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并非直接是观众席,而是一个相对狭窄的、光线暗淡的侧台空间。
这里堆放着各种绳索、滑轮、闲置的木质布景片,空气中灰尘浮动。
正前方,是巨大的、厚重无比的猩红色主幕布,此刻严丝合缝地紧闭着,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幕布前的地板上,用白色胶带贴着一个清晰的十字标记。
而最吸引陈野目光的,是侧台最深的阴影里,一个独自无声旋转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身量未足,穿着一件已经严重褪色、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白色芭蕾舞裙,裙摆因她的旋转而微微绽开。
她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略显朴素的发髻,别着一朵小小的、已经枯萎的白色小花。
她的面容清秀苍白,眼神却空洞无物,没有任何焦点,只是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重复着芭蕾舞中高难度的挥鞭转。
她的脚尖每一次点地,都极其标准,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非人机械感。
最诡异的是,她每一次脚尖狠狠点地,那白色的缎面舞鞋尖端,
都会渗出一小滴殷红的液体,悄然滴落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的红点。
经年累月,她周围的地板上,已经由无数这样的微小红点,隐约形成了一个巨大而扭曲的、无法辨认的诡异图案。
“那是白蕊,”红姨的声音在陈野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听不出真假的叹息,
“我们的无声舞者。她跳了很久很久了,从这座剧院存在起,或许更早?从不停歇。有人说,她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观众。也有人说,她是在用这永恒的舞蹈,诅咒某个将她遗忘于此的负心人。”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陈野,红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耳朵,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
“你觉得呢,陈老板,这么美丽又如此执着的女孩,是不是很让人……心疼?”
陈野凝视着那不知疲倦的舞者,少女苍白的侧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脆弱而又倔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几乎凝固成实质的浓重悲伤与绝望执念。
红姨似乎很满意陈野的专注,挽着他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温凉的身体也贴近了一点,丝绒面料摩擦着他的西装外套。
“想看得更清楚些吗?”她不等陈野回答,便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舞台上方一道炽白的追光灯骤然亮起,粗大的光柱如同审判般精准地打在白蕊身上,将她完全笼罩在刺眼的光明之中。
突然被强光照射,白蕊那机械般的旋转骤然停止。她僵立在光圈中央,像一尊被突然定格的雕塑。
她那空洞无物的眼睛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生涩的卡顿感,转向了陈野和红姨所在的方向。
她那原本毫无表情如同人偶般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两行清澈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她那空洞的眼眶中滑落,流过毫无血色的脸颊,滴落在同样苍白的舞裙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望着陈野,泪水无声地奔流,那眼神里不再是全然的空洞,而是注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心碎的……哀切与哀求?
红姨“啧”了一声,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扫兴。”她又打了个响指,动作轻描淡写。
追光灯应声骤然熄灭,侧台重新被昏暗吞噬。再看去,白蕊已经恢复了那机械无声的旋转,
而刚才那饱含情感的泪水与哀求,似乎都只是光线造成的幻觉。
“总是这样,一看到稍微顺眼点的新鲜男人就露出这副表情。”
红姨撇撇嘴,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挽着陈野转身离开侧台,“走吧,陈老板,带你去看看更有趣的地方。”
陈野被红姨拉着离开,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在昏暗光线下持续旋转的白色身影。
那无声的泪水和她脚尖不断渗出的鲜红,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其强烈的印象。
这诡异的剧院,其复杂和危险程度似乎远超想象。
这些被困的灵体,它们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而身边这位美艳莫测的红姨,她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被红姨亲昵地挽着离开侧台,穿过那厚重的绒布门,重新回到后台那条似乎永无止境的昏暗走廊。
空气中那股陈旧脂粉和腐朽木头的气味似乎更浓了些,几乎盖过了红姨身上的香气。
“白蕊总是那样,悲悲切切的,看了就让人心情不畅。”
红姨撇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但挽着陈野胳膊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更贴近了些,
丝绒衣袖柔软地摩擦着他的西装面料,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欢迎来到猩红舞台,陈老板。红姨踩着高跟鞋,猩红色丝绒长裙随着她的步伐勾勒出丰腴的身材曲线。
深V领口露出雪白酥胸,裙摆高开衦处若隐若现吊带袜的蕾丝花边。
暗红色卷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修长的脖颈旁。
陈野跟随着红姨来到了一座宏伟的维多利亚风格剧院中央。
猩红色天鹅绒座椅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镀金的雕花装饰在壁灯照耀下闪烁。
空气中弥漫着舞台蜡油、旧纸张和淡淡香水混合的奇特气味,仿佛时光在这里凝固。
陈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心里却是在好奇这个诡异的梦境又要耍什么花样。
红姨轻笑,羽毛扇轻点他的胸口:
其实舞台有趣与否,取决于您如何演绎。我这个舞台由我和你共同演绎。
她身上的体香和脂粉香气混合着舞台的特殊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诱惑。
陈野站在猩红剧院的舞台中央,强烈的聚光灯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天鹅绒和女性香水混合的独特气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欲气息。
观众席上坐满了模糊的影子,它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舞台灯光忽然聚焦在中央的三角钢琴上。
今晚的剧目是《欲望的奏鸣曲》。红姨的手指划过钢琴键盘,带出一串撩人的音符,你是我的钢琴师,而我是你的乐器。
当陈野在钢琴前坐下,红姨裙摆轻旋,优雅地跨坐在他腿上。
裙摆滑落,露出穿着黑色吊带袜的修长双腿。每个音符都要对应一次脉搏的共鸣,
她在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喘息,让我感受您对音乐的理解...
