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朔风:我在汉匈当战神

毅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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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黑石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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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在黑石峡的入口处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嘶鸣,如同无数冤魂的哭嚎。哲别瘦小的身躯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几乎弯折,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刃上。背上卷起的雪狐皮散发着浓重血腥,冰冷黏腻地贴着他的脊背,而肩上李铮的躯体更是沉重僵硬,每一次无意识的抽搐都牵扯着哲别几乎耗尽的力气。

“乌维大哥…撑住…”哲别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撕裂的痛楚。他不敢看李铮那张灰败如死人、沾满自己与毒牙混合血污的脸,只能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幽暗的峡谷入口。风雪抽打在脸上,血污早已冻成了冰渣,每一次眨眼都扯动着刺骨的疼痛。

前方,一道巨大的、如同被天神巨斧劈开的黑色裂口,无声地横亘在风雪尽头。两侧是陡峭狰狞的黑色巨岩,犬牙交错,仿佛随时会崩塌下来吞噬一切。这就是黑石峡,死亡和猎物的咽喉。

就在哲别感觉最后一口气也要被肩上重量压断时,一道粗犷的厉喝穿透风雪,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峡谷入口:

“谁?!”

哲别猛地抬头,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风雪模糊的峡口阴影里,赫然矗立着几个模糊却极其高大的骑影!为首一人,身形如山,胯下战马烦躁地刨着蹄下染血的积雪,喷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而不散。正是巴图!

“巴…巴图千骑长!”哲别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声音破碎不堪,带着绝处逢生的巨大狂喜和委屈,泪水瞬间混着脸上的冰渣滚落。支撑着他的那股无形力量骤然消散,双腿一软,连带着肩上的李铮,两人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乌维?!”巴图看清雪地里那两个几乎不成人形的血人,尤其是哲别背上那捆标志性的、沾满暗红冰碴的雪狐皮卷,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出,身后几名剽悍的匈奴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碎积雪,溅起一片猩红。

巴图庞大的身躯几乎是从飞驰的马背上滚落下来,带起一阵雪雾。他两步冲到李铮身边,大手粗暴却异常迅速地撕开李铮胸前早已冻硬的破烂皮袍。当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巨大爪痕和周围大片冻得发紫发黑的皮肉暴露在昏暗天光下时,饶是见惯生死的巴图,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长生天!”他低吼一声,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牛眼死死盯住旁边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哲别,“怎么回事?!狐皮…毒牙呢?!”

哲别被巴图那吃人般的目光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紧握在手中的那把乌黑短刀——毒牙的刀!刀身和握柄上凝结的暗红血迹在灰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山脊上那场短促而残酷的搏杀。

“…毒牙…他…”哲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再次攫住了他,小脸惨白如雪,“他…他要杀乌维大哥…抢狐皮…我…我用他的刀…”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只剩下牙齿格格打颤的声音。

巴图的目光扫过哲别手中那把染血的凶器,又落回哲别那张布满血污、惊魂未定的小脸上,眼中瞬间掠过极其复杂的光芒——震惊、暴怒、难以置信,最后却凝固成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审视。他没有追问,猛地站起身,如同发怒的棕熊,朝着身后吼道:“腾格!滚过来!救人!”

一个身材精瘦、背着厚重皮囊的匈奴老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他是巴图队伍里最懂处理伤患的“土医”。腾格看到李铮胸前的惨状,脸色也变了变,但动作异常麻利。他飞快地从皮囊里掏出几个粗糙的陶罐,撬开塞子,一股浓烈刺鼻、混合着草药和腐肉般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按住他!千骑长!”腾格对巴图喊道,同时将一大把气味浓烈、颜色污浊的草药糊糊狠狠按在了李铮胸前那恐怖的伤口上。

