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的时候,陈怀远和谢晏清回到了陈家大院。
陈怀谦一看到他们就迎了上去:“大哥,哥夫,吃饭了。”
谢晏清瞟了他一眼,移开了视线,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陈怀谦,陈家老三,也是个不受宠的存在。
不过,他比陈大牛又要幸运些。
也是个家族牺牲品,陈家富贵没有他的份,陈家遭难他每次都是第一个补上。
这陈老太,陈老头可真不是个东西。
陈怀远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厅:“饭做好了?”
陈怀谦脸上带着笑:“我们在你院子里的小厨房做的。
本来想跟你说一声,四妹和六妹也没找到人。”
陈怀远哦了一声,就没再搭理他了。
他拉着谢晏清的手,向着前厅走去。
谢晏清路过他的时候,怜悯之心顿起,随意的问了一句。
“听说你也被家里人分出去了?”
陈怀谦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厅,点了一下头。
“没错,在我成亲的第二天我就已经被分出去了。
这是陈家规矩,只要儿子们成亲了都会被分出去。”
谢晏清笑了起来:“你都已经被分出去了,你还时不时的回来干什么?
以后你大哥也被分出去,到时候你还要随叫随到吗?”
“……”陈怀远:陈怀谦也是个不受宠的人。
没有他在前面顶着,遭罪的就是陈怀谦了。
看来晏清确实是重生的,他居然同情陈怀谦,陈怀谦值得他们同情吗?
就像他的第一世似的,值得同情吗?
不值得!
自己有手有脚有力气,不想着脱离家族,反而奢望着那一丝不存在的亲情。
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所以陈怀谦又凭什么让别人同情?
陈怀谦愣了愣,好像没想到谢晏清会说这些似的。
他迟疑的开了口:“就算分家了,我也是陈家孩子吧!
父母有事喊我回来,我总得走一趟!”
谢晏清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陈怀远打断了。
“晏清,跟眼瞎心盲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愿意当这个家的狗那是他愿意,咱们也拦不住!”
谢晏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瞎说什么?
人家好歹也是陈家儿子。”
陈怀远冷笑连连:“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是狗是什么?
以后没有我在前面挡着,瞧着吧,吃苦受累的就变成他了!
老虔婆和死老头心里有着一杆秤,这杆秤明明白白的写着他们的分量。
我就是那个,遇到困难最先被放弃的人。
而他就是第二个。”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怀谦。
其实让他们陈家人自己斗起来,也是一件趣事。
“至于第三个,那当然就是陈怀素了。
至于第四个,我还不太清楚。
反正陈怀川是那个最受宠的,也是最后才会被放弃的人。”
说到这里,他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厅,低低的笑了起来。
“都是陈家儿子,为什么还要分三六九等?
我就不说了,自小不被父母喜欢。
可是,老三你可是陈家儿子,我看着你从娘的肚皮里爬出来的。
别人说我不是陈家儿子,你是陈家儿子,你说你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地步?”
说着话他又摇起了头,一副看不上陈怀谦的样子:“连个赔钱货都不如。
啧啧啧,你可真失败!”
说完这话,夫夫俩相视一笑,并肩向着前厅走去。
气死人不偿命,这技能他陈怀远会。
晏清想提醒他,那他就顺便提醒一声。
至于怎么提醒的,这很重要吗?
这货能不能听进去,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陈怀谦凌乱在风中,这还是他那个木讷少言的大哥吗?
想想他们说的内容,是啊,他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
连个赔钱货都比不了!
以后大哥不在家里当牛马了,那个当牛马的显而易见就变成了自己。
他愿意在家里当牛马吗?
不,他不愿意,以后这个家还是少回来为妙!
分家的时候他就没分多少家产,跟二哥比起来那是差了一大截。
他那一点家当跟二哥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爹娘喜欢二哥,那以后的孝道就让二哥尽好了。
陈怀远和谢晏清的目的达到了。
从此刻起,陈怀谦对这个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以后的以后,他与陈家也渐行渐远。
不说别的,最起码他没有死的很难看。
陈怀远因为谢晏清对他曾经有过怜悯之心,也没对他下杀手。
他也算是陈家唯一一个寿终正寝的人。
不是陈怀远仁慈,而是前世他的死怨不到陈怀谦身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陈怀远拉着谢晏清进了前厅,里面的欢声笑语立马停了下来。
陈老太神情不自然的开了口:“大牛啊,你们回来了。
快快快,坐,吃饭,就等你们俩了。”
跟在后面刚到前厅大门口的陈怀谦,他就不是人了吗?
