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已经没有必要了。林雨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李晨阳知道，必须趁恶魔种子尚未完全吞噬他们最后的本源意识前，采取最果断的措施！拨乱反正，就在此刻！
他不再废话，今天的目标清晰无比——收回力量，换回原身，清除污染！他看向痛苦抱头的龙皓月，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龙皓月，现在，将你体内的‘恩赐碎片’力量，交给我。”
龙皓月浑身剧震，脸上露出了极其狰狞的挣扎神色。体内的恶魔种子发出了尖锐的、无声的精神尖啸，拼命抗拒着交出这赖以生存和作恶的力量源泉，这等于是在掘它的根基！然而，主仆契约的强制力更胜一筹，如同最高权限的指令，覆盖了所有反抗。
他（她）颤抖着、极不情愿地伸出双手，只见一块约拇指大小、散发着不稳定幽蓝色光芒的、不规则的水晶碎片，缓缓从他（她）的胸口心脏位置浮现出来，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晃晃悠悠地飘向李晨阳。这正是那块原本属于李晨阳、后来被林雨剥离并部分融合进龙皓月体内的【子体碎片】。
李晨阳伸出手，碎片落入掌心，触感冰凉刺骨，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混乱、躁动而又带着一丝熟悉感的能量。他没有迟疑，转而看向眼神怨毒、试图挣扎的林雨：“你的那块，也交出来。”
林雨的反应激烈十倍！她尖叫着，声音扭曲：“休想！这是我的力量！是我的一切！”她周身瞬间涌动起危险的血色能量波动，甚至试图冲击主仆契约的束缚！
“跪下！”李晨阳眼神一厉，将契约的压制力瞬间提升到极致！
“噗——！”
林雨仿佛被万钧巨力轰击，整个人被死死按在地上，脸颊甚至贴到了冰冷的地板，嘴角溢出一缕鲜红的血液，周身的能量波动被强行震散。她极度不甘地、用充满刻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李晨阳，最终，一块更大、光芒更加深邃幽暗、核心缠绕着不祥暗红色能量的【主碎片】，也被硬生生从她体内剥离出来，带着呜咽般的破空声，飞到了李晨阳手中。
两块碎片入手，李晨阳能感觉到它们之间存在的某种微妙联系和强烈的相互排斥。他没有时间细细体会，立刻对系统说道：“系统，启动‘恩赐游戏’！目标：我和龙皓月！规则：以物易物，换回我们各自原本的身体器官和全部特征！”
【恩赐游戏启动！规则确认。请宿主指定交换项目清单。】
一个虚幻的、铭刻着古老玄奥花纹的赌桌虚影出现在李晨阳和龙皓月之间，散发出柔和而强大的规则之力。李晨阳毫不犹豫，清晰地说道：“第一优先项，交换——性征器官！恢复我男性的根本，归还她女性的本源！”
他要彻底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赌桌光芒大盛，一股难以言喻的、涉及生命本源的规则力量笼罩住李晨阳和龙皓月。龙皓月体内的恶魔种子发出了濒死般的、更加疯狂的精神咆哮，剧烈抗拒着这种“物归原主”的行为！
李晨阳只感觉小腹深处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剧烈撕扯、基因层面重组和奇异麻痒的极致痛楚！仿佛有什么根植于生命本源的东西被硬生生从虚无中抽取、重塑！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弯下了腰，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冷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而对面的龙皓月，反应更是惨烈！他（她）双手死死捂住下身，身体蜷缩成虾米状，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被汗水浸透。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强行植入、带给他（她）无尽别扭、混乱和痛苦根源的男性象征，正在一点点失去活力、萎缩、最终如同幻影般彻底消散！与此同时，胸前的束缚感骤然消失，一种久违的、属于女性的柔软和饱满感重新回归，但这回归带来的却不是喜悦，而是伴随器官重塑的、撕裂般的剧痛！
这涉及生命根源的交换过程持续了约三分钟，却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当赌桌的光芒逐渐散去，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潮水般退去，李晨阳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强烈期盼的心情，伸手向下探去。
