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哇……!坏蛋!打爹!咬你!”
一声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疯狂的哭嚎,猛地从地上爬着的周平安嘴里爆发出来!
这声音里充满了最原始的愤怒和绝望!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傻子歇斯底里的爆发惊得动作一滞的瞬间!
那个在地上爬行、看起来虚弱不堪、神志不清的“傻子”周平安,动了!
他的动作不再是笨拙的爬行,而是如同被激怒的猎豹,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爆发力和速度!
目标,正是那个抖开锁链、离周守业最近的差役!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见他沾满灰尘和泪痕的身体猛地一拧,双腿在地面一蹬!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凶狠气势,狠狠撞进了那个差役的怀里!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那差役猝不及防,被一个十八的年龄、一米八的虚弱年轻男子全力冲撞,也觉得胸口像是被巨锤砸中。
剧痛伴随着窒息感袭来,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倒去!
手里的铁链也“哗啦”一声脱手落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连吴管家都愣住了!
周平安撞开差役后,并未停歇。
他似乎完全陷入了某种狂乱的、保护至亲的本能状态。
他看也不看那个被他撞得岔气的差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另一个目标。
正架着周守业一只胳膊的周安平!
“坏人!放开……我爹!”
依旧是那傻气十足、带着哭腔的嘶吼!
周平安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蛮牛,嘶吼着,手脚并用地扑了上去!
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如同市井泼皮打架,又抓又挠又撞!
“啊!疯子!滚开!”
周安平哪见过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松开周守业,双手胡乱地去推搡扑上来的周平安。
混乱中,周平安看似胡乱挥舞的手臂,却极其“巧合”地、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刁钻狠劲。
“啪”地一下狠狠打在了周安平眼眶和脆弱的鼻梁上!
“咔嚓!”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啊呀……!”
周安平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捂着瞬间鲜血狂喷的鼻子。
涕泪横流,痛得满地打滚。
“妈的!反了!反了天了!”
麻脸班头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傻子发起疯来这么凶!
他抽出腰间的铁尺,脸上横肉抖动,狞笑着就要朝着还在“发狂”的周平安后背狠狠抽去!
“敢袭击官差?找死!”
铁尺带着破风声,眼看就要落下!
“少爷小心!”
吴管家肝胆俱裂,想扑过去挡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个刚刚撞开差役、又“抓瞎”了周安平的周平安,似乎因为用力过猛,脚下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绊!
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极其狼狈地向前扑倒!
这一扑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足以抽断脊梁的铁尺!
铁尺带着劲风,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脑勺扫过,狠狠砸在旁边的矮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木屑纷飞!
扑倒在地的周平安,似乎被这巨响吓懵了,也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趴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抽泣:
“爹……爹……坏人……打平安……怕……爹……”
他的声音微弱下去,像是随时会再次晕厥。
然而,刚才那兔起鹘落、如同疯魔附体般的瞬间爆发,却深深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
撞飞差役!抓瞎假子!险避铁尺!
这真的是一个傻子能做到的吗?
是巧合?
还是某种被逼到绝境的、源自血脉的凶性爆发?!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周安平捂着眼眶和鼻子在地上哀嚎的呻吟,和麻脸班头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
吴管家最先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到趴在地上的周平安身边,用身体护住他。
对着麻脸班头怒目而视,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颤抖:
“差爷!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少爷……少爷他心智不全,受了天大刺激才会如此!他……他这是护父心切啊!”
“难道你们要跟一个傻子计较?!就不怕传出去,惹得清河县父老戳脊梁骨吗?!”
麻脸班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傻子和旁边还在哀嚎的周安平。
又看看吴管家那豁出命去的眼神,再看看周围闻声赶来、在门口探头探脑、指指点点的家丁仆妇,脸上阴晴不定。
他今天来,主要是拿周守业,顺便捞点油水。
犯不着跟一个“发疯”的傻子死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也容易节外生枝。
反正周守业是跑不掉了,再者说了拿下这地头蛇后也不能出事儿,不然还得费些手段。
“哼!”
麻脸班头收起铁尺,三角眼贪婪地在周守业身上扫过。
最终落在吴管家身上,压低声音,带着赤裸裸的暗示。
“吴管家是吧?你家老爷这案子……不小!想要少吃点苦头,早点出来……”
“嘿嘿,你们周家,得懂点规矩!懂吗?”
他搓了搓手指,做了个天下通用的手势。
吴管家心中一凛,强压怒火。
“差爷的意思,老奴明白!还请差爷手下留情,莫要苛待我家老爷!”
“那就看你周家懂不懂事了!”
麻脸班头冷哼一声,不再看地上的人,对那个刚缓过气的差役一挥手!
“还愣着干什么?锁了人,带走!”
“你敢!!!”
周守业看着周平安的凄惨样子,终于回过神来。
性子淡然的他强迫自己拿出家主威严,绝不能在孩子面前被如此屈辱的带走!努力去维持着一份父亲的尊严!
“我周守业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周家庄屹立百多年,也是你想吓唬就吓唬的?!”
“事情还没定性,又岂是你能随便锁人的?”
麻脸班头被周守业突然散发的强硬气息一噎,不禁看了一眼周守义。
意思是“你这东西不是说你大哥心善性子软吗?怎么这么刚了?!妈的!”
周守义懵逼的眨了眨眼!
看着亲大哥突然的反常,愣在原地,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仿佛连呼吸都忘了。
麻脸班头随即换上一副稍微和善的面孔。
“周老爷,怎么?要拘捕不成?县尊大人可是正等着呢!”
“班头稍待!我跟你们走!不劳诸位费心。”
周守业深吸口气,说完转头交代了吴管家几句。
又扶起了周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佝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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