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媔昏睡过去。
司湛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闷闷不乐地咬着她耳朵,到底没有舍得再折腾她。
第二天,霍媔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欲求不满的脸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司湛,我是肉身不是充气娃娃”,霍媔下意识往旁一缩,裹着冰丝被懒得理他。
司湛抓着她手腕,不让她起来。
“你若精力旺盛,我给你买个让你随便造的替代品”,霍媔昨晚被他折腾够了,起床气十足。
“续不续约?”他抓着她手腕不放,态度强硬。
“强买强卖吗?”霍媔不悦道:“别这么霸权专制,你吃的是社会主义的土壤种出的粮食,不是美帝国的狗腿。”
“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人”,司湛松开她手,冷着脸去了衣帽间。
“彼此彼此”,霍媔回敬一句。
在她撑着散装重组的身体下楼时,他正好紧绷着脸离开别墅。
“嘭。”
大厅的房门被猛地关上。
霍媔身体下意识一抖,吐槽道:“门又没惹你,若是有生命又是冤魂一条了。”
桌上摆了一碗燕窝和红豆沙。
霍媔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该补得补,熬过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霍媔叹了一口气,强撑着酸软的身体来到车库。
“幸好今天没有外出,也不用见任何人。”
到了单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精神饱满地走进去。
三个项目还等着她操作,她没空胡思乱想。
“昨晚又熬夜大战了?”舒婻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打趣着她。
霍媔面不改色地笑着,“运动过度拉伤了大腿的韧带,一晚没睡好。”
“这可不是小事,你注意点”,舒婻信了。
霍媔点头,然后埋头开始写报告,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不到五天,她边收集资料边做财务数据分析。
江城大厦顶楼。
司湛推掉电话会议,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外,朝着江投银行江北分行的方向看去,神色暗沉。
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定制烟,烟头在指间明灭,像一只疲倦的眼睛。青灰色的烟雾从他唇间缓缓溢出,在空气中扭曲成模糊的形状,又无声地消散。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嘴,滤嘴上已经留下几道浅浅的齿痕。烟灰积了长长一段,终于不堪重负地拦腰折断,像一片早衰的雪花,缓缓落下。
秘书金灿悄悄打望着自家陷入情网而不自知的老板,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提醒道:“湛总,季氏上市的时间已经定了,在本月底最后一天。边总打了几个电话来,说有要事找您。”
他只敢捡重要的事说。
“嗯”,司湛转身回到总裁专属座椅上,面色冷漠道:“电话会议安排在晚上八点,把季氏上市的材料和季澜霆的背景资料给我。”
金灿一见老板恢复工作状态,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马上给您。”
司湛认真看着金灿准备的材料,盘算着调集多少资金合适。
看完季氏的材料,他给边彻打去电话。
“什么事?”
远在阿拉斯加的边彻早已习惯他冰冷的声音,正色道:“艾利克斯最近有些飘了,总在挑衅赌场的规则,我忍不下去的时候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跟你提前报备一声。”
司湛眼中闪过狠厉,“我是大老板,他不听话,要么他收购我的股份,要么他滚。原话告诉他,中文他听得懂。”
边彻:“有你这句话就行。狗娘养的王八蛋在你面前乖的像条哈巴狗,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的像皇太子,要不是看在他叔叔面上,我早揍他了。”
司湛冷笑,“拳头的杀伤力不仅来自自身的力量,还有背后撑腰的人,实力是最大的底气。”
边彻笑道:“反正你兜底,不想忍时何须忍,揍他不用挑时间。”
司湛嘴角挂着肃杀的笑意。
边彻聊完正事,八卦道:“你跟那只小野猫进展如何了?明天到期咯,续约不?”
司湛面色阴郁道:“这么八卦,想转行做娱记?”
边彻不怕死道:“我就是好奇她会不会要你嘛。”
司湛冷眉:“纠正一下,是我要不要她。”
边彻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和山楂味的混合味道,闷声笑:“那你要不要她呢?”