触手所及，不再是光滑平坦的空虚，也不再是冰冷坚硬的金属禁锢，而是……久违的、温热而实在的、属于男性的、完整而健康的触感和轮廓！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那一刻，巨大的激动和难以言喻的酸楚如同海啸般涌上心头，冲击着他的灵魂！李晨阳眼圈瞬间通红，滚烫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这种失而复得、重归完整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这漫长噩梦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其万分之一！他贪婪地感受着那份真实无比的存在感，仿佛要将这触感深深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几乎虚脱瘫软在地上的龙皓月。
此时的龙皓月，也正茫然地、带着巨大的痛苦和困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那件宽松的休闲装下，原本平坦的胸部重新出现了属于少女的、柔和的隆起曲线，而裤子的轮廓也恢复了女性的特征。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似乎也更加柔和细腻。虽然外貌依旧是偏中性的短发，但整个人的气质和感觉，已经悄然褪去了那份强行伪装的男性硬朗，变回了那个本质上的少女。他（她）眼神中的疯狂和戾气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巨大茫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解脱？
“接下来，是身高、骨骼密度、肌肉比例、声带结构、毛发分布……所有被交换的特征，全部换回！”李晨阳没有停歇，继续通过游戏规则，一项项地将被扭曲的身体特征修正。
每一次交换，都伴随着或强或弱的痛苦和身体被强行改造的奇异感觉。李晨阳的身高缓缓增长，肩膀变宽，骨骼变得更加粗壮有力，肌肉线条重新显现出男性的刚硬，嗓音也从原本刻意伪装的少女音，逐渐变得低沉、沙哑，最终彻底恢复了他原本的、带着磁性的男声。
而龙皓月则相应地变矮，骨架恢复女性的纤细，声音也变回了清亮的女声。
当所有主要的身体特征交换完毕，李晨阳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自己恢复原样的、充满力量感的双手，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属于男性的蓬勃生机，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他终于……终于彻底变回自己了！不再是那个不男不女、受尽屈辱的怪物！
而龙皓月则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不住的、不知是痛哭还是解脱的呜咽声。他（她）身上的恶魔种子似乎因为宿主体态的巨变而变得极不稳定，散发出的精神波动更加混乱和微弱。
李晨阳将目光投向依旧被强制跪趴在地上、目睹了全程、眼神中充满了怨毒、惊惧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对力量流失的恐慌的林雨。
“现在，轮到你们了。”李晨阳冷冷地说道，“系统，启动游戏，目标林雨和龙皓月，规则：将他们身上所有不属于他们原本身体的零部件、所有被交换的特征，全部换回来！”他要彻底清除那场该死的碎片游戏带来的所有扭曲痕迹！
又是一阵规则之光闪动。林雨和龙皓月之间也发生了类似的变化，一些细微的、之前被交换的身体特征（比如因为碎片影响而产生的发色、瞳孔颜色等细微差异）也被强制修正回他们最初的模样。
当一切尘埃落定，林雨也恢复了她最纯粹的状态——一个身材高挑、银发金眸、充满成熟风韵却此刻狼狈不堪、力量尽失的女人。她身上的恶魔种子母体似乎因为宿主的“复原”和力量剥离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散发出极度不稳定和危险的垂死波动。
此刻，龙皓月和林雨都瘫倒在地，似乎因为连续的身体巨变、力量流失和契约压制而虚弱到了极点。龙皓月眼神空洞，仿佛大梦初醒，却又什么都不记得。而林雨则是在极度的虚弱中，依旧用尽最后力气，向李晨阳投去狠毒的一瞥。
是时候了！李晨阳眼神一凝，对系统下达了最终指令：
“系统！强制剥离他们两人体内的‘恶魔种子’！”
【指令确认！开始强制剥离异常精神寄生体……警告：此过程将极度痛苦，并对宿主本源意识造成剧烈冲击，可能引发不可预知后果。请确保目标处于绝对压制状态。】
