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儿子不为所动,贺母索性口不择言,压低声音慌乱的辩解,“司衍!你听我说!我也是没办法!你爸爸……你爸爸他根本不能生!当年要不是用了特殊手段,连你都不会有,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想要有个依靠啊,我只是想再找个男人生个孩子,这有什么错?!”
一点错都没有。
凭什么一个男人不能生,就要困住她一辈子。
贺司衍听着母亲这番惊世骇俗的辩解,内心一片冰冷的荒谬。
不能生?
特殊手段?
他自嘲的轻笑出了声,扶额背对着贺母,原来他的出生,也不过是这对虚伪夫妻维系表面和谐、争夺利益的工具。
记忆中那个冷漠威严、掌控一切的父亲,竟然有着这样的隐疾。
瞒得可真严实啊。
而他的母亲,则用这种不堪设想的方式,试图寻找所谓的“依靠”。
这个家,从根子上就是烂的,散发着令贺司衍作呕的腐朽气息。
第一次。
活了二十二年,他第一次对自己出生在这个家庭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
“依靠?”贺司衍嗤笑一声,声音冷得像是一股寒风,“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找来的野种做依靠?你的廉耻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贺司衍脸上。
贺母被他话里的轻蔑彻底激怒,羞愤交加,一气之下失去了理智,“贺司衍!你这个不孝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都是你们父子逼我的!”
“一个不能生,一个五年不着家,对我不闻不问,你知道我在娘家被人怎么笑话吗?说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说我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你们让我丢尽了脸!”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贺司衍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腥味,眼神阴鸷得可怕。
五年不回家?
充满了算计和控制的“家”,他不想多待一秒,哪怕是一秒都觉得窒息。
他抬手,制止了手下因贺母动手而欲上前的动作。
他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母亲,心中没有半分波动,只有无尽的厌烦,依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甚至懒得再与她争辩。
“把他们两个……”他冰冷地对手下吩咐,“一起‘请’回老宅。”
他倒要看看,当他那位“不能生”的父亲,面对妻子和奸夫,会是怎样一副精彩表情。
这个肮脏的泥潭,既然都脏了,那就一起沉沦吧。
他转身,率先走出房间。
在前往老宅的车程中,那股诡异的共感再次袭来。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宋舒月身处一个相对安全封闭的环境,情绪趋于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与友人在一起的安心感。
这感知与他此刻奔赴,要面对的家庭闹剧,以及内心翻涌的黑暗暴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月月,在别人那里找到了安心?
这认知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他必须尽快结束这边的闹剧,然后,用更彻底的手段,将他的鸟儿抓回来,折断她所有可能飞走的羽翼。
车队驶入那座戒备森严,却冰冷得像坟墓一样的庄园别墅。
贺司衍下车,看着眼前这栋承载了他无数压抑记忆的建筑,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迈步踏进了五年未曾踏入的家门。
客厅里,得到消息的贺父正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扫过被押进来的贺母和那个面如土色的男人,最终,定格在五年未见的儿子身上。
贺司衍像个事不关己的看客,慵懒地靠在对面的丝绒沙发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扶手,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亲手掀开的丑剧。
“贱人!”贺父猛地一拍茶几,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他指着瘫坐在地面,头发散乱的贺母,唾沫横飞,“我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竟敢在外面偷人,还想生野种?谁给你的狗胆!”
贺母吓得浑身一哆嗦,涕泪横流地爬过去想抱贺父的腿,“老公,我错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是他,是他勾引我的!你原谅我这一次……”
“闭嘴!”一巴掌扇在贺母脸上,贺父嫌恶之情溢于言表,他转而看向置身事外的贺司衍,怒火仿佛找到了新的宣泄口,“还有你,逆子!五年,整整五年你不着家,对公司不闻不问,在外面搞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
“上个月耳东那边我筹划了三年的大项目,签约前突然被截胡,别以为我不知道背后就是你搞的鬼!”
贺司衍眉梢微挑,似乎才想起这回事。
他当时只是顺手给一个看不顺眼的竞争对手递了份关键资料,没想到误打误撞,截了自家老子的胡。
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虽然是无意的,但截得却尤为开心。
贺司衍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原来那个项目是你的?怪不得那么不经查,漏洞百出,像专门等人去捅的篓子,我不过是帮潜在的商业伙伴规避风险,怎么,这也要算我不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愈发难看的贺父,继续慢条斯理地补刀:“再说,贺家如今还能在圈子里有点名号,靠的是谁洗白的底子,谁铺的新路,你心里没数?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就别怪后来者居上,我凭本事搅黄的项目,你有什么资格指责?”
“你……你个混账东西!”贺父被噎得气血上涌,指着贺司衍的手指都在发抖,怒吼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畜生,当初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到几乎让贺司衍窒息的感受猛地袭来!
不再是之前模糊的情绪波动,反而有一点点的温暖,带着湿润水汽的触感。
下一瞬,温热的水流仿佛包裹着他的身体,洗去一切的疲惫。
贺司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再次骤然浸入那片不属于他的温热水域。
是宋舒月!
她在泡温泉?
在他因为她的逃离变得焦躁暴怒,面对父母这摊烂泥污秽之时,她竟然在享受?
温暖的包裹非但不能平息他的怒火,恰恰相反,让他感觉到一种极致的挑衅和背叛,烧得他理智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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