“呃——!”昏迷中的李铮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仿佛被滚油泼过。巨大的刺激穿透了深沉的昏迷,将他残存的意识瞬间扯回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剧痛!无边无际、撕裂灵魂的剧痛从胸前炸开,瞬间席卷全身!随之而来的,是腾格那罐气味浓烈、如同腐烂沼泽里捞出来的药糊带来的灼烧感,以及更深处,一股微弱却异常阴寒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正顺着伤口周围的经络悄然蔓延、侵蚀。

“嗬…嗬…”李铮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皮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映入眼帘的是巴图那张因紧张和愤怒而扭曲的络腮胡大脸,还有旁边腾格飞快动作的手指。哲别沾满血污、写满恐惧的小脸也挤在视野边缘。峡谷入口狰狞的黑岩轮廓在昏暗的天光下如同巨兽獠牙,风雪声在耳边呼啸,混合着周围匈奴骑兵粗重的呼吸和马匹不安的响鼻。

所有的感知碎片如同尖锐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混乱的意识。

野狐岭…雪狐…那临死反扑的致命利爪…

哲别绝望的尖叫…毒牙那张因贪婪和凶残而扭曲的脸…

冰冷的刀锋刺入血肉的闷响…浓稠温热的血溅在手上…

还有…那声来自灵魂深处、指引哲别刺出致命一刀的嘶吼…是他自己发出的?

混乱、剧痛、寒冷、血腥…无数信息碎片疯狂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精神壁垒。尤其是胸前伤口深处那股阴寒的侵蚀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生命本源,带来一种比肉体痛苦更令人心悸的虚弱和空洞。李铮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前那片被粗暴处理的伤处,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别动!小子!想活命就挺住!”巴图的大手如同铁钳般按住李铮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腾格则飞快地用几根坚韧的牛筋和浸过药水的粗布条,以一种近乎捆绑的方式,将李铮的胸口连同草药糊糊一起死死勒紧。每一次收紧布条,都让李铮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昏厥过去。

“千骑长…他…”腾格包扎完毕,看着李铮灰败的脸色和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欲言又止,眼神凝重地摇了摇头,“伤太重了…那雪狐爪子上怕是有脏东西…寒气入骨,药力…怕是压不住…”

巴图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猛地抬头望向峡谷深处。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下,光线已经黯淡到只能勉强视物,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远处,隐隐传来一阵低沉、压抑,如同闷雷在地底滚动的声响,那是无数沉重蹄掌踏击冻土的轰鸣,正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狂暴!

兽群!被驱赶的野牛群,正朝着黑石峡这个唯一的出口奔涌而来!如同积蓄了万年的山洪,即将冲破堤坝!

时间!最关键的时间!

巴图猛地站起身,如同一座爆发的火山。他不再看地上的李铮,凶悍的目光扫过身后几名同样神色紧张的部下,最后落在哲别身上,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小崽子!”巴图的声音如同炸雷,“背上你的乌维大哥!跟紧了!掉队一步,老子就把你们俩都扔在这里喂野牛!”

哲别被吼得浑身一颤,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的李铮,又看向那如同地狱入口般幽暗的峡谷,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但巴图那如同实质的杀气和远处越来越近、大地为之震颤的蹄声,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他。

“是…是!”哲别几乎是哭着应道,连滚带爬地扑到李铮身边。腾格和另一个匈奴兵也迅速上前帮忙,粗暴却有效地将李铮沉重的身体再次架起,半拖半抱地放到哲别那瘦弱的背上。当那冰冷僵硬的重量再次压上肩头时,哲别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用尽全身力气挺直腰背,双手紧紧抓住李铮垂下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肉里。

“走!”巴图翻身上马,如同黑色的煞神,率先策马冲入黑石峡那狭窄的入口。几名匈奴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在坚硬的冻土和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在两侧高耸的黑岩间激起空洞的回响。

哲别背着李铮,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马匹后面,跌跌撞撞地闯入这片黑暗的甬道。光线骤然被压缩,只有头顶一线灰暗的天光。两侧冰冷的岩壁如同巨兽的腔体,带着原始而压抑的气息,迫近挤压着每一个闯入者。空气阴冷潮湿,弥漫着苔藓、腐殖质和某种大型野兽巢穴特有的浓烈腥臊气味。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滑溜的碎石和冻硬的地衣。

身后,那如同闷雷般的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整个峡谷都在随之微微震动!碎石和冰屑从两侧高耸的岩壁上簌簌落下。狂暴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从狭窄的入口处汹涌灌入,带着毁灭一切的压迫感!