“执行！”李晨阳毫不犹豫。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房间的寂静！龙皓月和林雨同时抱住了头颅，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抽搐、痉挛起来！他们的眼球凸出，布满血丝，脸上血管狰狞暴起，表情扭曲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张大嘴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声！仿佛正在承受灵魂被硬生生撕碎的极刑！
尤其是林雨，她的挣扎最为激烈，银发狂舞，金色的眼眸中时而闪过她本人意识的极度痛苦和恐惧，时而被恶魔种子母体的疯狂暗红彻底占据！一股阴冷、污秽、充满无尽恶意的精神波动从她体内疯狂涌出，化作无形的触手，试图抵抗剥离，甚至反向侵蚀李晨阳的意识！
李晨阳也被这股强大的精神余波冲击得脸色发白，但他咬牙坚持着，通过主仆契约将压制力开到最大，如同磐石般稳固自己的心神！
“给我……滚出来！”
随着他一声蕴含契约之力的低吼，只见两团扭曲的、不断变幻形状、散发出浓郁邪恶气息的暗色能量团，硬生生地从龙皓月和林雨的额头眉心被逼了出来！
龙皓月身上逼出的是一团较小的、暗紫色为主、如同有生命的粘稠液体般不断蠕动的能量团，发出细微却刺耳的精神尖啸。
而林雨身上逼出的，则是一团巨大的、暗红色为核心、不断散发出浓稠如墨的黑色雾气、仿佛有简单恶毒意识的精神能量团！它发出无声的、却能让灵魂战栗的咆哮，疯狂挣扎，甚至在剥离的瞬间，还凝聚成一张模糊的鬼脸，试图反向扑向李晨阳！
“哼！”系统发出一声冰冷的冷哼，一道纯净而强大的白色光柱从李晨阳体内射出，如同审判之剑，精准地斩断了母体种子的反扑，并将其与子体种子一起牢牢禁锢在半空中。
两颗种子漂浮着，散发着令人极度不安和厌恶的气息，仿佛是两个浓缩的罪恶之源。
李晨阳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兑换了那个【可隔绝任何气息的封印箱】，将两颗仍在微微颤动、试图反抗的恶魔种子迅速放入箱中，严丝合缝地盖紧。盒子表面玄奥的符文一闪，所有不祥的气息瞬间被彻底隔绝，消失无踪。
“存入系统空间最深处的隔离区！施加最高级别封印！”李晨阳命令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
【已存入。警告：该物品具有极高污染性及潜在活性，请宿主绝对谨慎，非必要切勿接触。】
做完这一切，李晨阳也几乎虚脱，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了墙壁上。他看向地上，龙皓月和林雨在种子被剥离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眼睛一翻，连一声呻吟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接晕死了过去，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满地狼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能量余波，以及两个昏迷不醒、不知未来命运如何的人。
李晨阳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同时，也有一种卸下了背负已久的、千斤重担般的轻松感。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透，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繁星。
他费力地将龙皓月和林雨分别拖到卧室唯一的床上，给他们盖好被子。看着两人昏迷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他知道，等他们醒来，将会面对一个更加混乱、空白和难以接受的现实。但那，都是后话了。
李晨阳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瓶过期的饮料和腐烂的蔬菜。他苦笑一下，用最后一点力气烧了壶开水，泡了一碗从系统商城兑换的最简单的压缩饼干糊，食不知味地吃完。然后走进浴室，打开淋浴，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激动过后混乱的思绪。看着镜中那张久违的、属于李晨阳的、带着胡茬和刚毅线条的脸，他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洗完澡，他回到客厅，瘫在唯一还算干净的沙发上，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几乎瞬间就沉沉睡去。
这一夜，漫长如世纪，终于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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