红姨引导着他的手放在琴键上,陈野的指尖落在琴键上。随着他按下第一个和弦,红姨的身体轻轻颤动。
她引导着他的手在琴键上移动,自己则随着即兴演奏的旋律跳舞开始起伏。
丝绒长裙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露出里面精致的蕾丝内衣。“弹错一个音符就要重头再来...”她声音带着微颤,长发随着旋律轻轻飘动。
陈野发现这个梦境中的钢琴实际上是对红姨身体的映射,每个琴键对应着她不同的敏感点。
当他同时按下多个琴键时,红姨的身体如同风中花朵般剧烈摇曳,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吟。
“你学得很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欲望,
“但现在轮到我来演奏了。”陈野的手指在琴键上弹奏移动,同时感受着身上女子越来越激烈的动作。
红姨的呼吸逐渐急促,却仍然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很好...就是这样的节奏...”她仰起头,脖颈间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红姨突然翻身将陈野压在钢琴上,琴键发出不和谐的和弦。
她的手指灵活地划过他的衣襟,“让我们看看你能弹出怎样的乐章...”她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保持着某种优雅。
陈野平静地接受着她的主导,但眼中始终带着疏离的观察。
当乐曲达到最高潮时,红姨忽然紧紧拥住他,整个身体如同被电流贯穿般剧烈颤抖,呼吸急促。
看来红姨也同时达到了高潮,整个剧院突然暗了下来,只有一束追光打在他们身上。
就在这时,陈野注意到观众席上那些模糊的影子都在同步鼓掌,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首演很成功,”红姨整理着略微凌乱的发髻,
“现在是你的时间了陈老板,明晚同一时间,还要在这准备第二幕的准时开演。”她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
散场后,红姨收拾了一下裙子,继续挽着陈野的胳膊,将他引向走廊深处。
她的高跟鞋敲击着老旧的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剧院里回荡。
“你知道吗,陈老板,”红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玩味,
“这座剧院里,每个房间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每个角落都藏着不一样的乐趣,而你自己的房间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要靠你自己了。”
她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门上挂着一个精致的铜牌,上面刻着“陈野”两个字。
红姨从旗袍高开衩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上取下一串钥匙,熟练地打开门锁。
整体是和剧院一个风格的装饰,她和陈野说这边就是他未来休息的地方,并将钥匙解下来给了他。
房间中央有一个华丽的贵妃榻,铺着红色的天鹅绒垫子。
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香水的气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气息。
“这是曾经也是我的一处私人空间,”红姨松开陈野的手臂,优雅地转了个圈,旗袍下摆飘起,“喜欢吗?”
陈野打量着这个房间,目光落在那些镜子上。
他注意到,在某些角度,镜中的映像似乎有些扭曲,甚至会出现一些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影子。
“很有意思的地方。”陈野平静地回答,走到一个化妆台前,拿起一支口红把玩着。口红的颜色是鲜艳的正红色,像是刚刚凝固的鲜血。
红姨从身后贴近他,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
通过镜子,陈野能看到她妩媚的笑容和深邃的眼神。
“你知道吗,”她的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呼出的气息带着暖意,
“每个来到这里的客人,都会在这里留下一点特别的回忆。”
她的手从陈野的肩膀滑下,来到他的胸前,灵巧地抚过他衬衫的纹理。
“而你,陈老板,我相信会留下最特别的那一个。”
陈野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反而转过身,面对着她。“哦?那我倒是很期待,会是什么样的回忆。”
红姨轻笑一声,手指已悄然滑过他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她的手轻触他敞露的肌肤,如同触碰初绽的花朵,指尖轻轻划过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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