“快点!磨蹭什么!”前方传来巴图不耐烦的怒吼。一匹战马似乎被后方传来的恐怖气息惊吓,猛地人立而起,发出惊恐的嘶鸣。哲别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死死盯着前方巴图那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的魁梧背影,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拼尽吃奶的力气迈动双腿,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着整个大地。背上李铮冰冷的呼吸断断续续地拂过他的脖颈,每一次微弱的停顿都让哲别的心狠狠揪紧。

峡谷幽深,似乎没有尽头。光线在前方拐过一个巨大的弯角后,骤然变得开阔了一些。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胃袋,空间比入口处宽敞了不少,但两侧岩壁依旧陡峭高耸。几块巨大的、如同房屋般的黑色岩石散落在相对平坦的地面上。此刻,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

人影幢幢,呼喝声、马匹的嘶鸣声、武器碰撞的铿锵声混杂在一起,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嘈杂。几十名剽悍的匈奴骑兵已经占据了有利位置,大部分在峡谷两侧的高坡和岩石后,少数精锐则扼守在通往更深处峡谷的狭窄通道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皮革味、马粪味,以及一种大战将至的、混合着兴奋与嗜血的紧张气息。

“巴图!怎么才到?野牛群已经到谷口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不满响起。只见左侧一块巨岩上,一个身材同样高大、但面容精悍、留着一撮醒目山羊胡的匈奴将领正居高临下地望来。他披着镶有铜钉的皮甲,腰间挎着一把弧度夸张的弯刀,正是另一支百人队的百夫长,素来与巴图不太对付的哈尔巴拉。他的目光扫过巴图身后的队伍,当看到哲别背上那个血人时,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哟?还带着个半死不活的累赘?巴图,你的人什么时候变成拖油瓶的窝囊废了?”

巴图脸色铁青,根本没理会哈尔巴拉的挑衅,猛地从马背上跃下,对着自己带来的几名部下吼道:“腾格!带几个人,把那小子弄到后面那块大石头后面!其他人,跟我上左边坡顶!快!”

他口中的“后面那块大石头”,正是位于这个“胃袋”形峡谷最深处、紧贴着另一侧狭窄出口通道口的一块极其巨大的黑岩,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这片稍显开阔的地带与峡谷更深处隔开。那里相对避风,也远离了即将成为主战场的峡谷入口区域。

腾格和另外两个匈奴兵立刻上前,几乎是架着哲别和他背上的李铮,跌跌撞撞地冲向那块巨岩。哈尔巴拉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呵,废物就该待在废物该待的地方!”他转而对着自己手下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野牛群来了!别让巴图的人抢了先!谁割下的牛舌最多,老子赏他十个女奴!”

就在这时,峡谷入口方向传来的蹄声猛然变了调!不再是沉闷的滚动,而是如同万千战鼓同时擂响,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撕天裂地的恐怖轰鸣!整个峡谷都在剧烈震动,两侧岩壁上的碎石冰屑如同暴雨般落下!

“来了!”不知是谁嘶声吼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向那狭窄的入口甬道。连正在巨岩后安置李铮的腾格和哲别也忍不住探头望去。

只见那幽暗的甬道尽头,猛地爆发出无数双猩红的、燃烧着疯狂和恐惧的眼睛!紧接着,一片庞大、混乱、带着毁灭性力量的黑色洪流,如同从地狱闸门中倾泻而出的岩浆,汹涌地冲入了这片相对开阔的谷地!

