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以后在爷府上为奴为婢,做主子的不会太为难你。”
说罢冷了面容,抬脚进了府邸。
沈瑜看着他的背影,抽泣的捂着自己的脸。
她明白他的意思,做他的奴婢,肯定是无尽的羞辱。
但现在的这一切,是她活该,她得受着。
只要能让崔昀野原谅她,放过她父亲。
她捂住脸,小跑着跟上崔昀野。
丁允鹤眼神担忧的看着这一前一后的身影,总感觉会发生什么更难以预料的事情。
崔府人口简单,除了唯一的主子,只有看家护院的二十几个小厮护卫,和十几个丫鬟婆子。
因为府里没有女主子,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丫鬟。
贴身侍奉崔昀野的只有两个人,还是陵州老宅选了来伺候嫡长孙的。
如今冒然多出一个沈瑜,丁允鹤不知道该把她往哪儿放。
他可不敢把这个女人往大爷眼前放,别一不小心就被杀了。
放到膳房去吧?
不行,这女人这么疯癫,怎么能碰府里的吃食?哪怕是砍柴挑水也不行。
去后院花房打下手?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一个穿着得体的婆子就走了过来。
丁允鹤略恭敬的唤道:“蒋嬷嬷,你怎么过来了?”
这个蒋嬷嬷是崔夫人的陪嫁丫鬟,也是从小照顾大爷的嬷嬷。
自大爷在京城上任,便来到京城继续照料大爷,也是所有丫鬟婆子的管事。
蒋嬷嬷面容严肃,又拉长着脸,显得尤为刻薄。
“听说府里进来个丫鬟,老婆子我托大,过来掌眼安排一番。”
说罢,不等丁允鹤应允,就沉着脸走到沈瑜面前,眼神轻蔑的打量。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宁远侯的庶女,那个让他们崔家和他家大爷,颜面尽失的女人!
沈瑜虽低着头,但背脊还是挺的很直。
余光看到这个嬷嬷的打量,她直觉这个嬷嬷对她有种恶意。
蒋嬷嬷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瑜低声道:“我叫龙傲天”
蒋嬷嬷有一瞬间没听明白:“什么?”
沈瑜抬头直视她,重复道:“我叫,龙!傲!天!”
丁允鹤皱眉,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她为什么不说自己的名字,而是说什么龙傲天?
这名字这般大,她一女子叫这名字谁信?
蒋嬷嬷也知道自己被耍了,阴沉着脸,声音狠厉道:“你也配叫这名字?进了我们崔府,你就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还做什么侯府小姐的美梦呢?”
“早听说你伶牙利齿,没想到,到今日这份儿上了,还敢耍嘴皮子!”
沈瑜眉头微皱,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名字?神经病么这不是!
蒋嬷嬷锐利的眼眸盯着她:“现在,跪下听训!”
沈瑜垂眸咬了咬牙,就知道这个人是来找茬的。
要换以前,她早就一巴掌打她脸上了。
但现在,她人在屋檐下,如果她敢闹起来,肯定会被武力镇压。
但要她真的像个奴婢,逆来顺受…
也不是不行。
她老实的跪下了,只是脸色相当难看。
她不停的在心里默念,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暂时不用在意这种待遇。
蒋嬷嬷看她虽是跪着,背脊却依旧挺的笔直,不由冷笑道:“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叫阿奴!是我们崔府最低贱的奴婢。”
“以后见谁都要自称奴婢,现在,说一下自己的名字。”
对付这种大家小姐,还有什么是比为奴为婢,更糟践人的呢?
夫人和小姐那般尊贵的人,意气风发的上来京城。
结果被这个女人那般羞辱,这个贱人还动手打了夫人和小姐!
何其可恨!
沈瑜脸色漠然:“奴婢名叫阿奴”
她话音刚落,蒋嬷嬷就突然眼神一凛,伸手狠狠的打向她。
想要先掌掴她,再说她声音太小,听不见。
但沈瑜因为一直在关注她,所以迅速躲开,并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你?”
蒋嬷嬷没想到她竟然敢躲,气急败坏的朝丁允鹤说道:“把她抓住了,我要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一上来就体罚?沈瑜惊慌的看向丁允鹤。
丁允鹤脸色十分阴沉,朝蒋嬷嬷吼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能别一口一个贱人么?”
经历过那场宴会的他,根本不想再听到任何带贱的字眼。
刚才蒋嬷嬷的那声贱人,仿佛又让他置身那场盛大的羞辱。
太窒息了,这要让大爷听到,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又看向罪魁祸首,看她瑟缩的样子,与宴会上大相径庭。
漂亮的脸蛋,无辜的表情,仿佛真的不知道蒋嬷嬷为什么刁难她一样。
蒋嬷嬷见丁允鹤竟然敢训斥自己,还是为了那个贱人。顿时气不可遏,怒道:“丁大爷好大的威风啊!莫不是被这狐媚子迷了心窍,连自己主子是谁都忘了?”
他作为崔家的家生子,因为自小跟着大爷,地位比之陵州老家的管事还要高,自然该以崔家和大爷的荣辱为己任。
如今罪魁祸首在这儿,他竟然敢为她说话,这不是背叛主子是什么?
蒋嬷嬷眼神愈发阴狠的盯着沈瑜,狐媚子长的这般出挑容貌,定是她蛊惑了丁允鹤。
现在落在自己手上,定不能让她好过。
丁允鹤听了她的讽刺,丝毫不为所动,只淡淡的说道:“这个女人就安排在花房当差,嬷嬷不必费心了,没事儿干就去膳房盯着晚膳!”
他没心情同这嬷嬷多扯,这个嬷嬷除了倚老卖老,还能干什么?
沈家女进府才多久,她闻着味就过来了。
蒋嬷嬷看他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是从未有过的!还是为了那个狐媚子,心中恼恨,厉声道:“这个奴婢不经过调教怎么当差?”
“我老婆子在这府上还是有点脸面调教丫鬟的,夫人才刚走,我可万不能让府里出现岔子。”
她是夫人的陪嫁嬷嬷,专门来盯着大爷府上事情的。
如果让夫人知道,这个女人在大爷府上,怕是当日就要调转船头回来。
丁允鹤听懂她的意思,心里倍感烦闷,一个个的,都那么不受控制。
见他不说话了,蒋嬷嬷看向沈瑜:“阿奴,现在随我去洗衣房,把所有丫鬟的脏衣洗了。”
沈瑜喏喏的点头。
心里却是觉着无所谓,毕竟洗衣服多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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