司湛脑海里浮现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和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玩味地笑着:“玩玩而已,不过我还没睡够,她若想续约我可以成全。”
边彻假装没发现他的心口不一,叹道:“天下就没有哪个女人能不被你迷倒,小野猫估计掉进你织好的陷阱就爬不出来咯。”
司湛但笑不语,眼神阴冷。
爬得出来吗?爬出来我也要把你拽回来,敢跑就打断你腿。
挂完电话,他认真看着季澜霆的资料,暗叹他的铁血手腕和雷厉风行。“倒是个优质的对手”,他有预感两人很快会见面。
司湛视线落到林纾的照片上,两姐妹五官确实很像但气质截然不同。他回忆起初见霍媔的惊艳,那应该是霍媔本来的面貌,明媚、娇俏、青春洋溢。待在自己身边五个半月,每天扮成姐姐的模样,自己竟然没发现她戴的是平光眼镜。
她处心积虑打探季澜霆消息,一定带着什么目的。
难不成林纾的坠海是一场阴谋?她要帮姐姐报仇?
司湛胜券在握地笑着:“小野猫,你这辈子逃不掉的。”
一条微信发过来,他手机屏幕闪了闪。
司湛划开手机一看,一见到那个头像嘴角的笑意忽地凝住。他点进去看,漆黑的眸子越来越黑沉。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阿姆斯特丹投资地下赌场?一个月之内,处理好。周末回来吃饭。]
他看完直接删掉信息,置若罔闻。
随即,他给边彻打去电话。
“少爷,被人甩了?”边彻轻佻的声音满是戏谑。
司湛声音冷的彻骨:“他知道了我在阿姆的地下生意,眼线没扫干净还是谁走漏了风声?”
边彻听完浑身一紧,戏谑的神情立马收起来,“跟汤姆斯的合作都是我在处理,你爸怎么会知道?”
“他刚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在一个月内处理好那边的地下生意,周末回家接受聆训。”
边彻沉默了,阿姆的生意刚开始回本,这时候撤场岂不是亏大发了。他想到裴部长那张脸就自然胆寒,“你这两天先喝点壮骨补血的东西,能多补就多补,你爸那鞭子真不是盖的。”
司湛并非惧怕父亲,而是懒得纠缠,“你处理干净了,杀一儆百。另外威廉姆斯那边,如果卢卡斯不能处理好,你就亲自动手,别让他查到我真实的身份。”
边彻点头,“明白。这事要跟年叔叔打个电话吗?至少通个气嘛。”
司湛:“我会给叔叔打电话。明面上的投资是我在操盘,地下的生意全是你的。”
边彻:“……”
“老大,你出卖我还真是不留情面,也不怕我背不起这口黑锅。”
司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背脊骨挺拔,不怕压。”
呃。
边彻:“你死还要拉我垫背,多损啊。我要是被年叔叔打死了,你得给我买个阴间的漂亮老婆,然后把你儿子过继给我,我老边家的香火不能断。”
司湛大手一挥,准了。“依你。每年给你烧百亿纸币,够你横行霸道。”
挂完电话,司湛继续处理泰和投资公司的日常事务,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几乎都被海外的生意所占用。
开完视频会议,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湛总,晚餐要送进来吗?”金灿敲门进来。
司湛点开手机看了眼监控,她的手机显示已经回到别墅。
“送进来吧”,吃完还要开八点的电话会议。
路灯亮起来。
他休息了十分钟,起身来到落地窗边,点了一支烟,静静地注视着繁华的魔幻之城。
烟雾在橙黄的光柱里游荡,将他轮廓锋利的侧脸晕染得模糊不清。尼古丁的味道混着夜风钻进衣领,顺着脖子往上爬,在他发丝间筑巢安眠。
平时这个点他已经回家了,可今晚他迟疑了,甚至有些抗拒离开。
当烟蒂最终掐灭在水晶烟缸里时,那声轻微的叹息不知是来自他的胸腔,还是来自正在冷却的烟丝。
最难抓住的,就是人心,尤其是野性难驯的女子的心。
霍媔回到家后等到七点半也不见人回来,洗了个番茄自顾自地吃起来。
“不回来最好,免得打扰我加班写报告”,霍媔看了眼院子,专注地投入到企业的盈利能力分析和偿债能力分析中。
写完报告已经是九点半。
“不回来了?”她看了眼手机,没有他的消息,故作轻松道:“不回来最好,安静的退场,彼此都体面。”
明天就是到期日。
霍媔洗完澡选了一套居家服来穿,她准备去楼下便利店买盒冈本。那祸害只管快活不管善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她也不想再吃药了。
“怎么,打算半夜跑路吗?”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霍媔打了一个寒颤,惊愕地转身。
司湛正靠在浴室的门框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鬼吗?一点声音没有。
她撇嘴:“跑得了和尚又跑不了庙,况且我没跑夜马拉松的习惯。”
司湛将她拉进怀里,禁锢着:“不欢迎我回来?”