野牛!成千上万的野牛!

它们体型壮硕如移动的小山,覆盖着厚重粗糙的深褐色毛发,巨大的牛角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此刻,这些草原上温顺的巨兽被驱赶、被恐惧彻底点燃了野性,汇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它们拥挤着,冲撞着,践踏着,没有任何方向,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那轰隆的蹄声汇聚成吞噬一切的声浪,掀起的烟尘和雪沫瞬间弥漫了整个峡谷入口区域,如同末日降临。

“放箭——!”哈尔巴拉尖锐的嘶吼如同信号,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嗡——!

数十支骨箭、石簇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飞蝗般从峡谷两侧的高坡和岩石后激射而出!箭雨瞬间没入冲在最前面的野牛群中!

噗!噗!噗!

沉闷的利刃入肉声和野牛狂暴痛苦的嘶吼瞬间交织在一起!几头冲在最前面的壮硕公牛被数箭同时射中脖颈、肩胛,巨大的冲击力让它们猛地一个趔趄,但恐怖的惯性依旧推着它们向前冲撞!后面的牛群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更加疯狂地拥挤践踏上来!被射倒的野牛几乎在瞬间就被淹没在无数沉重的蹄掌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声!血腥气如同无形的幕布,在冰冷的空气中轰然炸开!

“再放!”巴图的怒吼如同雷霆,在左侧坡顶炸响。他巨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矗立着,手中一张硬木大弓拉成满月,粗大的箭矢带着凄厉的尖啸离弦飞出!这一箭并非射向牛群,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一头冲得最猛、眼看就要撞上右侧岩壁引起更大混乱的头牛!箭矢带着恐怖的力量,深深扎进了那公牛粗壮的脖颈侧面!

“哞——!”头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侧前方一歪!如同高速行驶的列车被强行扳动了方向!它沉重的身体轰然撞在右侧岩壁上,碎石飞溅!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和变向,瞬间在汹涌的牛群洪流中制造了一个致命的漩涡!紧随其后的野牛们躲避不及,互相猛烈地冲撞、践踏、挤压在一起!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洪流,在这片相对开阔的谷地中央,如同撞上了无形的礁石,形成了一片更加狂暴、更加拥挤的死亡旋涡!

混乱!极致的混乱!这正是猎杀者等待的契机!

“杀——!”

哈尔巴拉第一个从藏身的岩石后跃出,手中巨大的弯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带着几个悍勇的亲兵,如同下山猛虎般扑向那片混乱的牛群边缘!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混乱中落单的、受伤的野牛!锋利的弯刀狠狠劈砍在牛腿的关节处,试图将它们放倒,割下那价值最高的牛舌!

巴图也动了。他没有像哈尔巴拉那样急吼吼地冲下去抢肉,而是如同最精明的猎手,目光鹰隼般扫过混乱的牛群和两侧的地形。

“图门!带五个人,去堵住右前方那个豁口!别让牛群从那里冲散!”他指着峡谷右侧一个被几块乱石半掩着的、通向另一条狭窄岔道的豁口吼道。一旦牛群被逼入那种更狭窄的地形,猎杀将变得极其危险。

“苏合!你带三个人,绕到后面那块大石头侧面!用长矛,别让有牛冲过来惊了后面!”他口中的“后面大石头”,正是安置李铮和哲别的那块巨岩。他的命令清晰、迅速,指向明确,瞬间将手下有限的力量分配到了最关键的节点。

就在这时,一头被箭矢射伤后腿、彻底陷入疯狂的巨大公牛,瞪着血红的眼睛,猛地从混乱的核心冲了出来!它没有冲向猎杀者,反而被巨岩后隐约的人影和气味吸引,低吼着,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战车,四蹄翻飞,卷起大片雪尘,直直地朝着哲别和李铮藏身的巨岩后方猛冲过来!那对沾满泥雪的尖锐牛角,如同两柄巨大的攻城槌,携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

“小心!”正在巨岩后紧张探头的哲别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他下意识地就想拖着李铮往更里面缩,但身后就是冰冷的岩壁,根本无处可退!腾格和另一个匈奴兵也脸色大变,抓起地上的长矛就要上前阻拦,但显然已经慢了半拍!

