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一身颓废的回到警署,他刚迈进办公室,就被张青一把拉住。
“队长,你可算回来了,署长刚下了命令,让你马上去审讯室。说是抓到了个疑似地下党的重要人物。”
林山河愣了一下,随即整理了下情绪,身心疲惫的走向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个年轻男子被绑在椅子上,尽管脸上带着伤,但眼神依然坚定。
林山河看着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坐下来,刚要开口,突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日军中尉带着几个士兵闯了进来。
“这个人由我们特高课亲自审讯,你出去!”日本军官蛮横地说道。
林山河心中一紧,但还是强忍着怒火,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想要改成日本国籍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林山河站在审讯室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日军中尉对那年轻男子拳打脚踢,心中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
张青无声无息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队长,这特高课也太他么嚣张了,咱们就这么让他们把到手的功劳抢走?”
林山河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闭嘴!”
过了一会儿,审讯室里传来日军中尉的怒吼:“八嘎!他什么都不肯说!”
接着,门再次被推开,日军中尉满脸怒气地走出来,对林山河说:“你们警署继续审讯,要是问不出结果,你们都得死!”
说完便带着士兵离开了。
日军中尉的这种非正常的操作让林山河没来由的觉得心悸。
林山河强装镇定,带着张青重新走进审讯室。那年轻男子依旧挺直着腰板,眼神里满是不屈。林山河心里明白,若想从这人嘴里问出情报,并非易事。
他缓缓走到男子面前,有些疲惫的问道:“中国人?”
年轻男子目光坚定地看着林山河,一字一顿地说:“当然,我是中国人,永远都是!”
林山河心中一震,这简单的话语却有着千斤重。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男子冷笑一声,“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些为日本人卖命的走狗,迟早会遭到报应!”
张青一听,怒目圆睁,扬起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林山河拦住。林山河心里清楚,硬来是问不出东西的。他沉默片刻,突然换了种温和的语气,“我知道你是条汉子,可现在局势你也清楚,何必为了无谓的坚持受苦呢?说出来,对你我都好。”
年轻男子却不为所动,只是紧紧盯着林山河,“你真以为我会怕你们这些卖国贼?要杀要剐随便你!”
林山河心中有些动摇,他似乎从这男子身上看到了一种自己所没有的东西,那是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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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河一脸没落的从审讯室离开,留下张青一个人独自审讯那个年轻的男人。
林山河居然有些害怕那个年轻的男人他害怕从对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鄙夷,害怕自己内心那仅存的一丝良知被彻底唤醒。
回到办公室,林山河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年轻男子坚定的眼神和铿锵的话语。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宪兵队打来的。
“你好,请问是林山河队长嘛,我是朴国昌?”话筒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朴国昌?他是谁?
林山河满是疑惑的问道:“我是林山河,你找我有啥事?”
“林队长,您父亲因为涉嫌私通抗日分子而被宪兵队逮捕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林山河眼角直抽抽,他想起来朴国昌是谁了,不就是那个指证自己父亲是来帮助抗日分子转移的朝鲜人么?
林山河忍着怒气,把牙齿都咬的咯咯响,“知道。”
“林队长,你也不想因为你父亲的事而影响你今后的前途吧?”话筒里传来朴国昌沙哑又轻佻的声音。
林山河觉得,如果可以,他想一枪打死这个让人厌恶的人。
“你想怎么样?”林山河冷冷的问道。
“桀桀桀,只要林队长你能舍得拿出一些钱财用来打点,我想宪兵队的长官是不会太为难您的父亲的。毕竟嘛,您的父亲可能未必承受得了宪兵队的审问。”
“你想要多少?”林山河喘着粗气,他知道,自己爹一定被日本人上刑了。
“两根大黄鱼。”电话里传来一阵怪笑声,“你应该还不知道,长官是有多么喜欢海鲜的。”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宪兵队接我父亲。”林山河缓缓说道。
“好的,好的,不过林队长你可能不知道,为了能够让您的父亲少受着罪,我可没少在长官面前为他老人家说好话呀。”
“一根大黄鱼。”林山河按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冷冷说道。
“林队长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那我可是很期待明天和林队长的见面呢。”
放下电话,林山河默默的点了一根烟,他么的,今天你在老子面前嚣张吧,老子早晚弄死你这个二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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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张青匆匆跑了进来,满脸焦急地说:“队长,那小子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而且……他好像在找机会逃跑!”
林山河皱了皱眉,起身和张青再次来到审讯室。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林山河冲进去,只见年轻男子挣脱了束缚,正与看守的警员扭打在一起,试图抢夺警员的配枪。
林山河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男人伸向警察配枪的手,反手用力一拧,就听咔嚓一声,男人的手臂就被林山河拧脱臼了。
“把他吊起来!”林山河厉声喝道。
警员们立刻上前,将年轻男子吊了起来。男子疼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倔强。
林山河走上前,单手卡住年轻人的冷冷地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狗汉奸!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你和日本人一样,都是我中华民族的罪人!”
林山河心中一怒,扬起手就要打下去,可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被日本人诬陷,此刻或许正遭受折磨。
林山河放下手,深吸一口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背后还有哪些人?”
年轻男子紧闭双唇,眼神中满是不屑。林山河沉默片刻,转身对张青说:“先把他关起来,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嘴硬。”
说罢,他走出审讯室,心中的思绪愈发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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