陈怀远也没客气,拉着谢晏清就坐到了留给他们的位置上。
饭桌前除了陈老太,陈老头,还有陈怀川,陈怀素,陈怀棠。
至于陈怀谦,自然也留有他的位置。
陈怀岳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没回来。
至于陈怀川的妻女应该在房间里没出来。
陈老汉晚上要跟他摊牌,两个外人自然不适合参与这样的话题。
他们刚一坐下,陈老头就开了口:“大牛啊,咱陈家的规矩是成了亲就分家。
今天下午我又把族老和族长请到了咱们家,商谈了一下分家的事。”
陈怀远眼含唏嘘的看着他:“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在,你们就把家给分了?”
陈老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分的。
我想你不会不同意吧!
二十亩上等田,三十亩中等田,五十亩下等田,加上老二的院子都给你。
咱家的债务,我没有分给你,以后养老你也不需要。”
陈怀远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里却毫无波折。
他毫无诚意的点了一下头:”听起来还不错,那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陈老头一股脑的把那些文书都拿了出来,避重就轻。
“我们已经签好字了,你也在上面签了吧。”
陈怀远看着那么多文书,眼里都是疑惑:“分家文书不是一式三份吗?
怎么这么多?”
陈老头笑呵呵的把分家文书和断亲文书放在一起递给了他。
“我是你爹,我还能害你?
咱家分了好几次家,你总得把字都给签了吧!”
陈怀远接了过来,一一查看了起来。
他的眉头皱了皱,一脸的迟疑。
“爹,我也不认识字,你给我看这些管什么用?
明天我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说着话,他把文书往谢晏清跟前递了递:“你认识字吗?”
一定有猫腻,陈老头才不会这么大方。
他们肯定是商量好了后招要对付他,所以才会这么痛快的又是分家,又是断亲。
都要跟他断亲了,还要对付他,这陈家人的脑袋不太好使。
谢晏清看着上面的断亲文书,摇了摇头。
陈怀川看着他们的动作,眼里透着鄙夷。
一个被人卖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认得字?
这陈大牛莫非是疯了?
就连陈怀素和陈怀棠也是满眼的鄙视,不过她们隐藏的还好。
三人不动声色的低着头,只有陈怀谦面露迟疑的看着陈怀远和谢晏清。
他不明白爹娘说要分家还要断亲,为什么不说实话?
说这样的谎话有什么用?
天一亮大哥把文书往宗祠里一送,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
断亲了,陈怀远跟他们家就没有关系了,这事为什么不能说?
还有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自从醒过来后,他不是在去县里的路上,就是在去族长家的路上。
他饿的时候就吃了两块饼,喝了两碗水。
他到现在脑袋都有些昏沉沉的。
他爹昨天让他带了些普通的药草回来,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旁敲侧击过,他爹只说是给大哥治病的药,让他少打听。
既然是治病的药,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熬制?
再说了,凭他爹的秉性怎么可能给他大哥熬药喝?
陈老太看着他那直勾勾的眼神,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
不舒服就回去躺着去。”
陈怀谦指了指陈怀远手里的文书:“娘,那个文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老汉打断了:“那就是分家文书。
刚刚你不还说你不舒服?
不舒服就回去躺着,想吃什么自己带点回屋里吃去。”
这老三到底怎么回事?
以前也没这么多事呀!
陈怀谦摇了一下头:“不用不用,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说着话,他还用手拍了一下脑袋。
马上就要吃好吃的了,他为什么要回房吃?
回房吃,他才能吃多少好吃的?
一个刚来的外人就把他在这个家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还没看清楚?
是他对这个家抱有奢望?
还是他自甘犯贱,愿意被人喝来呼去?
陈老头和陈老太看他终于消停了下来,也就没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而是催促起了陈怀远:“大牛,你赶紧把分家文书签了!”
陈怀远再次把两份文书仔细的看了看。
分家文书上面的确写着分给他的那些东西。
断亲文书上也写了,从此以后他陈怀远和陈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以后陈老太和陈老汉的赡养问题和他也没有关系。
陈老头会这么大方,陈怀远根本不信。
他把分家文书放在了桌子上。
“既然那些地分给我了,为什么没有房契和地契?”
陈老汉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是我不想给你吗?
房契和地契都被小偷偷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我想给你,也得明天去县城那边重新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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