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冕城,上城区。
病房里,静静回荡着心电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
身着病号服的老人闭目平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意识不清,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震寰集团的当家人,如今113岁的陆敬宗陆董事长,削瘦如柴,气息奄奄,像一具风干的标本。
床头的心电图已经快要拉成一条直线。
“血压持续下降,50了,还在往下掉。”主治医师李教授声音发紧,白大褂后背洇出一片汗渍,“肝肾指标全部超了。”
陆桐——陆敬宗对外宣称的孙辈继承人,她站在窗帘旁,指甲掐进肉里都没察觉。
“人呢?”陆桐咬牙压低嗓子问。
保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抹了把汗:“刚过机场高速,还有二十分钟。”
没办法,最近北斗出了大事,日冕城迅速启动二级警戒预案。上城区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即便是震寰集团这样的巨头,其飞行器也不得不规规矩矩地排队待检,逐一通过层层设防的关卡。
病房外,震寰集团的高管们站满了走廊。
有人不停地看表,有人对着手机窃窃私语,还有人盯着病房门,眼神闪烁。
“老爷子这次是真不行了……机会终于来了。”
“陆雪到底在干嘛?陆总的股份分配方案再拖下去,市场可等不了!”
“老陆总对我恩重如山……现在这样,我实在……看不下去……”
?
突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医护人员迅速围拢到病床前,开始应急抢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陆桐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
“药来了!快闪开!”
没等外人反应过来,陆雪已经冲出病房。
电梯门口,一名保镖满脸是血,却死死抱着一个银色金属箱:“陆经理,我们遇到了袭击……”
“药给我!”
走廊上的高管们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陆桐视若无睹,一把夺过金属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忙成一团的病房——
陆桐快速输入密码,箱子应声而开,里面是三支装有淡金色液体的玻璃安瓿。
她长舒一口气——药剂完好无损。
?
陆桐把箱子放稳,立即通知李教授:“直接静脉注射。”
李教授犹豫地看着那奇异的淡金色液体:“这是什么?成分分析报告呢?”
“按我说的做,或者让开。”陆桐坚定地说,“这是祖父亲自批准的治疗方案,您要违抗陆董事长的医嘱?”
她的祖父,就是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陆总,陆敬宗。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沉默蔓延。
……
针剂抽进注射器,针尖刺入静脉……
坐立难安的半小时过去,昏迷的陆敬宗仍未醒来。
陆桐手心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她想:至少没有继续恶化……不然再注射一支——
“血压回升!”护士难以置信地喊道,“110\/70,而且还在上升!”
陆桐猛地扭头望去!
只见病床上的陆敬宗依旧沉睡着,灰白的皮肤下却似有金色的细流在流动,像无数条微小的河流在他的血管中奔涌。
“有清醒迹象!”
陆敬宗的手指开始轻微抽动。
更惊人的变化接踵而至。
老人松弛的面皮像被无形的手抚平,褐斑如退潮般浅淡消散,萎缩的肌肉在病号服下重新隆起。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花白鬓角处竟冒出乌黑发根,如同快放的植物生长纪录片。
“这不可能……”震惊到喃喃自语的李教授踉跄后退时撞翻了器械架,却没人顾得上收拾,“这违背了所有医学常识……”
他下意识望向那个还剩下两支药剂的金属箱,却对上了陆桐冷漠沉静的眼神。
“您应该知道,好奇心不是好事。”
……
三小时后。
当陆敬宗缓缓睁开双眼时,病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那是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炯炯有神,丝毫不见老年人的迟暮浑浊。
他轻松地撑起身体,动作矫健得不像一个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老人,甚至不需要旁人搀扶。
皮肤不再枯槁,而是泛着健康的光泽,肌肉线条在病号服下若隐若现。
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三十岁。
“陆总,您……感觉怎么样?”李教授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
“祖父,你有哪里不适吗?”
陆敬宗微微闭眼,感受着体内奔涌的生命力,随后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笑意。
“……我感觉很好。”
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口沉寂多年的古钟重新被敲响:“前所未有的好。”
话音刚落,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输液管,眉头微蹙,随即抬头朝李教授略一点头示意:“帮我把输液管摘了吧。”
又看向最为信任的孙女,眼神柔和了几分:“孩子,辛苦你了。”
陆桐望着祖父锐利的眉眼,耳边突然响起那个狂热接头人癫狂的宣言——
【这不是治疗,是逆转时间的洪流!】
【——涅盘,就是重生!】
☆
晨雾像一层灰白的纱,笼罩着教堂庇护所斑驳的石墙。窗口前排着稀稀落落的队伍,几个佝偻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缩着。
“凯文”沉默地站在队伍末尾。
高大的身形在朦胧的晨光中投下一道阴翳,晨光映照在半边脸上缠着的绷带上,像是某种怪异的金属面具。
浅绯的伤疤在眼皮处翻转,让原本强行睁开的眼缝如今能够更从容地开合。
他的眼睛似乎好了不少,只是依旧无法清晰视物。
——明明蒙着一层阴翳,眼底那冰川裂隙般的蓝却亮得惊人。
?
领到救济餐——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黑麦面包和一碗能照见人影的豆汤后,黑发青年独自走向最角落的长椅。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台机型落后的二手终端,指腹在磨损的屏幕上轻划两下,机械女声立刻开始播报今日新闻。
这台终端花光了他仅剩的两千月金。
常子涵把他从九曲河捞上来时,他浑身是伤,衣服破烂得几乎遮不住身体,连鞋都只剩一只。
——除了那枚嵌在指间的蓝宝石戒指,他一无所有。
现在,他穿着最便宜的工装裤和磨损严重的靴子,绷带下的皮肤仍隐隐作痛,但至少能自由行动了。
?
“上城区金融中心今日再创新高……与此同时,本月下城区民生专栏市民建议收集箱数据显示,‘改善基础医疗条件’以87%的得票率高居榜首……”
青年一边进食,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
“…….突发消息,震寰集团董事长陆敬宗转危为安,据院方透露,这位金融巨擘昨晚已能自主下床处理公务。其孙女,集团代理cEo陆桐将于今日15时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
他微微蹙眉。
去年深冬,陆敬宗便因“健康原因”逐步退出公众视野。
这老头早已病入膏肓,专心治病也始终不见好转,境况愈下,这次竟然又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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