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忌惮苗寨规矩和长老们,祈愿决定搬家。告知长老外来人已经痊愈离开以后,祈愿带着沈墨来到一处隐秘居所,这是自己小时候贪玩,在苗寨东南方向杳无人烟的密林里盖的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后来一段时间,茅草屋的日子变得愈发温馨。
沈墨的伤势渐渐痊愈,他开始跟着祈愿一起上山采药。祈愿教他辨认各种草药的习性,告诉他哪些能治病,哪些有毒性;沈墨则教祈愿读书写字,给她讲《本草纲目》里的医理。两人朝夕相处,感情日益深厚。
这天,祈愿在整理药柜时,不小心打翻了一个木盒,一本泛黄的线装书掉了出来。书的封面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奇特的蛊虫图腾。沈墨眼睛一亮,认出这就是祈愿之前提到的《蛊医秘录》。
这就是那本医书吗? 沈墨捡起书,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祈愿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郑重:这是我们巫医的传家宝,里面记载了很多连《本草纲目》里都没有的古方,还有各种蛊术的用法。 她犹豫了一下,认为自己已经是沈墨的人,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所以犹豫片刻,还是把书递给了沈墨,你要是想看,就看看吧,但不能告诉别人。
沈墨接过书,如获至宝。
他翻开书页,里面是用一种奇特的文字写成的,幸好旁边有汉文注释。书中记载的内容让他惊叹不已,既有能起死回生的救命药方,也有能让人瞬间毙命的毒蛊配方,还有各种调理身体、治疗疑难杂症的秘法。
太神奇了, 沈墨忍不住赞叹,这些药方要是能用到
济世堂 ,定能救治更多人。
祈愿笑着说:只要是用来救人,就算让更多人知道也没关系。但里面的毒蛊之术,是万万不能乱用的。祖母说,正气克蛊,只有心存善念,才能真正用好这本书。
沈墨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打起了算盘。
若是能将这本书带回沈家,沈家的医药产业定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别说苏州,就算是整个江南,都没人能比得上 济世堂。
接下来的日子,沈墨一边跟着祈愿学习医术,一边偷偷抄写《蛊医秘录》里的内容。祈愿对此毫无察觉,她满心欢喜地规划着两人的未来,却不知道沈墨心中早已另有打算。
不久后,祈愿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让她既开心又担忧。开心的是她和沈墨有了孩子,担忧的是寨规森严,若是被长老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长老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赶走你的。 祈愿忧心忡忡地说。
沈墨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小心些,等孩子生下来,长老说不定会心软。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这里。
为了隐瞒怀孕的消息,祈愿用巫术掩盖了自己的孕气。她穿宽松的衣服,尽量减少在寨民面前露面的次数。沈墨也格外小心,每天都会去山上采一些能掩盖孕气的草药,熬给祈愿喝。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随着孕周越来越大,祈愿的肚子渐渐显怀,而且孩子的气息是巫术无法完全掩盖的。寨中长老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派人找到了山后的茅草屋。
当长老看到祈愿隆起的肚子时,气得浑身发抖:祈愿!你竟敢违背寨规,与外人私通生子!
沈墨连忙挡在祈愿身前:长老,这事不怪祈愿,都是我的错。求您放过她,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任何惩罚? 长老冷笑一声,寨规规定,外人闯入格杀勿论,本已饶你一命,但你和她私通,罪加一等!来人,把这个外人拖出去斩了!
不要! 祈愿扑上前,紧紧抱住长老的腿,长老,求您饶了他!孩子是无辜的,我愿意接受惩罚,只求您放过他和孩子!
长老看着祈愿泪流满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祈愿是寨中最有天赋的巫医,墨沙前两任巫医,祈愿的祖母在世时,曾多次嘱咐他要好好照顾祈愿。他叹了口气:罢了,木已成舟,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但你们不能再留在寨里,立刻离开墨沙苗寨!
那医书和孩子呢? 祈愿连忙问道。
《蛊医秘录》是寨中圣物,必须留下! 长老沉声道,孩子是苗寨的血脉,按照规矩,理应继承祈愿巫医之位,也不能跟你们走,我会安排人抚养她长大,继承巫医之位。
不行! 祈愿猛地站起来,眼神坚定,医书是我祖母传给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我不能留下他们!
你敢违抗寨规? 长老脸色一沉,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挥了挥手,几个寨民立刻上前,就要抢夺祈愿手中的医书。
沈墨见状,立刻挡在祈愿身前,与寨民扭打起来。祈愿也不含糊,从药篮里取出几根银针,挥手射向寨民。这些银针上淬了轻微的麻蛊,除此之外,并无他害,寨民中针后,顿时浑身酸软,倒在地上。
放肆! 长老怒喝一声,亲自上前。他身手不凡,祈愿连忙迎上去,两人缠斗在一起。祈愿虽然年轻,但身手灵活,又精通蛊术,一时之间,长老竟拿不下她。
可毕竟长老经验丰富,几个回合下来,祈愿渐渐体力不支。长老看准时机,一掌拍在祈愿的背上。祈愿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沈墨见状,惊呼一声:祈愿! 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住祈愿。
长老看着受伤的祈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你们走吧。但记住,永远不要再回墨沙苗寨。 说罢,他转身离去,临走前,还偷偷给了旁边的寨民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不要阻拦。
沈墨明白长老这是手下留情了,连忙扶着祈愿,拿起《蛊医秘录》,匆匆离开了茅草屋。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走出了深山。
站在山外的官道上,祈愿看着远处的群山,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沈墨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难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家。我们回苏州,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祈愿看着沈墨真挚的眼神,点了点头。
然而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幸福生活,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半个月后,沈墨带着祈愿回到了苏州沈府。当沈老太太看到死而复生的儿子,还带着一个怀孕的苗女回来时,先是震惊,随即大喜过望。尤其是得知祈愿已经怀了身孕,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沈家有后了!
对于祈愿的出身,老太太虽然有些不满,但想着只要能为沈家添丁,其他的都不重要。她立刻让人收拾出一间最好的院子,让祈愿安心养胎。大太太柳氏也对祈愿十分和善,时常来看望她,给她送些补品。
祈愿看着热情的沈家人,心里渐渐放下了不安。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的归宿,却不知道,这只是沈墨计划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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