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霜剑刚刺穿萧烬心口那刻,沈清弦突然浑身一震,像被谁用无形的大锤砸在胸口,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他下意识抬手按在心口,指腹刚碰到衣襟,就沾到一片温热的湿意——是刚涌上来的血,顺着嘴角没忍住溢了点出来,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呃……”一声低闷的痛哼从齿缝里泄出来,轻得像风吹过竹叶,也就离得最近的萧烬能隐约听见。
萧烬原本闭着眼装死,听见这声哼唧,心里咯噔一下:师尊咋还疼了?难道演得太投入,真把自己弄伤了?
台下的王长老眼睛尖,一眼就看见沈清弦按心口的动作,立马蹦起来就要冲上去:
“清弦你咋了?是不是剑扎着手了?快让我看看!萧小子你也别装了,快起来帮你师尊看看!”
云清瑶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差点把他拽得仰过去:
“你疯了?别冲!他这是替死咒开始起效了,现在打断,萧烬就真醒不过来了!”
“起效也不能让他疼成这样啊!”
王长老急得直跺脚,怀里的瓜子袋都晃开了,瓜子撒了一地,“你看他脸白的,跟清弦峰冬天的积雪似的,再疼下去该晕了!要不咱们跟系统商量商量,先暂停会儿?”
“系统又不是你家炼丹炉,还能暂停?”云清瑶没好气地瞪他,“再忍忍,等他把场面撑完,咱们再去雪峰帮他。”
两人这边拉扯,台下的凌昊早就拍着手叫好,声音大得能盖过风响:“好!好一个大义灭亲!清弦仙尊果然公私分明,没枉费我天天劝你!”他凑到旁边昆仑派代表身边,还不忘邀功,“您瞧见没?当初我就说,魔种留不得,清弦仙尊一开始还犹豫,还是我天天跟他讲道理,他才下定决心的!”
昆仑派代表皱着眉没接话,眼神里满是怀疑——哪有杀完徒弟自己疼得晃悠的?倒像是自己受了重伤。
沈清弦哪顾得上听凌昊瞎掰,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搅在一起,一半神魂烧得疼,千年修为跟开了闸的水似的往外泄,道基上还裂了道细缝,疼得他快站不住。他攥紧烬霜剑的剑柄,指节都泛了白,对着识海低吼:“系统!你就不能把代价调慢点?至少等我撑到台下人散了再发作!现在这样,别人都快看出破绽了!”
识海里一片死寂,连之前冰冷的提示音都没了,只有心口的疼越来越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咬着牙直起身,故意把脊背挺得更直,还对着台下扫了一眼,试图装出“从容”的样子。
“清弦仙尊,您没事吧?”张长老凑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假惺惺的关心,“是不是杀魔种太累了?要不先歇会儿,让弟子们把尸体抬下去?”
“不用。”沈清弦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每说一个字都扯着疼,“本尊自己来。”他怕张长老趁机碰萧烬,万一发现萧烬还有微弱气息,就全完了。
旁边穿粉袍的小弟子哭红了眼,拉着蓝袍师兄的袖子小声说:“师兄,你看仙尊是不是也难过了?他刚才都疼得哼出声了,肯定是舍不得萧师兄……”
蓝袍师兄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杀自己徒弟哪能不疼?仙尊也是没办法,要不是凌昊长老天天逼,哪会这样?”
沈清弦听见这话,心里更疼了——他不是舍不得,是真的快疼晕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抽出烬霜剑,剑身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像在给他倒计时。他又对着识海喊:“系统!算我求你了,再撑会儿,就一会儿!等我把萧烬抱走,你再让我疼行不行?”
还是没回应。
凌昊还在旁边聒噪:“清弦仙尊,快把魔种的尸体处理了吧!扔去焚魔炉烧了,省得留着生事!我已经让人把焚魔炉预热好了,保证烧得干干净净!”
“不用你管。”沈清弦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吓得凌昊往后退了半步。沈清弦扶着萧烬的后背,慢慢把他抱起来——动作看着僵硬,实则每一步都在硬扛,生怕自己一个没撑住,连人带尸摔在台上。
王长老在台下看得直揪心,对着云清瑶嘀咕:“你看他抱人的姿势,手都在抖,别一会儿把萧小子摔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用替死咒了,换我来多好,我皮糙肉厚,疼点不怕!”
“你?”云清瑶挑眉,“你连金丹期都没到,一半神魂烧了直接就没了,还想替他?别添乱就不错了。”
沈清弦抱着萧烬,一步一步往台下走,每走一步都觉得眼前发黑。他咬着牙,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脚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撑住,一定要撑到雪峰,撑到没人的地方,不能在这儿露馅,不能让萧烬白受这场罪。
凌昊还想跟上去,被张长老拉住:“别去了,清弦仙尊现在心情不好,你去了只会挨骂。”
凌昊撇撇嘴,只能停在原地,举着影录石对着沈清弦的背影拍:“拍下来也好,以后谁再质疑我,我就拿这个给他看,证明我没骗他们!”
沈清弦没回头,只是抱着萧烬的胳膊又紧了紧——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的体温还在,能感觉到替死咒在慢慢运转,这就够了。疼点没关系,只要萧烬能活,这点疼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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