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月穿着那身极不合身、紧绷绷的校服，踩着挤脚的小皮鞋，姿势别扭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银发与校服的强烈反差，以及被束缚出的惊人曲线，吸引了无数路人的侧目和窃窃私语。李晨阳跟在她身边，只觉得脸颊发烫，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身衣服…真是受罪…”龙皓月低声抱怨，忍不住又扯了扯勒得慌的衬衫领口，那动作无意间又引得几个路人驻足观望。
“忍一忍，快到家了。”李晨阳只能低声安慰，同时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遇到什么麻烦。
好不容易捱到家门口，李晨阳飞快地打开门，两人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进去。
“呼——”龙皓月长舒一口气，第一时间踢掉了那双折磨她一路的小皮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解那件快要让她窒息的西装外套扣子。
李晨阳赶紧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拉链声以及龙皓月如释重负的叹息。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
“好了。”龙皓月的声音传来。
李晨阳这才转过身，只见龙皓月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和百褶裙，身上只穿着那件解开三颗扣子的白衬衫和黑色的加绒裤袜。衬衫下摆勉强遮住大腿根部，修长笔直的双腿在黑色绒袜的包裹下更显诱惑。她正揉着被文胸钢圈（虽然方思婷给的没有钢圈，但压迫感依旧）勒得发红的肩膀和胸口。
“这校服…简直是对身体的酷刑。”龙皓月没好气地将那堆衣服扔在沙发上，“下次再也不穿这种了。”
李晨阳尴尬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那个…皓月，你感觉怎么样？昨天淋雨又发烧…”
“没事了。”龙皓月摆摆手，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那女孩给的药挺管用。对了，我的手机卡呢？”
李晨阳这才想起，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方思婷给他的SIm卡递过去。
龙皓月接过卡，熟练地装回自己的手机里。开机，信号满格。她随手翻了翻通讯录和短信，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个叫方思婷的女孩…”李晨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她好像…对你特别热情。还要了你的手机号。”
龙皓月操作手机的手指顿了一下，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嗯，看出来了。长得像采儿，性格倒是…挺有意思。”她似乎并不太在意，“一个有点单纯过头的富家女而已，不用管她。”
李晨阳张了张嘴，想把方思婷那句奇怪的“换衣服沟通”说出来，但看到龙皓月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龙皓月放下手机，目光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她看向李晨阳，沉声道：“比起那个女孩，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注。”
她伸出手，意念微动。那块散发着柔和金光的【恩赐碎片】再次浮现于她的掌心，缓缓旋转着，散发出玄奥的能量波动。
“这块碎片…”龙皓月凝视着它，“我昏迷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些东西。”
“听到？”李晨阳一愣。
“不是用耳朵听，”龙皓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的‘低语’。很模糊，断断续续，但确实存在。”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那些‘低语’…似乎在诉说着…‘同类’…‘呼唤’…‘聚集’…还有…‘狩猎’…”
李晨阳的心猛地一沉：“你的意思是…这种碎片…不止一块？而且…它们之间能互相感应？甚至…持有者会互相吸引、聚集？‘狩猎’又是什么意思？”
“很有可能。”龙皓月睁开眼，眼神锐利，“还记得那个引发次元裂缝的道人吗？他引发的能量光柱，本质也是一种极其强大而混乱的碎片力量！还有我们…我们三人穿越，以及这块碎片的形成，都与之有关！这说明，次元裂缝的爆发，可能在整个多元宇宙尺度上，造成了无数类似的空间碎片散落！而其中一些，很可能就落在了这个世界！”
她越说越快，思路逐渐清晰：“这些碎片蕴含着不同世界、不同体系的法则力量，就像我们这块，似乎偏向于‘契约’、‘交换’和‘规则’。其他碎片可能拥有完全不同、甚至更危险的能力！而获得这些碎片的人…”
“…就可能获得超乎想象的力量，甚至…改变现实？”李晨阳接话道，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他想起了系统，但系统似乎更偏向于“辅助”和“任务”，而这种碎片，感觉更“原始”、更“直接”、也更“危险”。
“没错。”龙皓月点头，“想想看，如果这种碎片被心术不正的人得到，会引发多大的混乱？那个‘狩猎’的低语…让我很不安。可能意味着碎片持有者之间，会爆发争夺？甚至…更糟。”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如果龙皓月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平静的表面之下，可能正在酝酿着一场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由超自然碎片引发的暗流汹涌！