霍媔:“冷不丁一个人站在身后,是人都会吓一跳好吗?我胆子小。”
“你胆子小?杀鱼不眨眼,逃跑还不歇脚。”司湛冷笑着。
霍媔懒得解释,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完最后的两天。
“今天考虑好了吗?”司湛鬼使神差问出来。
“没空,忙得要死,刚加班写完报告”,霍媔推开他,“我下去买东西。”
“买什么?”
霍媔没好气道:“婴儿嗝屁戴。”
司湛眸色越发深沉,“你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霍媔无语得想笑,“我们是可以生孩子的关系吗?”
司湛抓她手腕更紧了,“为什么不可以?”
霍媔心中翻了个白眼,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没名没分地活着。”
司湛被刺激到了,“那你想跟谁生?祁煜?周霁?”
“你真的不可理喻。一回来就跟我吵,还不如不回来”,霍媔蹙眉,两人的私事扯其他人做什么。
“祁煜在追你,你答应了?”司湛步步紧逼,将她禁锢在洗手台上。
“你没资格管我,明天就结束了”,霍媔情绪也上来了。
此时的司湛犹如伸长引线的鞭炮,偏偏霍媔不是省油的灯,一触就燃。
司湛炙热的吻落在霍媔的嘴唇上,占有欲极强,直接剥夺了她反抗的权力。
急促的吻不能蒙蔽身下动作的粗暴。
司湛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霍媔拒绝他的样子,都是她和祁煜翻云覆雨的画面。
“你发……什么……神经”,霍媔怒了。
司湛被她咬了一口,怒气冲破天灵盖,扛着她就将人放倒在床上,三两下脱掉她的裙子。
“你有病吗?”霍媔拍着他胸膛。
不管她怎么躲避,司湛都死死地封住她嘴唇,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一样,疯狂地吻着她,原先的温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变态,我现在没心情。”霍媔气喘吁吁地抵着他。
司湛让她喘了一口气后又含住她唇,不给她抗拒的机会。
“本姑娘不愿意。”
反抗无效,司湛心中住着的野兽苏醒了,强烈地刺激着他征服身下的人。
霍媔蜷缩起粉白的脚趾,手边的被单都被她揉皱了,如果不是力量不允许,她已经快要将那些布料撕碎了。
呼吸对她来说都是奢侈的,男人的吻霸道急切,衔住她的呼吸,说的好听是接吻,说的不好听这分明就是谋杀。
“你想弄死我吗?”她气喘吁吁,娇媚的脸怒气不减。
司湛发情的像野狼一样,哪里还有什么理性,强迫她承受自己的雷霆之“怒”:“同意续约,我就放过你。”
霍媔倔强地忍受着他的粗鲁和狂野,毫不妥协:“本姑娘不愿意。”
司湛眼眸中燃起熊熊烈火,“你真不怕死吗?”
“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司湛搂紧她腰身,邪魅道:“好啊,黄泉碧落不分离。”
“啊…………”
霍媔一声尖叫,骂道:“司湛,你个王八蛋,死男人。”
司湛抓着她手腕将之固定在床上,猛地含住她唇,吞灭了她所有的声音。
强制欢爱令霍媔心碎不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嘴诚实,霍媔,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身体是她的,但她掌控不了会欢愉的身体,那种无力感深深地刺激着她。
痛苦与快乐并存。
两个小时后,司湛趴在她耳边柔声道:“宝贝,别离开我,好不好?”
那声音充满魅惑,还有餍足后的愉悦。
霍媔忍着痛,拖着身子,摇摇欲坠地走进浴室。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触目惊心。嘴唇红肿,双颊两侧情欲之后的潮红还未散去,曼妙的胴体白里透红,脖子上挂满紫红的葡萄,腰身和锁骨处的青紫较多,大腿内侧红得刺眼,身上全是与男人欢爱过后的痕迹,
细碎的呜咽声在浴室玻璃门内回响,间杂着几声痛吟。霍媔极力隐忍不要发出声音,但司湛还是听到了。
他揉着疼痛的眉心,今晚他失控了。
活了近三十年,他从未如此失控过,还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失控。
等她声音渐弱,他推开浴室玻璃门。
霍媔猛地起身,擦干眼角的泪珠,愤恨离去。
司湛关心的话卡在喉咙,沐浴完后他给她点了安眠的香薰。
“对不起,今天上头了。”
霍媔无动于衷。
司湛第一次觉得她如此僵硬,甚至陌生。他抱着她,附耳低声:“对不起,今天失控了。”
霍媔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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