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域学堂开学半年后,凡界联盟广场的另一侧,热闹的“共生市集”正式开张了。这里没有固定的摊位,取而代之的是可移动的“星舟货柜”——金属位面的工匠们将退役的星船改造成摊位,底部装有反重力装置,能根据人流自由移动;摊位之间的通道由植物位面的藤蔓编织而成,上面攀爬着来自水蓝星的发光苔藓,夜晚亮起时如同萤火虫铺成的路。
“快来尝尝赤焰星的‘熔火饼’!”一个赤焰星的摊主挥舞着火焰小铲,铁板上的面饼在高温下鼓起,表面撒着凡界的灵植香料,散发出又香又辣的气息。他的摊位旁,水蓝星的汐汐妈妈正用潮汐能量制作“冰雾饮”,透明的饮品中悬浮着会发光的气泡,喝一口能瞬间驱散辣味。
阿芽拉着星禾挤在人群里,小脸上沾着熔火饼的碎屑。她手里捏着一枚“共生币”——这是联盟统一发行的货币,正面刻着凡界的星核纹,背面则是各族图腾组成的圆环。“听说絮云族的摊位有会飞的,我们快去看看!”
絮云族的摊位果然被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几个絮云族的大人坐在绒毛吊篮里,用云草的甜汁制作,这些能自动飘到孩子们的手中,还会根据接糖人的心情变换颜色。阿芽接到的那朵是粉色的,星禾的则是代表星辰的蓝色。
“这是用凡界的灵糖和云草蜜做的,”絮云族的摊主笑着说,“灵糖让它更甜,云草让它会飞,就像我们的家园,既有凡界的踏实,又有絮云族的自由。”
市集的中心,一个巨大的“交换台”前挤满了各族生灵。凡界的农户用灵米交换晶体星的记忆晶片,想记录下今年的丰收景象;金属位面的工匠用星铁工具换取水蓝星的潮汐贝壳,据说贝壳的共鸣能让锻造更精准;光翼族的信使则用星芒布料,换回了一篮凡界的信念之花花瓣,要给幼鸟做温暖的窝。
“交换不是等价,是需要。”负责交换台的是阿玥,她正帮一位晶体星的老匠人挑选两仪花盆栽,“您需要能净化记忆晶体的植物,它需要能扎根的土壤,这就是最好的交换。”
老匠人捧着盆栽,晶亮的手指轻轻触碰花瓣:“在我们那里,石头不会开花。看到它在晶体上绽放,就像看到两个世界的善意,在彼此的土地上生长。”
市集的角落里,一个特别的“故事摊”前坐着守忆族的老者。他面前的星忆录正播放着凡界的老故事:李婆婆给流浪的修士分粥,木灵族的孩子教雪鼬辨认草药,陈睿轩第一次为星核阵添砖……围听的孩子们里,有凡界的,有水蓝星的,还有几个小星语者,他们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故事比武器更有力量。”老者抚摸着星忆录,“它能让不同的孩子,在心里长出一样的善良。你看,他们现在笑的样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傍晚时分,市集的“共享厨房”飘出诱人的香气。这里的灶台是金属位面的合金炉,燃料用的是赤焰星的焰心炭,一口大锅里煮着凡界的灵米、水蓝星的海菜、絮云族的云草籽,由李念和各族的主妇们轮流搅拌。
“这叫‘共生粥’,”李念用长勺舀起一勺,热气中映出彩虹般的光晕,“米来自土地,菜来自海洋,草来自天空,煮在一起,就是整个星河的味道。”
孩子们捧着小碗,围坐在灶台旁,吃得津津有味。阿芽发现自己碗里的粥比别人多了一颗甜果,那是汐汐悄悄放进去的;星禾的碗边则多了一块晶体星的星光膏,是晶亮分享的。
夜幕降临,共生市集亮起了灯。凡界的灯笼、水蓝星的荧光贝、晶体星的发光石、光翼族的星灯……各种光芒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每个摊位,也照亮了各族生灵脸上的笑容。跨域学堂的孩子们在灯影下追逐,他们的笑声穿过藤蔓通道,惊起了几只停在光翼族布料上的星蝶。
阿玥站在市集边缘,望着这热闹的景象,突然想起了陈睿轩在星核阵初建时说的话:“守护的终极,是让每个生灵都能安心过日子,能笑着交换彼此的东西,能围在一起吃一碗热饭。”
她走到交换台旁,在今日的账本上写下:
“共生市集教会我们,最牢固的联盟,不在星核阵的符文里,在交换时递出物品的指尖上,在共享厨房里搅拌的勺子上,在孩子们交换糖果的手掌上。这些带着烟火气的连接,比任何誓言都更长久。”
星忆录自动记录下这一天的画面:交换台上的物品、共享厨房里的粥、孩子们手中的、各族生灵的笑脸……这些画面在星核阵的光芒中流转,与宇宙之心的光带产生共鸣,让凡界的夜空,又亮了几分。
当市集的最后一盏灯熄灭时,藤蔓通道上的发光苔藓依旧亮着,像是在为明天的热闹提前铺路。而那些交换来的物品、分享过的食物、听过的故事,已经悄悄在各族生灵的心里,种下了新的共生种子。
烟火气散去,但温暖的连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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