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水清鸢抬手,制止了那个扑过来想要紧紧抱住她的某人,在他目光疑惑下,趁此时将那件软甲拿了出来,声音柔和着嘱咐道:“这里面是兽皮,此物有助于你隐匿气息,适配你的剑法。”
现在穿了,后面比试也能看看效果。
做好后的成品已经看不见薄兽皮了,因为都被布匹覆盖,这样式虽然简单却很耐看,缝边和做工也是肉眼可见的十分细致,必定是花了心思的。
“哇——”
季山淮也凑过来打量,能看出来显然是精心准备,大概率还是自己做的。
因为一般铺子里卖的软甲都会在边缘位置加点其他的线丰富一下层次和颜色,这个不仅没有,造型看着还有些素。
不过挺好看的,就算不喜欢这种样式也不会觉得穿不了。
“……给我的?”
与她靠近的开心还未消退,鱼镜渊惊喜地捧着这件礼物,心口朦胧着一片柔软温暖,眼睫之下的眸光流转。
只是在感受到东西不一般之后,他的暖心与担忧并存,胳膊圈过来拥她入怀时带着点急切,掌心也按在后背轻轻攥着,语气沉沉道:“这个肯定好贵,而且你日日刻苦修行,还要挤出时间给我缝这个……”
他忽然想到些什么,泛酸的眼眶里还闪过一抹愧疚。
他其实也为她做了东西,只是他不争气,材料只能一点一点去攒,好几年了才攒出来差不多的材料。
送当然要送好的,那种差的可以立即送出去,可是有什么用呢?不如不送。
可惜他手笨,不如她手巧,材料先不提,光是练习都练了不知多少遍,偏偏越练越不满意。
那种难看的东西,怎么能用在她身上?
可她这么些年不知送了自己多少亲手完成的心意,样样精致。
想到这里,鱼镜渊愧疚的同时真是怜惜得恨不能亲亲她,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澎湃汹涌的情感。
“你随便送我些什么,我都喜欢的。”
他只能克制住心中过分的念头,低头与她的发顶贴在一起,轻轻蹭她。
水清鸢被他猛地抱住,或许是位置没调整好,总之,她有点呼吸不过来。
她连忙仰头才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结果刚就仰头差点用自己的额头撞他下巴上,又只好慌忙低回来。
这一来一回,倒像是在蹭他似的。
这念头来得古怪,水清鸢连忙抛开。
头顶上闷声哼哼,抱住自己的手怎么都舍不得放松些,她还得轻拍他的脊背安抚:“不贵,里面的兽皮是我师父带回来的,我就只是将这东西缝成了这件软甲而已。”
什么品质就什么价格,只顾着贪便宜哪里会有好东西。
若这兽皮要她自己去寻,那才是真的叫人头疼呢。
鱼镜渊抿唇,心中知道她肯定做的不止这所谓的缝了一下,敷衍糊弄的回应陡然让他壮起了狗胆与她“叫板”,悄悄攥住她的手道:“你骗我是小狗。”
水清鸢的声音出现片刻停顿,无奈顺着他点头道:“……嗯,我骗你是小狗。”
孩子大了,不好糊弄了。
但这不是糊不糊弄的问题,他不信却也奈何她不得,只能用手臂紧紧圈住她,小声倾诉:“以后……不必为我费这些心神,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缺了。”
带着暖意的清香沁人心脾,说完之后的鱼镜渊才发觉自己脸上滚烫。
自己是不是……说得太明显了?
可这都是实话。
只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隐秘的期待纯属多余,因为水清鸢拍了拍他的手,认真回以同样的话:“我做这些,也是想看到你好好的。”
他们两个人都要平安顺遂。
旁边的季山淮不禁在风中搓了搓手臂,莫名感觉自己的存在好像有点多余。
鱼镜渊的目光仔细打量手里的东西,这软甲上的布匹肯定是她自费买的,把这两样东西缝在一起,就算借用了特殊的针线,也要用灵力缝制,很费精力。
即便知道她这番话实际上又避开了自己的请求,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恍惚间轻声道:“……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一直陪伴我、包容我、照顾我、心里总是牵挂着我、甚至无形之间为我付出那么多……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
谢谢。
“谢什么,不许谢。”
水清鸢一眼瞪过去,制止住。
再者说,应该是自己感谢他才对。
“……嗯,是我说得不对。”心口翻腾的厚重情感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鱼镜渊低头看着她笑,她说什么自己都会应下。
看着两人温情相拥的画面,季山淮更是神色感慨,跟着吸了吸鼻子,张开双臂:“那我也来抱一个吧——”
现在的气氛都到这儿了,不抱一个感觉怪怪的。
鱼镜渊眉心一跳,单手抱着她的同时立即抬手推住这个不速之客,板起脸来:“不用你。”
刚凑近就被拦住的季山淮叹一口气,并不真的强求:“唉,不抱就不抱吧。”
他们不抱自己是他们的损失。
肉眼看都能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的鱼镜渊偷偷摸摸地单手抱起怀里的人,给她往旁边挪远了一点点。
莫名被抱起来一下的水清鸢:要干嘛?
两人倒也没抱太久,因为鱼镜渊迫不及待地想穿上软甲试试,打算找个有遮蔽的地方换衣服,虽然外衣下面有穿严严实实的里衣,可周围再怎么说也有女修在,影响不好。
只是关于那种单纯阻挡视线的结界,并不出现在他们的基础教学当中,通常学的都是隔音结界。
倒是有阻碍视线的防御结界,不过那种带有明显性质的结界在这里用的话,恐怕会引起许多注意。
“我来吧。”
水清鸢看出他的纠结,抬手起势,一道灰扑扑的阵法结界顿时就笼罩住了他一个人。
其实这只有外面看着灰扑扑,里面的光线并不受到丝毫影响。
鱼镜渊在其中迅速换好了衣服,出来就贴靠在她身边,小心捉过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姐姐,你能摸到那件软甲吗?”
他目光期待到有些亮闪闪,而她手心下的心跳动静也清晰可察。
刚准备捧场夸他的季山淮硬生生把自己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头,连连给自己洗脑,觉得两人这么久不见,过不了两天又要分开,想多说说话也正常。
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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