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黎家每年都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都寻求未果这一现实,秦载为其惋惜同时,也产生一丝侥幸。
这样是不是也代表着,秦舒桓的亲生父母,根本不会找来!
秦舒桓受伤的消息终究没瞒住,陈老太一大早,带着她的男朋友,便“杀”到了海市。
到的时候两人正在吃饭,秦舒桓见到奶奶很开心,饭也不吃便往奶奶身边凑。
“秦舒桓,过来吃饭!”
秦载不悦声音传来,秦舒桓立马起身乖乖坐到饭桌前,对着陈老太说:“奶奶,等我吃完饭再去找您。”
看到秦舒桓回来,秦载才动筷,对着饭菜一顿挑挑拣拣。
“不喜欢吃蘑菇。”秦载皱着眉头将餐盘里的蘑菇挑出来。
“哥,那你给我,我爱吃。”说着便将挑出来的蘑菇一个不落的全放进了碗里,说完还侧头看看秦载表情,确定没变化后才继续吃饭。
这…对吗???
陈老太看到这一幕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从小秦载便处处“欺负”秦舒桓,以为长大了会好点,可谁曾想,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等两人吃完饭,陈老太那拐杖啪一下就敲到秦载腿上:“糖糖都这样了,你还让他顺着你,这要是平时,我都不敢想你怎么对糖糖的!”
陈老太情绪激动,手里的拐杖砰砰直柱地,把地毯压出了个小坑。
秦载往沙发上一坐,对着躺在病床上的秦舒桓勾了勾手指:“过来。”
秦舒桓一听,立马掀开被子,穿着胸背便坐到了秦载旁边,坐下后,还扬起了个甜甜笑脸给陈老太看。
“和奶奶说,你愿意这样吗?”秦载动作不算温柔推了推秦舒桓肩膀。
“我愿意!我愿意!”秦舒桓忙点头应允。
废话!谁不愿意!这是他哥这几天头一次这么好哄,不赶快顺着杆往上爬的简直是傻子!
陈老太生怕秦载力道没个轻重再给人推坏了,急忙将人揽了过来。看着病服外还穿着胸背的秦舒桓,柔声问道:“还疼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奶奶,您放心。”
“哼,是不疼了,疼的时候不敢说,偷偷躲被窝哭咱不知道是谁。”秦载毫不犹豫便将秦舒桓面子扒个干净,接话茬速度快到一流。
陈老太一听满眼怜爱,看着面前乖巧的秦舒桓,受了这么大苦都不抱怨一句,用手不停整理着秦舒桓那头蓬松柔软头发,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臭糖,去,把那盘水果端来。”秦载用脚点了点秦舒桓后背,吩咐道。
陈老太啪啪两下便打到了秦载小腿上,“你这是干什么?他还没恢复好,你这是干什么!”
秦舒桓很快将果盘拿来,坐到秦载身边,还顺便拿了车厘子给奶奶。而秦载这边,则是一颗颗喂着吃,还贴心把核丢掉。
陈老太坐在沙发尾部,一脸无语看着受着伤的秦舒桓伺候着半躺享受的秦载。
秦载察觉到陈老太视线,特意挑起眉毛回视,眼神里充满得瑟与得意。
陈老太看到自家孙子那一脸得意与炫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救了,真是没救了!”
看到对秦载百依百顺,丝毫没有任何反抗想法的秦舒桓,陈老太在心里默默安慰道:一个猴一个拴法,就这样吧。”
陈老太打道回府那天,刚好是秦舒桓出院时间。
那天天气特别好,空气中弥漫着深秋独有气息,淡蓝色天空像是刚被洗过般透亮,秋风卷起落叶,也顺带卷起人们衣角。
秦载扣着秦舒桓大衣帽子,将人挡得严严实实送上了车。
陈老太一来,替秦载解决了黎家问题。黎亿慈受伤,确实需要秦家出人解决,陈老太便是个再好不过人选。
回到阔别已久的小家,秦舒桓一打开门便猛吸了口家中味道。
秦载在门口收拾着秦舒桓乱脱的鞋子,“别太用力呼吸,老实去沙发半躺着。”
秦舒桓裹着小被子便窝在了沙发上,白色宽松毛衣衬出少年娇好面容,乳黄色风光投射在客厅小角落,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温馨温暖,秦载心底软成一片。
对于这个能给自己带来家温暖的秦舒桓,秦载害怕失去。从小秦载便明白,秦舒桓不是亲生的,这个世界总会有人突然出现,来抢走秦舒桓。
哪怕是陈老太,都会让秦载感受到危机感。他太想把秦舒桓变成他的专有物,可这样对秦舒桓来说太不公平。秦载常常会想,秦舒桓应该有个什么样的人生才算圆满。他应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喜欢的事业和爱好,去享受世界各地风采以及得到全世界的爱。
可现在,他为了自己的惶恐,将秦舒桓带离从小生活的地方,来到海市。将本该大方生长在阳光下的秦舒桓藏了起来,剥夺他所有一切。可即便是这样,秦舒桓依旧依赖信任他,支持他的任何决定,义无反顾跟着哥哥走。
可秦载却忘了,他才18岁。
———
秦舒桓是在出院一个星期才得知秦载辞退了洛涧,浑身上下得不满都要溢满家里各个角落。
家里佣人大气不敢喘一下,自顾自干着手中活,努力充当背景人。
“秦舒桓,数学作业没做,小测0分,给我解释!”秦载看着老师发过来的报告,直接将秦舒桓提溜进了书房。
“不想做,让洛老师继续教我我才做。”
秦舒桓难得硬气,脸上充满倔强,在书桌前站得笔直。
秦载语气不容置疑,将ipad推到桌前,“想都不要想,去把作业做完,今天这事就算翻篇。”
秦舒桓倔强着站着不动,也不拿ipad ,一副要与秦载抗争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模样。
秦载丝毫不惯着,见人站着不动,便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明亮灯光照在人身上,将人身影拉得很远很长。
佣人敲门说可以吃饭了,秦载笔一合,径直绕过秦舒桓,打开门,却没关门,自顾自按了电梯下楼吃饭。
长餐桌旁只有秦载一人吃饭,头顶奢华璀璨的水晶灯倾泻而下,将这只有一人的餐厅照得明亮而刺眼。
直到晚上睡觉时间秦舒桓还站在书房,像棵倔强松柏,一动不动。洗完漱的秦载念及着秦舒桓伤刚好,主动走到书房,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作业先不做了,下去把饭吃完去洗洗睡觉。”
“不,除非你把洛老师给我找回来。”
秦载都主动给台阶下了,结果人家不下。
“行,那你就一直站着吧!”秦载挑眉,这种威逼利诱的法,对自己来说,最没用。
可秦载确实低估了秦舒桓的决心,早上起来,秦舒桓竟然还站在书房,听佣人说,确确实实没离开过。
“他愿意站,就让他一直站着吧。”
秦载切开鸡蛋,忽视佣人给秦舒桓求情话语,面无表情听着英语晨报,还顺便给秦舒桓请了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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