身冰凉——记忆碎片正在苏醒！
她急忙取来神经调节笔，小心地强化记忆封锁。但就在操作时，李雪突然睁眼！
四目相对，李雪眼中闪过瞬间的清明：皓...晨...？」
龙皓月毫不犹豫按下强化按钮。李雪惨叫一声昏迷，再醒来时眼神恢复空洞。
主人？她困惑地看着龙皓月，我...做噩梦了吗？
梦到能力暴走了。龙皓月冷脸撒谎，看来惩罚还不够。
次日李雪明显精神不振，打扫时多次愣神甚至认错人。苏沐晴检查后警告：记忆覆盖太频繁，她大脑承受不住了。
龙皓月握紧拳头：那怎么办？
除非停止覆盖，否则她可能彻底痴呆。
与此同时，龙皓月自己的身体也在变化。奖励能量让她快速恢复，当晚已到十八岁形态。但尝试用能量反向治疗李雪时，系统惩罚突然生效！
剧痛袭来，龙皓月感到意识模糊。再清醒时发现自己坐在地上玩积木——心智退化成五岁幼儿！
晴姐姐~她本能地抱住苏沐晴，要抱抱~
苏沐晴急忙注射镇定剂，对外宣称能量调理副作用。但凯恩显然起了疑心，加强了对龙皓月的监控。
最糟糕的发生在战略会议上。龙皓月正分析混沌残余分布，突然心智退化发作！
看不懂啦~她把战略图推开，嘟着嘴，要听故事~
全场愕然。苏沐晴急忙打圆场：月月大人旧伤复发，会议延期。说着注射镇定剂。
龙皓月醒来后羞愤欲绝。系统警告闪烁：【检测到违规操作，惩罚升级】
她不敢再尝试治疗，只能看着李雪状况恶化。
李雪锁骨下的契约烙印开始变色，从金色变为暗红。每次发作时她都疼得蜷缩在地，只有龙皓月亲手安抚才能缓解。
主人...好疼...某夜李雪爬到她床边，银色短发被冷汗浸湿，烙印在烧...
龙皓月轻触烙印，两人同时颤抖——灵魂誓约在共鸣！模糊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都是龙皓晨与圣采儿的过往...
没事了。龙皓月强行断开连接，回去睡觉。
但李雪抓住她衣角：主人...我最近总梦到一个人...紫头发，拿法杖...她是谁？
龙皓月心脏狂跳：幻觉。再乱说就加大药量。
李雪怯怯退下。龙皓月却彻夜难眠。第二天她下令给李雪加装抑制项圈，限制能力使用。
项圈戴上时，李雪突然流泪：这个感觉...好熟悉...好像以前也戴过...
龙皓月知道她在说轮回圣女时期的限制器。历史正在重演，但这次她是施加压迫的一方。
转机出现在周末。医疗站收到批物资，其中有件特殊装备——灵魂稳定器，理论上能缓解记忆冲突。
龙皓月深夜潜入仓库。就在她碰到稳定器时，警报大作！凯恩带人包围了她！
解释一下，月月大人。凯恩剑指稳定器，这是治疗李雪用的？
龙皓月大脑飞速运转。承认就暴露一切，不承认...
我用的。苏沐晴突然出现，我最近记忆不稳，需要调理。
凯恩怀疑地打量她们，最终让步：请注意安全。
事后龙皓月质问苏沐晴为什么冒险。水晶少女微笑：因为你看她的眼神，和当年看我的眼神一样。
龙皓月怔住。
你在心疼她，就像当初心疼我。苏沐晴轻声道，别否认了，皓月。你想救她，我们都看得出来。
龙皓月沉默良久，终于点头：但我需要帮助。
两人制定秘密计划。用苏沐晴做掩护，逐步治疗李雪。同时龙皓月假装配合系统，暗中收集反抗筹码。
某夜治疗时，李雪突然喃喃道：主人...其实你不像记忆里那么坏...
龙皓月手指一颤。
你打我的时候...手在抖。李梦呓般说，包扎比惩罚多...
龙皓月落荒而逃。
她在天台痛哭。所有的冷漠与残酷都被看穿，那个纯真的灵魂依然感知到真相。
第二天，龙皓月宣布实验需要，带李雪外出采集样本。实际是去灵妆之神遗迹——那里或许有解除契约的方法。
途中遭遇混沌残余袭击。龙皓月保护李雪时受伤，血液滴在李雪项圈上。
项圈突然碎裂！李雪眼中银光大盛，轮回之眼短暂觉醒！
想起来了...她看着龙皓月，全部...
但下一秒，契约烙印爆发暗红光芒！李雪惨叫倒地，再次昏迷。
龙皓月抱着娇小的身躯，终于做出决定。
无论系统惩罚如何，她必须解救圣采儿。
哪怕代价是永远失去恢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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