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李晨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声音,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呼吸的频率,不露出一丝破绽。他感觉到至少有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囚室,如同暗夜中的猎豹,行动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们没有立刻靠近床边,而是分散开,似乎在快速检查囚室的情况。一道极其微弱的光束扫过墙壁、天花板、角落,显然是在确认没有额外的监控设备或陷阱。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显示出极高的专业素养。
然后,脚步声极其轻微地靠近了床边。李晨阳能感觉到一道身影停在了他的身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那目光锐利而冰冷,带着审视和判断。另一道身影则似乎在门口警戒。
时间仿佛停滞了。李晨阳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他在等待一个信号,任何能表明对方身份的信号!
突然,一只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极其轻柔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惊醒一个真正沉睡的人,又能传递出明确的接触信号。同时,一个压得极低、几乎贴近他耳边的声音响起,用的是他熟悉的语言,但音调被刻意改变,模糊了性别和特征:
“木子墨?能动吗?跟我们走。”
木子墨! 这个称呼让李晨阳心中狂喜!是纸条那边的人!营救来了!
但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按照预演,先是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惊醒,然后才缓缓地、带着“迷茫”和“恐惧”转过身来。他必须确保这不是一场试探。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全身笼罩在黑色紧身作战服中的人影,脸上戴着覆盖全脸的特制面罩,只露出一双在微光下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他们身材匀称,动作矫健,身上携带着一些他看不懂但显然不是善类的装备。其中站在床边的那个,眼神相对沉稳,刚才就是他拍的肩膀。门口的那个则更加警惕,手持一个类似探测器的东西对着门外。
“你……你们是谁?”李晨阳用伪装的女声,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沙哑问道,眼神充满了“惊恐”。
“救你的人。没时间解释,行动。”床边的黑衣人语速极快,语气不容置疑。他看了一眼李晨阳身上的金属胸甲和贞操带,以及连接在墙上的铁链,眉头微皱(即使隔着面罩也能感觉到)。“能自己走吗?这些锁……”
“钥匙……他们每次送餐会暂时给我胸甲的钥匙,但贞操带和铁链的……”李晨阳快速低声说道,同时指向床脚他藏钥匙的地方。
黑衣人立刻示意同伴警戒,自己迅速弯腰,从李晨阳指示的地方摸出了那把铜钥匙。他动作麻利地转到李晨阳身后,“咔哒”一声轻响,解开了沉重的金属胸甲。
胸口骤然一松,李晨阳几乎要舒服地呻吟出来,但他忍住了。然而,贞操带和脚镣、项圈上的锁具更加复杂,没有专用钥匙根本无法打开。
“其他锁需要专业工具,这里不安全,不能久留。”黑衣人果断放弃开锁,从战术腰带上解下一条细长坚韧、闪着哑光的黑色金属绳。“忍着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示意李晨阳站起身,然后将金属绳的一端熟练地扣在贞操带正前方的锁环上,另一端则紧紧抓在自己手里。这样,他可以通过这根绳子牵引和控制李晨阳的行动,同时避免直接肢体接触,显得非常专业且……冷漠。
“走!”黑衣人低喝一声,拉着金属绳,率先向门口移动。另一名黑衣人立刻跟上,持械警戒后方。
李晨阳被半牵引着,踉跄地跟上。铁链因为他的移动而哗啦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每走一步,下体贞操带的冰冷摩擦和脚镣的束缚都带来强烈的异物感和屈辱感,但他此刻顾不了那么多,逃出生天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三人迅速穿过敞开的金属门,进入了外面的走廊。走廊比他想象的更长,光线昏暗,两侧是其他类似的金属门,仿佛一个个囚笼。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消毒水味和一种冰冷的金属气息。
走廊尽头是一扇需要密码和虹膜识别的安全门。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从战术背心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电子设备,快速连接在识别器上,屏幕上代码飞速滚动。几秒钟后,“嘀”的一声轻响,安全门绿灯亮起,缓缓滑开。
门外是一条更加宽阔、像是地下通道的地方,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轰鸣。通道两侧有岔路,不知通向何方。
“这边!”黑衣人辨明方向,拉着李晨阳快速向左边的岔路跑去。他们的速度极快,李晨阳被迫跟着狂奔,铁链拖在地上发出连续的撞击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让他心惊胆战。
显然,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守卫!这场营救,注定不会平静!
果然,就在他们跑出不到五十米,身后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在通道顶端旋转闪烁,将三人的身影拉长扭曲!
“暴露了!加快速度!”为首的黑衣人声音依旧冷静,但牵引李晨阳的力道明显加大。另一名黑衣人则迅速转身,单膝跪地,从背后取下一把造型奇特的紧凑型冲锋枪,对准来路方向,显然准备断后。
枪声,即将打破地下的死寂!逃亡之路,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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