“孽畜!”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巴图如同神兵天降,竟直接从左侧七八步高的坡顶上纵身飞跃而下!他庞大的身躯带着千钧之势,精准无比地落在了那头疯牛冲击的必经之路上!落地瞬间,沉重的身躯踏碎了脚下的冻土!他根本来不及取弓,直接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他那柄巨大的、如同门板般的厚重弯刀!

嗡!

巨大的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惨烈的弧光!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和速度!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炸响!

巴图这凝聚了全身力量、由上至下、如同开山裂石般的一刀,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头疯牛坚硬如铁的额顶正中央!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那足以撞碎岩石的坚硬头骨,竟被这一刀硬生生地劈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裂口!红的血、白的浆,如同喷泉般迸射而出!

疯牛前冲的恐怖势头被这毁灭性的一击硬生生打断!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前蹄猛地跪倒在地,巨大的头颅被那恐怖的力量砸得深深埋进了地面!巨大的惯性推着它小山般的躯体向前犁出数步,才在距离巨岩不足十步的地方彻底瘫倒,四肢剧烈地抽搐着,口鼻中喷涌着血沫和热气,眼见不活了。

飞溅的温热血浆和脑浆,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哲别惨白的小脸上,带来令人作呕的温热粘腻感。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血腥暴烈到极致的一幕,看着巴图如同浴血魔神般站在还在抽搐的牛尸旁,巨大的弯刀上淋漓的鲜血正顺着刀尖滴落在染红的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一股比风雪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腾格和另一个匈奴兵也目瞪口呆,看向巴图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巴图缓缓吐出一口浓重的白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牛尸,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锥,扫过惊魂未定的哲别和腾格,最后落在巨岩阴影里,那个蜷缩着、气息微弱的身影上。李铮不知何时再次陷入了昏迷,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

“看好他!”巴图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要是死了,你,”他指向哲别,眼神锐利如刀,“和他,”指向李铮,“都去喂狼!”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向那片更加混乱、血腥气冲天的猎杀战场,巨大的弯刀拖在身后,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远处,哈尔巴拉和他的手下正在疯狂地抢割着牛舌,呼喝声、野牛的垂死哀鸣声、兵刃切割骨肉的闷响交织成一片。

哲别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乌黑短刀,冰冷的刀身贴着皮肤,让他打了个寒噤。他回头看向昏迷不醒的李铮,那张灰败的脸在阴影中如同石雕。巴图那冰冷的话语如同诅咒,缠绕在他心头。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向李铮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指尖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异常的冰冷,正从李铮的身体里透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枯叶摩擦的脚步声,从巨岩另一侧的阴影里传来。哲别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从岩石本身剥离出来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巨岩的拐角处。他披着一件陈旧肮脏、缀满各种奇异骨片和羽毛的皮袍,脸上涂满了红白交错的诡异油彩,干枯如鸟爪般的手中,拄着一根顶端镶嵌着不知名野兽头骨、缠绕着褪色布条的扭曲木杖。浑浊的眼睛深陷在皱纹里,此刻正越过哲别,死死地盯着地上昏迷的李铮,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的审视,以及一种哲别无法理解的、近乎恐惧的震动。

是老萨满阿尔斯楞!部落里最神秘、也最令人敬畏的存在!他什么时候来的?

