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规则余音仿佛还冻结在空气里,长廊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十三个人,如同十三座被恐惧冻结的雕像,只有剧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在昏黄的光晕中交织。
“永恒……刑期……”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中年男人喃喃重复着,眼神涣散,显然精神已处于崩溃边缘。
“我不要待在这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个职业装女人终于彻底崩溃,哭喊着冲向楼梯口那道刻满符文的铁栅栏门,用尽全身力气摇晃、拍打。铁栅栏纹丝不动,只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别白费力气了。”叶知秋冷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规则里提到了‘禁止破坏’。如果你把这扇门定义为‘公馆的一部分’,你的行为可能已经触犯了规则。”
女人的动作猛地僵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触电般收回手,惊恐地后退,仿佛那铁门会突然活过来咬她一口。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眼镜男生扶了扶眼镜,声音颤抖地看向叶知秋,似乎觉得她是这里唯一保持理智的人。
李建业,那个自称董事的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试图重新掌握主导权:“既然暂时出不去,我们更应该团结!这里有十三个人,人多力量大,我们先把这层楼探索清楚,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或者出口!”他试图展现领导力,但眼神深处的慌乱出卖了他。
“团结?谁知道你们安了什么心?”黄毛青年立刻呛声,他显然不信任何人,尤其是看起来镇定的林辰三人组和试图发号施令的李建业。“要探索你们自己去,胖爷我……我可不去送死!”他色厉内荏地补充,下意识地往人群中间缩了缩。
“就是,谁知道这鬼地方有什么?乱跑死了怎么办?”干瘦男人立刻附和,他紧紧挨着墙壁,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
人群迅速分成了几个模糊的阵营:
· 以李建业为首的“探索派”:包括眼镜男生、快递员和另一个看起来比较健壮沉默的工人。他们倾向于主动行动,寻找生机。
· 以黄毛和干瘦男为首的“保守派”:他们恐惧任何变化,宁愿固守原地,对他人极度不信任。
· 几个彻底崩溃、失去行动能力的:如那个职业装女人和一个一直低声啜泣的年轻女孩。
· 以及,暂时游离在外,冷静观察的林辰、叶知秋和王胖子。
林辰的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紧闭的房门,算上他们出来的那间,一共七间。他的左臂传来隐隐的刺痛感,指向其中一扇雕刻着繁复藤蔓花纹、门把手却异常干净的房门。“那里面,有东西。”他低声对叶知秋说。
叶知秋微微点头,她也注意到了那扇门的异常——过于干净,与周围布满灰尘的环境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低声啜泣的年轻女孩突然指着走廊尽头,惊恐地尖叫起来:“血……有血!”
所有人悚然一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楼梯口铁栅栏门下方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渗出了一滩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正缓慢地、如同拥有生命般向外蔓延,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
“啊——!”职业装女人再次尖叫,刺激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是……是规则!有人触犯规则了!”干瘦男人尖声叫道,惊恐地四处张望,仿佛下一个就是自己。
“是谁?刚才谁去碰那门了?!”黄毛青年立刻将矛头指向职业装女人和李建业探索派的几人。
“我没有!”
“不是我!”
“我离得远着呢!”
推诿和指责瞬间爆发。恐惧像瘟疫一样扩散,将刚刚才勉强维持的表面平静撕得粉碎。
“够了!”李建业大喝一声,脸色铁青,“现在互相猜疑有用吗?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血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异变再生!
“咯咯……咯咯咯……”
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骨头在相互摩擦的轻微笑声,突兀地在走廊里回荡起来。声音飘忽不定,时而靠近,时而远离,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他们中间穿梭。
所有人的汗毛瞬间倒竖!
“鬼……有鬼啊!”王胖子吓得一把抓住林辰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林辰左臂的冰寒骤然加剧,他猛地转头,看向那扇他之前感觉异常的房间——那扇门的门把手,正在极其缓慢地、无声地……转动!
“后退!”林辰低吼一声,拉着叶知秋和王胖子向后退去,远离那扇门。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惊恐地向后退缩,挤作一团。
“咔哒。”
一声轻响,门开了一道缝隙。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冰冷的寒意从门缝中汹涌而出。透过那道缝隙,可以看到房间里一片漆黑,唯有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惨白的、没有瞳孔的眼睛,正静静地、贪婪地注视着外面这群惊慌失措的“新客人”。
“规则二……”叶知秋的声音冰冷而清晰,“每日入夜,请回到指定房间。门外,不属于‘安全’范畴。”
“入夜?”眼镜男生颤抖着重复,“可现在……”
他的话没能说完。
走廊里,所有壁灯的昏黄火焰,在同一瞬间,骤然熄灭!
绝对的黑暗,伴随着刺骨的阴冷和那无处不在的“咯咯”笑声,将十三人彻底吞噬。
第一夜,降临了。而规则的獠牙,已悄然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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