“我们必须更深入地了解这块碎片！”龙皓月下定决心，“它可能是我们了解其他碎片、甚至找到回去方法的钥匙！也可能…是引来危险的导火索。”
她再次集中精神，将意念投向【恩赐碎片】。
【恩赐碎片（编号：73）】
【状态：能量稳定（低功率运行）】
【权限：初级持有者（龙皓月）】
【功能：恩赐游戏（规则制定与强制执行）、微弱法则感应、同频低语（需靠近其他碎片或高能反应）】
【警告：检测到周边区域存在多个未识别碎片能量信号（强度：微弱-中等）。碎片持有者之间存在潜在竞争与吞噬关系。谨慎使用碎片能力，避免暴露。】
碎片反馈的信息让两人脸色更加凝重。
“不止一块…而且就在我们周边区域！”李晨阳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竞争与吞噬…这‘狩猎’恐怕不是比喻！”
“我们需要信息。”龙皓月冷静下来，“我们需要知道到底有多少碎片，落在了什么人手里，他们有什么能力，想干什么。”
她尝试着向碎片注入更多意念，试图搜索或定位其他信号源，但碎片只是传来一阵模糊的干扰和【权限不足】的反馈。
“不行，我们的权限太低，碎片能量也不够。”龙皓月摇摇头。
“也许…我们可以主动‘钓鱼’？”李晨阳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碎片能互相感应，如果我们适度地使用碎片能力，会不会吸引其他持有者过来？或者…至少能让他们注意到我们，从而获得一些信息？”
龙皓月沉吟片刻：“风险很大。可能会引来我们无法应对的敌人。但…这也许是目前唯一能主动获取情报的方法。”她看了一眼碎片，“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选择一个可控的环境，进行一次低强度的、安全的‘恩赐游戏’，就像…投下一颗石子，看看能激起怎样的涟漪。”
就在两人紧张商讨之时，龙皓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龙皓月按下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喂？是…是皓月姐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软糯、带着些许紧张和兴奋的女孩声音——是方思婷！
龙皓月眉头微蹙：“是我。思婷，有事吗？”
“皓月姐姐！你没事了吧？身体还好吗？”方思婷关切地问。
“我很好，谢谢关心。”
“那个…姐姐…你的衣服…穿着还合身吗？”方思婷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扭捏和期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比如…内衣会不会太紧？鞋子是不是挤脚？我…我这里还有几件尺码可能大一点的…或者…不同款式的…姐姐你要不要…试试看？”
龙皓月：“……”她下意识地揉了揉依旧被勒得隐隐作痛的胸口。
李晨阳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女孩对龙皓月的穿着打扮也太上心了吧？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关心的范畴了！
“不用了，谢谢。”龙皓月语气平淡地拒绝，“衣服我会洗干净还给你。”
“啊？不用还不用还！”方思婷急忙道，“姐姐穿着好看就留着嘛！对了姐姐！你…你喜欢看画展吗？或者…动漫展？我知道周末市中心有一个很大的二次元展会，有很多好看的coSER和周边…我…我有票…姐姐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画展？动漫展？龙皓月心中一动。人流量大，环境复杂，但又在相对封闭的场馆内…这似乎…是一个观察和试探的绝佳场所？如果其他碎片持有者存在，这种聚集了大量年轻人和可能存在的“异常”爱好者的地方，他们出现的概率会不会更高？
她看了一眼李晨阳，李晨阳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
龙皓月对着话筒，语气放缓了一些：“动漫展？听起来有点意思。周末什么时候？”
“周六上午十点开始！姐姐你答应了吗？”方思婷的声音瞬间充满惊喜。
“嗯，可以去看看。”龙皓月答道，“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李晨阳也会一起去。”
“啊…这样啊…”方思婷的声音似乎低落了一点点，但很快又雀跃起来，“没关系！人多热闹！那说定了哦！周六早上我去展馆门口等你们！我把票信息发给你！姐姐再见！”
电话匆匆挂断。
龙皓月放下手机，和李晨阳对视一眼。
“动漫展…鱼龙混杂，确实是个观察的好地方。”李晨阳沉吟道，“但带上方思婷…会不会有危险？她只是个普通女孩。”
“普通女孩？”龙皓月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一个独自住在四星级酒店、维修手机技术堪比华强北老师傅、对刚认识的‘姐姐’表现出超乎寻常热情和…‘衣品’关注的高中生富婆？你觉得她真的‘普通’吗？”
李晨阳哑口无言。
“带上她，也许能当个掩护。”龙皓月做出决定，“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尽快熟悉和测试这块碎片的力量。在去展会之前，我们必须再举行一次‘恩赐游戏’。”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块金色的碎片，眼神变得深邃。
“这次，目标是我们自己。我们需要更清楚地了解，这‘恩赐’的界限和代价…究竟在哪里。”
碎片的低语已在耳边回响，平静的日子，似乎即将结束。一场围绕神秘碎片展开的暗战，或许早已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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