哲别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刀,身体绷紧,挡在了李铮身前。阿尔斯楞浑浊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哲别那张沾满血污和惊惧的小脸上,又扫过他紧握的染血短刀,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晦涩的音节。最终,他的目光再次凝固在李铮身上,如同发现了某种禁忌的存在。

峡谷中的厮杀声、野牛的哀鸣声、猎手们的狂吼声,在这一刻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呼啸的风雪,以及巨岩阴影里,那无声对峙的诡异寂静,和一股挥之不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寒意。

黑石峡深处,巨岩阴影。

哲别小小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握着乌黑短刀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老萨满阿尔斯楞浑浊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钩子,越过他,死死钩在昏迷的李铮身上,那眼神里翻涌的惊疑与震动,让哲别心头的寒意更甚。

“他…乌维…”哲别鼓起全身勇气,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受伤了…很重…”

阿尔斯楞仿佛没有听见,佝偻的身形如同凝固的岩石。他布满诡异油彩的脸微微侧了侧,干瘪的鼻翼轻轻翕动,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无形的气息。片刻,他那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冷电,猛地盯向哲别手中那把沾满凝固血污的短刀。

“刀…血…”老萨满的声音沙哑得如同枯枝折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摩擦感,冰冷地钻进哲别的耳朵,“…带着死亡的低语…和…不属于草原的冰冷诅咒…”

哲别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将握着刀的手藏到身后。那刀上沾着毒牙的血,也沾着雪狐的血,还有他自己在搏杀中蹭上去的血污。老萨满口中的“诅咒”让他遍体生寒。

阿尔斯楞的目光再次落回李铮身上,这一次,不再仅仅是审视,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穿透力,仿佛要洞穿那具被死亡阴影笼罩的躯壳。“狼烟…孤魂…”他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兽头骨杖,声音低沉如同呓语,“…徘徊在生与死的裂隙…背负着异界的星光…和…不该存在的沉重…”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如同梦呓,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凿在哲别的心上。

“狼烟”?“孤魂”?“异界的星光”?哲别完全无法理解这些破碎的词句,但那种直指灵魂的冰冷直觉告诉他,老萨满似乎看穿了什么!看穿了乌维大哥身上那无法言说的秘密!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哲别,他几乎要忍不住尖叫出来。

就在这时,峡谷深处那片血腥战场的方向,猛地爆发出一阵更加狂乱的嘶吼和混乱的蹄声!几头被逼入绝境、彻底疯狂的野牛,竟然顶着纷飞的箭矢和猎手的劈砍,如同失控的攻城锤,朝着巨岩后方这片相对平静的区域猛冲过来!沉重的蹄掌踏碎冻土,卷起漫天雪尘,巨大的牛角在昏暗光线下闪着死亡的寒芒!

“拦住它们!”巴图如同炸雷般的怒吼从混乱中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显然,猎场核心的混乱超出了预期。

哲别瞳孔骤缩!那几头疯牛冲来的方向,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藏身的巨岩!一旦被撞上,巨岩或许无恙,但被堵在岩壁下的他和昏迷的李铮,绝对会被践踏成肉泥!

生死一瞬!哲别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拖着李铮往更深的角落缩,但背后是冰冷的绝壁,根本无处可退!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哼!”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冰珠砸落岩石的冷哼,突然在哲别身边响起!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哲别猛地低头,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李铮,不知何时竟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依旧暗淡无光,如同蒙尘的琉璃,瞳孔深处却仿佛有两点极其微弱的幽蓝火焰在跳跃!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计算和洞察!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几头冲来的疯牛,视线如同无形的标尺,瞬间丈量了距离、速度、角度,甚至每一头牛冲撞姿态的细微差别!

“左…三…步…”李铮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清晰地传入哲别耳中,“…掷刀…牛腿…关节…”

掷刀?哲别看着手中冰冷的短刀,又看向那几头如同小山般碾压而来的恐怖巨兽,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动弹!用这把小刀去阻挡发疯的野牛?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掷!”李铮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哲别身上!那声音里蕴含的、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绝对意志,瞬间压倒了哲别的恐惧!

几乎是同时,老萨满阿尔斯楞浑浊的双眼骤然亮起,如同点燃了两盏幽绿的鬼火!他枯槁的手猛地握紧了兽头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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