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空间狭小，门外的声响显得更加可怕。每一次砸门都像锤子砸在苏心晚心上。母亲的哭喊和歹徒的脏话混在一起，她捂住耳朵缩在地上，眼泪不停往下掉。
她不敢想象门被撞开之后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胳膊无意碰开了洗手台下的柜门。柜门弹开一条缝，她下意识朝里看，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颤抖着手拉开柜门。里面没有毛巾，只有几个鼓鼓的防水袋。她扯开一个袋子，里面是压缩饼干和水。另一个袋子里是药品和一把刀。
她突然想起云澈。那天他非要来用洗手间，难道是他放的？
她继续摸索，手指碰到一个用毛巾裹住的长条形硬物。她呼吸一滞，把那包东西拖出来。
毛巾散开，一把枪露了出来，旁边还有几个装满子弹的弹匣。
苏心晚完全愣住了。她不明白云澈为什么放这个在她家。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是钢管敲击大门的声音，接着是母亲恐惧的大声说：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在砸门我就报警了！！那个壮汉说：报警？不屑的笑了，现在电话都打不通等下把你们都解决了，扔到外面的水里谁会知道？壮汉继续说都没吃饭？手底下的黄毛说：大哥我有办法于是黄毛就从楼梯口找了个锤子过来，砰!的一声房间被砸了一个洞。
“妈！”苏心晚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看了一下云澈给的组装说明：小心翼翼的地抓起弹匣，笨拙地塞进枪里，拉动套筒上膛。枪很沉，手感冰凉。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浴室门。
门已经被撞开一个缺口，一个黄毛混混正伸手抓她母亲，嘴里说着难听的话。
“别碰我妈！”苏心晚哑着嗓子喊，举起了枪。
黄毛先是一愣，然后不屑的一笑：“拿玩具枪吓谁啊？”
话没说完。
“砰！”
一声枪响震耳欲聋。因为苏心晚从来没有用过枪，后坐力撞得手腕发麻，枪差点脱手。
子弹打中了黄毛的胸口。他表情凝固，低头看见血涌出来，然后直直向后倒去。
瞬间，一切安静了。
门外剩下的混混全都僵住，脸上的笑变成恐惧。老太婆尖叫着躲到后面。
混混们丢下棍棒，“扑通”跪倒在地，磕着头求饶：
“姑奶奶饶命！我们错了！”
“都是那个女人逼的！我们再也不敢了！”
苏心晚呆呆地站着，手还举着枪。她看着地上不动了的黄毛，血正漫开。她止不住地发抖，胃里一阵恶心。
她看向母亲。苏母瘫坐在地上，看着女儿又看看尸体，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枪声惊动了邻居，有关窗的声音，但没人敢出来。
血红色的雨还在下，冲刷着门外，也冲刷着门内的血迹。
苏心晚握着枪，看着求饶的混混、吓傻的母亲和地上的尸体。震惊、恐惧和一种被逼出来的冷静混在一起。
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变了，也许云澈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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