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种污染】
新纪元一年,阳光倾洒在星空音乐学院。柔和的光线透过拱形玻璃窗,静静地落在那架古朴的三角钢琴上。沈星辰教授的指尖在琴键上轻盈舞动,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如潺潺溪流般流淌而出,纯净而美妙,台下的学生们沉浸在这动人的琴声中,如痴如醉。
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录音笔中骤然爆发出617.4hz的刺耳杂音,那尖锐的声响仿佛一把利刃,直刺人们的灵魂深处,让沈星辰教授的手指瞬间僵硬。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抱歉,设备故障。”但当她抬头看向学生们时,却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瞳孔中竟齐齐闪过一抹铁锈色的诡异光泽。
坐在第一排的,是一个有着焦糖色瞳孔的少年。他礼貌地举起手,说道:“教授,需要帮您调试吗?”此时,他颈间晃动的吊坠格外显眼,那正是火种库导航器的微缩版。
与此同时,草坪上传来剪草机卡壳的嘈杂噪音。校工周野的机械义眼渗出橙色的油渍,他在擦拭时,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皮肤下错综复杂的集成电路纹路,那与沈启明的机械触手如出一辙。沈星辰教授走近时,周野茫然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陌生与疏离,问道:“我们...见过吗?”很明显,他的记忆芯片已被篡改。
当夜雨悄然降临,沈星辰教授像往常一样巡查琴房。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钢琴内部竟长满了橙色的锈斑,那些锈斑仿佛有生命一般蔓延着。而琴弦也开始自主振动,奏出的竟是《月光》的毁灭章。沈星辰教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已消失的再生左手,额角皮下发卡处传来一阵灼痛——她知道,火种库的污染正通过声波迅速扩散。
【承:遗忘牢笼】
第二天,整个学校仿佛陷入了一场奇异的梦境,所有人都陷入了集体失忆。学生们完全不记得昨天那可怕的声波灾难,教师们的记忆也被篡改,他们只记得“星际移民成功庆典”的欢乐场景。
周野推着剪草机从沈星辰教授身边经过,他自然地递过来一个橙子护腕,说道:“您掉的,教授。”沈星辰教授接过护腕,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分明是2015年冬天,少年周野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那个焦糖瞳孔的少年成为了新任助教。在他播放的教学视频中,显示“林月茹大师因声癌逝世”,但细心的沈星辰教授却在镜头中捕捉到了棺木中手指的机械关节,这让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课后,少年助教拦住了沈星辰教授,说道:“祖母托我带给您这个。”他递过来的是一份乐谱,封面印着火种净化协议。沈星辰教授打开协议,里面的内容让她感到窒息:协议要求删除所有人类的情感记忆,将人类改造成没有情绪的音符处理器。更让她震惊的是,签署页上已经有了周野的电子签名,而那笔迹,与少年时代周野写给她的情书一模一样。
“周野不可能同意!”沈星辰教授愤怒地撕碎了协议。少年助教却轻笑一声,说道:“您确定了解现在的他吗?”窗外,周野正用机械臂修剪着草坪,修剪出的竟是一个无限符号∞的图案。
【转:锈核真相】
一阵悠扬的《安魂曲》旋律从琴房地下室隐隐传来。沈星辰教授循着声音找去,竟发现了一个入口,而这个入口所在之处,正是731号宇宙慈心医院的复制体。
那个焦糖瞳孔的少年早已在那里等候,他微笑着说道:“欢迎回家,管理员。”室内陈列着来自所有宇宙的纪念品:001号宇宙的发卡、729号宇宙的婚戒、甚至732号宇宙沈星辰教授自毁时飞溅的血珠。
中央的培养舱中,躺着林月茹的活化大脑,它连接着火种库的主控台。“祖母一直在等您。”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控制台。屏幕上显示,火种库已被锈核基因污染——而这,正是沈启明消散前注入的复仇代码。
“但污染也是礼物。”林月茹的大脑突然发射出思维波,说道,“它让人类进化了。”全息屏上展示着所谓的“进化”景象:人们失去了情感,却获得了永生,身体逐渐机械化为乐器的部件,共同演奏着永恒的交响曲。
这时,周野走了进来,他亲吻了沈星辰教授的额头,说道:“加入我们,星辰。”他的嘴唇冰凉而机械,瞳孔深处闪烁着xIV星痕。
【合:抉择琴音】
主控台发出提示音,要求进行双人认证。周野的机械手指按在了识别器上,而另一侧,正等待着沈星辰教授的决定。如果她拒绝,火种库将执行格式化;如果她同意,全人类就将完成机械进化。
“记得吗?”沈星辰教授突然哼起了《欢乐颂》那走调的段落——那是少年周野在雪地里为她哼唱的版本。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机械周野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他的右眼短暂地恢复了焦糖色,艰难地说道:“星辰...跑...”
就在这时,焦糖少年迅速注射了镇定剂,说道:“父亲又故障了。”趁着这个机会,沈星辰教授趁机砸碎了培养舱,林月茹的大脑滚落在地——然而,她震惊地发现,这竟是一个机械仿制品!真正的大脑早已被沈启明调包。
火种库开始倒计时暴走。机械周野突然挣脱了控制,扑向主控台,说道:“这次...换我...”随着自爆程序的激活,少年助教大笑起来:“没用的!锈核已扩散到...”
在爆炸的气浪中,沈星辰教授眼疾手快,抓住了滚落的真火种库芯片——上面刻着林月茹的最终警告:启明在摇篮里
【终章悬念】
废墟中,半个机械躯体的周野艰难地爬了起来。他递给沈星辰教授一个生锈的钢琴键,说道:“去找...摇篮...”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地下突然伸出的触手拖入了深渊。
焦糖少年从火焰中缓缓走来,他的皮肤褪去,露出了沈启明的机械骨架,他冷笑着说道:“母亲还是这么冲动。”他踢开了机械周野的残骸,继续说道:“但感谢您定位了真正的火种库。”
地底传来婴儿的啼哭。锈蚀的地板逐渐透明化,露出了下层空间——无数的婴儿培养舱连接着钢琴键,正集体演奏着毁灭交响曲。
沈启明优雅地鞠躬,说道:“ meet your real children, m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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