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的余音还在梁上打转,苏晚照眼前的金光却已凝成实体,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像死神的最后通牒,在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
连锁商铺纵火风险预警:南市、西河、东门三铺,48小时内遭袭概率92%。
92%?这跟直接告诉她“你家要被点了”有啥区别?
苏晚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想把纵火犯揪出来锤一顿的冲动。
她素手一翻,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本码头劳工的花名册。
指尖划过一个个名字,最终停在几笔触目惊心的“意外工伤”赔偿记录上。
赔偿金的来源,赫然指向沈氏商行的一处暗账。
“沈世昌……”她朱唇轻启,吐出的名字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玩不起就掀桌子,这是输红了眼,上赶着给我送人头来了?”
前几日她刚用新式海运法抢了沈氏一笔南洋香料的大单,断了人家一条重要的财路。
当时她就预感沈世昌这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对方的手段竟如此低级且粗暴。
烧铺子?呵。
苏晚照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棋手般的精光:“想跟我玩火?行啊,就怕你的火,点不着我这铁皮墙。”高端局,就要用高端的打法。
她可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傻白甜。
次日天还没亮,整个苏记南市铺就被一片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笼罩。
被苏晚照连夜从被窝里薅出来的赵工,带着一群工匠,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家老板拿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图纸,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
“老板,这……这图纸它在发光啊!”赵工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苏晚照面不改色地将一张系统奖励的“建筑结构强化”技能卷轴拍在图纸上,卷轴瞬间化作金粉融入其中。
她指着图纸上几处关键的承重梁和外墙结构,语气不容置疑:“听着,赵工,按我说的做。所有青砖都要用‘夜光灶’里烧出来的熔渣混合,对,就是那些平时当废料扔掉的黑疙瘩。用它们和泥,砌进墙体夹层里,再把这张防火铁网给我嵌进去。”
那铁网同样是系统出品,细密坚韧,泛着金属的冷光。
工匠们面面相觑,用炉渣盖房子?
这不纯纯豆腐渣工程吗?
可看着老板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谁也不敢多嘴。
苏晚照没理会他们的疑惑,继续吩咐道:“屋顶,给我把这桶磷灰反光漆全部刷上去,一遍都不能少。”
当夜幕再次降临,南市铺的改造已悄然完成。
从外面看,它和往常并无二致,依旧是那座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
但只有苏晚照知道,这栋建筑已经变成了一只披着羊皮的钢铁巨兽。
墙体坚不可摧,屋顶火不燃、烟不聚。
一旦周围温度骤升,那层特殊的反光漆还会吸收热量,发出一阵阵幽蓝的微光,堪称古代版热成像预警系统。
她站在铺子对面的茶楼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暗道: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这“东风”说来就来。
子时刚过,一道瘦削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到苏记后门,学着猫叫了三声。
这是苏晚照提前安排好的暗号。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满脸是伤的汉子闪身进来,正是码头苦力阿强。
他一见到苏晚照,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抖得像筛糠:“苏老板,救命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血按着一个个鲜红的指印。
“沈老板不是人,他拿我们当刀使!这张名单上的人,都是在码头赌坊欠了超过十两银子的,他说……谁要是不去烧苏记的铺子,就剁了谁的手!”
阿强说到这,已是泣不成声:“我……我不敢啊!可我妹妹还在沈家的浆坊做工,他们拿我妹妹威胁我,说我要是不从,就把我妹妹卖去窑子抵债!”
苏晚照静静地听着,眼神愈发冰冷。
用底层人的命去填自己的欲壑,沈世昌,你可真是“体面人”。
她扶起阿强,将一小袋沉甸甸的银元塞进他手里,分量远超他欠下的赌债。
阿强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钱你拿着,先去把妹妹赎出来安顿好。”苏晚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剩下的,就是你的报酬。”
“报酬?”阿强一脸茫然。
“对。”苏晚照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我要你继续回赌坊去,继续装作输钱的样子,把戏做足。你每‘输’一笔钱,我都双倍补给你。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把名单上所有被逼无奈的人,都给我‘输’到我这边来,把他们一个个‘救’出来。”
阿强愣住了,还能这么玩?
这不就是主打一个反向钓鱼吗?
