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烟尘尚未完全沉降，空气中弥漫着能量过载后的焦糊味和净化后残留的、类似臭氧的清新气息，两种味道诡异交织。晁夜（本体）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和脏腑的震荡感，目光紧紧锁定坑洞深处那一点愈发清晰的蓝色微光。玉佩在他怀中持续散发着温热而稳定的波动，如同心脏的搏动，与远方的信标遥相呼应。
绯晶化身静立一旁，暗绯色的晶甲上裂纹宛然，尤其是胸前和臂膀处，细密的纹路如同蛛网，内部搏动的能量脉络若隐若现，显然在之前的秩序过载和爆炸冲击中受损不轻。但它依旧稳定地执行着警戒任务，光滑的面部朝向信标方向，不断进行着环境扫描和数据更新。
“检测到信标能量稳定，距离约一点七公里。路径环境扫描：存在高密度能量结晶化现象，推测为远古‘星炬’逸散能量长期浸润所致。存在低级别能量生物反应，威胁等级：低。”化身冰冷的汇报声在寂静的坑洞中格外清晰。
（晁夜内心os：星炬的能量…竟然能改变地质环境？）
他们稍作休整，晁夜处理了一下背后的伤势，幸好作战服吸收了大部分冲击，骨头未断，但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和轻微内出血是免不了的。他吞下一颗从观测站获得的、效果普通的止痛药，便催促着上路。时间不等人，织网者可能还未走远，星炬的召唤也容不得耽搁。
穿过因爆炸而变得相对畅通的坑洞区域，他们踏入了一片奇异的领域——晶化林。
这里的景象与之前任何地下环境都截然不同。地面、岩壁、甚至头顶垂落的钟乳石，都覆盖着一层或厚或薄的、散发着柔和蓝白色微光的晶体。这些晶体并非冰冷的死物，它们内部仿佛有液体般的能量在缓缓流动，使得整片区域沐浴在一片静谧而梦幻的光晕之中。空气清新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凛冽的寒意和纯粹的能量气息，呼吸间都感觉体内的浊气在被洗涤。这里的秩序力场比“共鸣废土”更加精纯和温和，不再是压制，而是一种…包容性的浸润。
（晁夜内心os：这里…好像没有被大寂灭彻底污染…）
玉佩在这里光芒更盛，牵引力几乎化为实质，不再需要刻意感知，只需跟随内心的方向前行即可。
晶化林中确实存在着生物，那是一些如同水晶构成的小型蜥蜴或飞蛾，它们的存在与这片环境完美融合，对晁夜和化身的到来表现出好奇，却并无敌意。它们似乎依靠吸收环境中的秩序能量为生。
然而，这片看似祥和的净土，对绯晶化身而言，却并非乐土。
随着不断深入，化身晶甲上的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起初只是细微的延伸，但很快，一些较小的碎片开始从它身上剥落，掉落在蓝色的晶体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它行走的步伐也开始变得略显滞涩，不像之前那般流畅精准。
（晁夜内心os：怎么回事？这里的秩序能量在排斥它？）
“报告你的状态。”晁夜沉声问道。
“检测到高纯度秩序环境与自身结构存在排异反应。”化身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似乎慢了一丝，“当前结构完整性持续下降。预计在完全抵达信标源时，结构完整性将低于维持基础功能的临界阈值。”
临界阈值…意思是，可能会彻底崩解？!
晁夜心中一沉。他想起墨老先生的话，秩序是为了“规整”，化身是被秩序强行赋予“形状”的猩红造物。在这最接近“星炬”、秩序力量最纯粹的地方，它这个“规整”后的产物，反而因为其内在本质与环境的冲突，而走到了毁灭的边缘？
“停止前进！”晁夜立刻下令。
化身依言停下，暗绯色的身躯在蓝白色的晶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突兀而脆弱。它光滑的面部转向晁夜，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陈述：“根据任务优先级，抵达信标源为最高指令。个人结构完整性为次要考量。”
（晁夜内心os：它…是在说可以为了任务牺牲自己？）
晁夜看着它身上不断剥落的晶屑，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纹，眼前仿佛浮现出廖凡那张带着痞笑却又无比可靠的脸。他带它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救赎的希望，不是为了把它送上秩序的祭坛！
“没有次要考量！”晁夜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你是我的战友，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一定有办法…”
他快速思考着。玉佩？玉佩的秩序力量似乎与这里同源，但能保护化身吗？还是…会加速它的崩解？
他尝试将玉佩靠近化身。
玉佩的光芒照射在化身的晶甲上，那些裂纹蔓延的速度…似乎减缓了？但并未停止，而且化身传递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并非痛苦，而是某种…被“看穿”和“解析”的不适感。
（晁夜内心os：玉佩能延缓，但无法逆转…而且化身似乎本能地抗拒这种更深层次的秩序探知…）
就在这时，前方晶林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如同风铃摇曳般的悦耳声响。随着声响，蓝白色的光芒似乎波动了一下，一道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模糊的门户轮廓，在百米外的晶壁上一闪而逝！
星炬的入口？！如此之近！
但同时，化身身躯猛地一震，一大块肩甲带着连串的细碎裂纹脱落下来，它体内的能量波动出现了一丝紊乱。
“检测到高强度秩序共鸣…结构崩解速度提升至百分之二百三十…”化身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类似于“杂音”的波动。“建议…你独自前行…我…在此…建立防御节点…”
它甚至开始规划自己“牺牲”后的利用方案！
晁夜看着它，又看了看前方那若隐若现的光之门户，心中天人交战。
带着它继续前进，它很可能在抵达门前就彻底崩散。
把它留在这里，且不说它能否在结构持续崩解下建立起有效防御，光是把它独自遗弃在这片未知之地，就违背了他带它出来的初衷。
难道…好不容易找到了星炬的线索，却要在此刻，以失去廖凡（哪怕是现在这种状态）为代价，才能叩响那扇大门吗？
晁夜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肉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抉择时刻，那道光之门户再次清晰了一瞬，而这一次，门户之中，似乎隐约透出了一丝…不同于纯粹秩序蓝光的、温暖的金色辉光？
那金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与生机，与周围冰冷的秩序蓝光形成了微妙的对立与…互补？
（晁夜内心os：那是…什么？）
喜欢每周异能签到，暗中缔造超凡帝国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每周异能签到，暗中缔造超凡帝国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