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癞子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像以往那样退缩,反而提高了音量:
“胡大!你想干什么?想坏了周少爷的规矩?想跟乌老七一个下场?”
“少拿死人说事!”
胡大狞笑,伸手就要去推赵癞子。
“老子今天就先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铁钳一样攥住了他的手腕。
胡大一愣,只觉得手腕剧痛,骨头都快碎了,扭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个铁塔般的巨汉不知何时出现在赵癞子身边,面色沉静,目光却冷得吓人。
正是奉周平安之命,暗中压阵顺便好好熟悉县城环境的铁牛!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精悍的周家庄护院。
“铁……铁牛大哥……”
赵癞子看到能掰断铁尺的煞星到了,顿时有了主心骨。
铁牛根本没看赵癞子,只是盯着胡大,声如闷雷:
“少爷说了,不准内斗,不准欺压良善。你,两条都犯了。”
胡大疼得冷汗直冒,想挣扎,却撼不动分毫,色厉内荏地叫道:
“你……你是谁?敢动我……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胡大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竟被铁牛硬生生掰断!
铁牛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甩在地上,目光扫向另外两个早已吓傻的混混。
那两个混混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周围的商户和行人也都惊呆了,看着铁牛那非人的力量和狠辣的手段,大气都不敢出。
赵癞子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地上打滚的胡大,对周围大声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不守周少爷规矩的下场!周少爷仁义,给大家活路,但谁要是还想耍横欺人,这就是榜样!”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从今天起,这条街,乃至整个清河县,都得按新规矩来!交了‘服务费’,我们保你平安!”
“不交?我们也不强迫!但若是有人敢像胡大这样,扰乱秩序,欺压乡邻,那就别怪我们‘互助会’按规矩办事!”
这番连消带打,既立了威,又再次强调了“规矩”和“服务”的性质。
商户们看着在地上哀嚎的胡大,又看看铁塔般的铁牛和似乎“讲道理”的赵癞子,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铁牛对赵癞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提起胡大,带着两个吓破胆的混混,转身就走。
他得把这几个“典型”带回去,按少爷说的,该怎么“惩戒”就怎么惩戒。
赵癞子挺直腰板,再次面向王掌柜,语气和缓了许多:
“王掌柜,您看这……”
王掌柜一个激灵,连忙掏出五文钱,双手奉上:
“应该的应该的!赵……赵会长辛苦了!”
他这声“会长”叫得有些别扭,但意思到了。
其他观望的商户见状,也纷纷主动缴纳了费用。
虽然钱还是交了,但感觉却完全不同。
不再是纯粹的屈辱和恐惧,反而隐隐有了一丝“花钱买平安”的踏实感。
甚至对那个神秘的“周少爷”生出了一丝好奇和……感激?
接下来的一天,赵癞子带着人,在铁牛若有若无的威慑下,迅速将“服务费”的规矩铺开了几条主要街道。
遇到个别以往劣迹斑斑、还想耍滑头或者试探底线的老油条,赵癞子不再客气,直接记下名字。
晚上汇总后上报周平安,由周平安决定是让铁牛去“讲道理”,还是用其他方式“规劝”。
恩威并施之下,“清河互助会”的名头,伴随着周少爷的规矩和铁牛的恐怖,迅速在清河县底层传播开来。
那些原本观望的泼皮,看到听话的真的拿到了足额的“月钱”和新棉袄,而不听话的如胡大之流则下场凄惨,据说被罚去清理全城的夜香桶。
纷纷打消了疑虑,争先恐后地要求加入“互助会”。
赵癞子按照周平安的方案,开始初步筛选人手,划分“服务费组”、“急递帮预备组”、“废品回收组”,一切都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市井间,一种新的秩序,正在血与火的立威之后,悄然滋生。
县衙角落,刘能,刘师爷听着下人的回报,小眼睛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
这周家庄的小子,手段怎么如此老辣古怪?
这哪里像个乡下地主,分明像个……经营多年的老枭!
他掂量着袖子里以往青蛇帮送来的那份孝敬,觉得有些烫手了。
而在一条僻静的巷口,一名身着普通棉袍、气质却略显清冷的女子,正是特意乔装的苏晚。
她默默看着一个“互助会”的成员,笨拙却认真地帮一个老妇人把散落的地瓜捡回筐里,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与玩味。
那个曾经救过他有缘的周平安真是个妙人。
这清河县,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几天过去,清河县的市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梳理过一遍,呈现出一种古怪却又令人舒适的新气象。
以往在街面上横晃、滋扰商户、欺压小贩的泼皮身影几乎绝迹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胳膊缠灰布条、虽然举止仍带着点市井油滑,但明显“有事做”的汉子。
他们或在固定区域巡逻,或帮着商户搬运些重物,甚至看到有孩童乱跑差点撞到货摊,还会粗声粗气地呵斥一句“小崽子看路!”
南市的张记包子铺老板老张,起初对这“服务费”将信将疑。
五文钱不多,但多年被欺压的习惯让他心里总是膈应。
然而,就在前天,一个喝多了的外地客商在他铺子前耍横,打翻了蒸笼,还嚷嚷着要砸店。
老张吓得腿软,正要破财消灾,一个正在附近“巡逻”的互助会成员看到了,立刻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竹哨。
不过片刻,就有三个互助会的人赶来,先是客客气气劝那醉汉,醉汉不听反而动手。
结果被三人熟练地架起胳膊,直接“送”出了南市,临走还赔了老张打翻包子的钱。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惊动官府,也没造成更大混乱。
老张愣了半天,看着手里那几十文赔款,又看看被扶正的蒸笼,心里那股别扭劲忽然就散了。
用于老师的话就是:好家伙,这五文钱,花得值!
他甚至主动给那几个互助会的汉子塞了几个肉包子,对方挠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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