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加大了咒语的力度,演武场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玄卦门旧址的断壁残垣间,竟有细碎的青光从石缝中渗出 —— 那是玄卦门传承百年的地脉灵气,被八卦镜的力量唤醒了。
沈砚之的手臂渐渐发麻,血脉顺着桃木剑源源不断涌向镜面,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功力在快速流失,眼前开始出现眩晕的光斑,但只要想到顾衍即将回来,他便咬牙撑着,不肯有半分松懈。
青黛站在阵南,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结冰的地面上,瞬间凝成小小的冰晶。她看着光中顾衍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想起小时候三人在演武场练剑的场景:
顾衍总爱故意输给她,沈砚之则在一旁笑着递水,那时的阳光落在三人身上,暖得像要把时光都焐化。
可如今,为了救顾衍,沈砚之耗损功力,顾衍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若不是面具人在旁护法,她几乎要站不稳。
面具人(奇老板)站在阵北,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暴露了他对这场禁术的关注。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木偶,那是个新做的小木偶,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沈砚之 —— 自从在甘州城破庙与三人相遇,他便一直在观察,这三人的情谊像极了多年前他遇到的另一批人,同样为了守护某物奋不顾身,也同样愿意为彼此付出一切。
只是做生意的原则告诉他,不能动恻隐之心,他要的,从来都是等价的交换。
“快成了!” 掌门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结出最后一个印诀,猛地拍向八卦镜。镜面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将整个演武场笼罩其中,光中顾衍的身影终于完全清晰,他穿着玄卦门的道袍,脸色虽苍白,却还是当年那副爽朗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
“顾衍!” 沈砚之再也撑不住,踉跄着向前扑去,桃木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顾衍的身体从光中走出,双脚刚落地,便踉跄了一下,沈砚之及时扶住他,两人重重地摔在雪地里,却都笑了起来,笑声里混着眼泪,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
“砚之,我……” 顾衍刚开口,声音便沙哑得厉害,他看着沈砚之苍白的脸,又看了看一旁哭红眼睛的青黛,瞬间明白了一切,
“你们不该为我用禁术的,这代价太大了。”
“说什么傻话!” 沈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气却小得可怜,“我们是兄弟,你死了,我和青黛怎么可能不管?”
掌门走过来,摸了摸顾衍的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还好,地脉灵气护住了你的心脉,只需好好休养,很快就能恢复。”
他转头看向面具人,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这次多谢你护法,矿脉的一半青铜,我们会如约奉上。”
面具人点了点头,走到三人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木偶剧场模型,模型里的木偶正是他们三个,正站在矿脉前,似乎在守护着什么。
“这是给你们的谢礼,” 他把模型递给青黛,“日后若再遇到麻烦,可拿着这个去木偶剧场找我,算是我额外附赠的一次帮助。”
青黛接过模型,指尖触到冰凉的木头,心里忽然一暖:“多谢奇老板。” 她这才知道,原来面具人的名字叫奇老板。
奇老板没有多留,转身便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记住我们的约定,玄卦门的庇护,我迟早会要的。”
顾衍看着奇老板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人不简单,他要的庇护,恐怕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
沈砚之笑了笑:“不管他要什么,至少现在,他帮我们救回了你,这笔交易,我们不亏。”
当天晚上,四人在玄卦门的临时住处生火取暖。青黛煮了热腾腾的姜汤,分给三人,顾衍喝着姜汤,看着沈砚之缠着绷带的手臂,又看了看掌门布满皱纹的脸,忽然开口:“掌门,矿脉的事,我们不能再掉以轻心了。日本人虽然这次没成功,但肯定还会再来,周司令也还在我们手里,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些麻烦。”
掌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明日我就去联系玄卦门的旧部,他们散落在西北各地,只要我振臂一呼,肯定会回来帮忙。沈砚之,你好好养伤,顾衍,你刚复活,也需要休养,青黛,就辛苦你多照看他们,顺便整理一下玄卦门的典籍,看看有没有对付日本人的办法。”
三人都点了点头,火光映在他们脸上,暖融融的,仿佛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顾衍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忽然觉得踏实 —— 只要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只要玄卦门还在,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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