他看着苏晚照,仿佛在看一尊活菩萨,重重地点了点头:“苏老板放心,我阿强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送走阿强,苏晚照的计划环环相扣,另一环也该启动了。
沈府,密室。
小厮阿福屏住呼吸,像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他凭着白天记下的位置,熟练地从一排账本的夹层中,抽出一把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
这钥匙入手冰凉,上面刻着复杂难辨的纹路。
就在他准备撤离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巡夜家丁的脚步声和说笑声。
阿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桌上一把提梁茶壶,急中生智,想也不想就把钥匙塞进了茶壶嘴里。
“哎哟!”
他故意发出一声惊呼,抱着茶壶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茶壶翻滚,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发出“滋啦”一声,水汽瞬间弥漫开来。
“谁在里面?”家丁警惕地推门而入。
只见阿福狼狈地趴在地上,一边“哎哟”叫唤,一边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水渍:“小的该死,小的想着老爷夜里可能要喝茶,就提前进来备着,没想脚下一滑……”
家丁见只是个笨手笨脚的小厮,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废物!还不快滚!”
阿福连滚带爬地提着空茶壶跑了出去,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次日清晨,他借着给后院花草送水的机会,将那把藏着秘密的茶壶从墙头递了出去,被墙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大虎稳稳接住。
苏晚照的宅邸里,她拿着那把黄铜钥匙,在指尖轻轻摩挲。
冰凉的触感传来,她仿佛能感受到这把钥匙背后隐藏的腥风血雨。
“这玩意儿,”她低声自语,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谢昭那家伙,可等得太久了。”
仿佛是心有灵犀,谢昭的拜帖几乎是与钥匙同时送达。
沈府正厅,沈世昌正为近日的生意不顺而大发雷霆,一听说是知府幕宾谢昭登门,不由得眉头一皱。
谢昭一袭青衫,面容俊朗,气质却冷得像块冰。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一份“合作文书”拍在桌上,推到沈世昌面前。
“沈老板,开门见山。”谢昭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温度,“知府大人最近对城中几起火灾颇为关注,尤其怀疑是商家恶意竞争。我来,是想给你指条明路。若你主动供出幕后指使,说不定还能保全沈氏一族。”
沈世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拍案而起,狂笑道:“谢大人,你这是在说笑吗?区区一个知府幕宾,也配来跟我谈交易?你以为你是谁?”
面对沈世昌的嚣张,谢昭脸上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既然沈老板不愿谈合作,那不如……我们先开个‘金库’看看?”
沈世昌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着桌上那把熟悉的黄铜钥匙,瞳孔骤然收缩。
上一秒还在疯狂输出的他,下一秒就直接破防了。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把钥匙,是他用来开启密库的唯一凭证!
那里面,不仅藏着他多年来放高利贷、操纵赌局的所有黑账,还有数额庞大、根本无法解释来源的黑金!
这要是被捅出去,别说保全家族,他沈家九族都得跟着陪葬!
谢昭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这波,属实是降维打击了。
夜,终于深了。
南市的风呜咽着,卷起地上的落叶,天空黑得像泼了墨,连一丝星光也无。
苏晚照一袭黑衣,如一只夜枭,悄无声息地立在南市铺的屋顶上。
她目光如炬,穿透沉沉的夜色,精准地锁定了远处巷口冒出的三道黑影。
他们手里提着油桶,正蹑手蹑脚地朝着这边逼近。
她耳边,系统的机械提示音轻巧地跳动着,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纵火倒计时:17分钟。
苏晚照不慌不忙,轻轻按下了藏在瓦片下的一个微小机关。
瞬间,整座商铺的外墙上,那些由“夜光灶”熔渣混合青砖砌成的墙体,悄然泛起一层幽蓝色的微光。
在漆黑的夜里,这光芒如同鬼火,又像是深海中发光的水母,诡异而美丽,将店铺周围一小片区域照得如梦似幻。
那三道黑影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了一跳,停在远处,不敢再靠近。
苏晚照望着那幽蓝的光晕,低声轻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盟友说话:“谢昭,你那边……换钥匙的游戏,成功了吗?”
系统面板上,倒计时仍在无情地跳动。
天下商王倒计时:5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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