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平原。
天部落的水田边,前所未有的盛况正在上演。
林天下达了最高动员令:除了砖厂正烧窑的,其他所有在外从事各项工作的族人,无论是深山挖矿的、丛林采集的、窑场做陶的、炉前冶铜的、卤水制盐的,还是河上捕鱼的,全部被召回,齐聚在这片寄托着部落未来的四百亩水田旁。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能走动的,几乎都来了。
连五六岁以上的孩童,都光着脚丫,兴奋地站在田埂上,等待着首领的指令。
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天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严而期待的气氛。
“天部落的族人们!”林天站在高处,声音洪亮,穿透晨雾,“今天,我们要做一件关乎部落生死存亡,决定我们未来能否永远摆脱饥饿的大事——插秧!”
他指着身后那片绿意盎然、已经长到一掌高的秧苗田:“这些,就是我们精心培育的稻秧!现在,我们要把它们移栽到这片肥沃的水田里!只要按照我的方法,精心照料,等到秋天,这里将变成一片金色的海洋,收获的稻谷,将堆满我们的粮仓!我们将永不再挨饿,永远能吃饱肚子!”
“永不再挨饿!”
“永远吃饱肚子!”
这两句话如同最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
对于这些曾经在饥饿线上挣扎的原始先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庄严的承诺,更伟大的目标了!
林天脱掉草鞋,挽起裤腿,第一个踏入清凉的田水中。
他拿起一把翠绿的秧苗,走到一块已经经过特殊处理的田里——只见平整的泥面上,布满了横平竖直的浅沟,形成了一个个标准的十字网格。
这是林天提前让林根制作的木质滚轮在田里碾压出来的痕迹。
“大家看好了!”
林天高声示范,拿起几根秧苗,手指灵巧地捻动着根部,“取秧要适量,根部要顺。然后,找到这些十字线的交叉点——”
他的手精准地按在一个交叉点上,“就在这里,将秧苗的根轻轻插入泥中,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要立得住!”
他动作流畅,一株株秧苗随着他手指的点动,精准地立在十字交叉点上,横看成行,竖看成列,间距均匀,仿佛列队的士兵。
“就这样,按照这画好的格子插!一行行,一列列,整齐有序!这样每一株秧苗都能得到充足的阳光和养分,才能长得更好,结出更多的谷子!”林天一边插,一边大声讲解要点。
林江作为农业负责人,在田埂上来回奔跑,大声重复着要领:“对!找交叉点!插稳!别太深!间距要留出来!”
示范完毕,林天一声令下:“下田!为了我们永远的饱饭,干!”
“干!”
震天的呼应声中,成百上千的族人怀着神圣的心情,纷纷踏入水田。
起初,动作还显得有些笨拙生疏,有人插歪了,有人插深了,但在林天、林江和几位学得快的骨干来回巡视指导下,很快,大家都掌握了窍门。
广阔的田野上,呈现出一幅波澜壮阔的劳动画卷。
人们弯腰如弓,一手分秧,一手插苗,动作渐渐变得熟练而富有节奏。
孩子们也在大人的指导下,认真地在自己负责的小格子里插下一株株希望的绿色。
号子声、指导声、欢笑声、水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充满生命力的田园交响乐。
林江忙得脚不沾地,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嗓子都快喊哑了,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无比的兴奋和满足。
他看到的是未来沉甸甸的丰收。
山上的洞穴里,那些窥探的目光更加迷茫了。
“他们……他们全部落的人都在水里弯腰摸什么?”
“是在种那些绿苗?把草种到水里?这能活?”
“天部落的首领是不是真的疯了?这么多人,不去打猎,整天做这些奇怪的事……”
当最后一株秧苗在夕阳的余晖中稳稳地插入水田,整整近四百亩水田,已然被一片整齐的、充满生机的绿色所覆盖。
天部落奇怪的事情很多,还在继续。
清晨的草原上,三口陶锅架在石灶上,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部落的女人们围在一旁,好奇地交头接耳。
“把茧子倒进去。”林天对林月示意。
林天将他当初在桑树林捡到的蚕茧,还有后来林勇再带人去找的蚕茧,拿了一部分出来。
当金色的蚕茧在沸水中翻滚时,女人们发出低低的惊呼。
林月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面。
“看好了。”
林天用竹筷在锅里轻轻搅动,突然手腕一抖,筷尖准确勾住了什么。他缓缓提起,一丝极细的银线随之而出,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这、这是……”
林月倒吸一口气,往前凑了近,几乎要贴到那根细线上。
女人们哗啦围了上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茧里怎么会有线?”
“这线好细,这么细的线用来做什么,还这么亮!”
林天继续演示,手指灵巧地牵引着丝线,绕在准备好的竹架上。
越来越多的丝线被抽出来,仿佛永无止境。
“每个茧都是一整根丝,”林天没有理会,继续解释,“只要在蛹化成蛾前用热水处理,就能这样抽丝。”
林月的眼睛越瞪越大,“所以你不是要取茧里的蛹,是想要这、这丝?”
接下来的日子,林天带着女人们改进了抽丝工艺。
他们制作了更趁手的丝签,搭建了晾丝的架子。
但当丝线越积越多,新的问题出现了——手工捻线太慢,丝线容易缠结。
“我们需要一台机器。”林天在沙地上画着图样。
林月和其他女人看着那些奇怪的线条,满脸困惑。
“这能比我们的手更快?”
林天没有解释,只是带着男人们砍来树木,削制零件。
几天后,一个古怪的装置出现在空地上:木制的框架,带着曲柄的转轮,还有巧妙排列的导丝钩。
女人们围着这个“纺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当林天请林月坐下,手把手教她摇动曲柄时,奇迹发生了——丝线通过导丝钩均匀地缠绕在纱锭上,速度是手工的十倍不止。
“天啊!”林月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它、它自己在纺线!”
林月重新握住曲柄,这一次,她坚定地摇动起来。
纺车发出轻柔的嗡嗡声,丝线如流水般滑过导丝钩,在纱锭上结成整齐的线团。
她越摇越快,眼睛亮得惊人。
“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织成布?”她声音发抖。
“是的,以后我们就有很多漂亮的衣服穿了。”
林月捧着那几缕柔光流转的丝线,眼中闪烁着比丝光更亮的期盼,她望着林天,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天哥首领,丝我们已经有了很多,你之前说的……那种能把丝变成‘布’的机器,我们能开始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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