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子顺过气,瞪着他,半晌,才没好气地说:“罢了!你要找死,贫道也拦不住!不过,在去管那闲事之前,你先去把隔壁巷子王老太太家的事解决了!”
“王老太太?她又怎么了?”张闲一愣。王老太太是道观的老邻居,一个有点唠叨但心肠不错的独居老人。
“她说她家墙里面老是听到有小孩哭,找了工人撬开墙看了,什么都没有,但哭声还在,吓得她晚上不敢睡觉。”玄霄子撇撇嘴,“估计是年纪大了,耳鸣或者胡思乱想。你去看看,画张安神符贴她屋里,安慰几句就行了。这种小事,总能办好吧?”
张闲总觉得师父这时候派给他一个这么“简单”的任务,有点支开他的嫌疑。但他也没法拒绝,毕竟王奶奶平时对他们师徒也不错,经常送些自己腌的咸菜。
来到王老太太家,老人正坐在门口抹眼泪,看到张闲就像看到了救星:“小闲啊,你可来了!快帮奶奶看看,那声音又来了!就在那面墙里!”她指着客厅的一面承重墙,满脸恐惧。
张闲安抚了老人几句,走到那面墙前。墙壁看起来很普通,粉刷得白白净净。他侧耳倾听,起初什么也没听到。
但当他静下心来,尝试运转“万物通言”去感知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如同婴儿啜泣般的声音,真的从墙体内部传入了他的脑海!
不是幻觉!
这墙里确实有东西!
他集中精神,仔细“倾听”和“感受”。那哭声充满了无助、恐惧和一种……被禁锢的绝望。同时,他还感知到一股淡淡的、土腥混合着某种陈旧血腥的气味(并非实际闻到,而是感知到的信息)。
“王奶奶,这房子……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张闲脸色凝重地问。
王老太太愣了一下,努力回想:“出事?没有啊……这房子是我老伴单位分的,住了几十年了……哦,我想起来了,大概四十多年前,这房子还没盖的时候,这块地好像是个乱葬岗,专门埋……埋那些夭折的孩子……”
张闲心中了然。看来不是墙里有鬼,而是这栋楼建在了曾经的“婴孩冢”上!年代久远,大部分婴灵早已消散或往生,但可能有个别怨气未散或者因缘际会,残念被禁锢在了建筑结构之中,随着时间流逝和房屋老化,偶尔会泄露出来。
这和王老太太自身的阳气衰弱、心神不宁也有关系,使她更容易感知到这些阴性信息。
这种情况,贴安神符治标不治本。需要的是安抚和超度。
张闲没有师父那种高深的法力可以直接超度,但他有“万物通言”。他尝试着,像之前安抚那个婴灵一样,将自己的意念化作温和的抚慰,传递向墙内的哭泣声。
“别哭了……没事了……都过去了……离开这里,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
他反复地、耐心地传递着这样的信息,同时在心里默念起师父教过的《往生咒》片段。
渐渐地,那微弱的哭泣声平息了。一股淡淡的、释然的情绪反馈回来,然后那残存的气息便彻底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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