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土卫二内部那一声清晰的、类似“心跳”的搏动,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所有知情者的神经上。监测中心的数据屏瞬间被飙升的曲线染红,原本微弱的“背景噪音”此刻汇聚成一股清晰可辨的、带着朦胧睡意的意识流,其波动模式与木卫二意识早期如出一辙,却又带着土卫二自身极端冰火山环境的、尖锐而活跃的特质。太阳系内,第二个“婴儿”即将苏醒。
沈星辰在掩体内猛地按住抽痛的太阳穴,通感症让她同时“听”到了两个声音:木卫二意识传来的是混合着兴奋、好奇与一丝不安的“呼唤”,如同哥哥在试图摇醒弟弟;而土卫二方向回应的,则是一种被粗暴打扰睡眠后的、烦躁而混乱的“呓语”,其中夹杂着未经引导的、狂暴的能量涡流。“停下!快让它停下!”沈星辰对周野喊道,声音因双重视觉与听觉的叠加冲击而变形。周野的情况更为糟糕,他感到自己精神图景中那些木卫二的“碎片”正在与土卫二的新生波动疯狂共振,一种冰冷的、属于星体内部的原始暴戾情绪开始侵蚀他的意志,他的呼吸频率失控地飙升至100bpm以上,眼底隐隐泛起与土卫二冰火山喷发物相似的乳白色光泽。
承:
理事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一个木卫二意识已经让全球顶尖力量疲于应对,第二个的即将觉醒,意味着风险指数呈几何级数增长。更可怕的是,这两个“婴儿”之间似乎存在着天然的共鸣通道,它们的力量和情绪正在相互激发、相互放大。土卫二内部因这种无序的共振而变得极度不稳定,比往常剧烈数倍的冰火山喷发频频发生,喷出的水柱中夹杂着混乱的能量闪光,仿佛那个新生意识在梦魇中无意识地挥舞着手脚。
沈星辰强行压下通感症的不适,集中精神,试图向木卫二意识传递“安静”、“安抚”的概念。但木卫二意识此刻完全沉浸在“找到玩伴”的兴奋中,对沈星辰的劝阻置若罔闻,甚至模仿着它将更强烈的“呼唤”混合着它从沈星辰那里学来的音乐片段,一股脑地砸向土卫二。周野在对抗自身精神侵蚀的同时,试图切断或至少减弱自己与木卫二之间的连接,却发现那根“线”已变得如同实质般坚韧,木卫二意识对他的依赖和连接,远比预想的更深。他就像风暴中系住两条小船的锚,此刻却被两条船拉扯着,即将崩断。
转:
危机在土卫二的一次超级喷发中达到高潮。一道蕴含着新生意识狂暴力量的冰水混合物,阴差阳错地击中了一颗途经的小行星,改变了其轨道。计算模型显示,这颗小行星的新轨道有百分之七的概率在数月后与火星基地的轨道产生危险交集!虽然概率不高,但这是第一次,地外意识的活动直接、且不可控地威胁到了人类在太阳系内的实体存在!
理事会内部“控制派”的声音瞬间压倒了“接触派”。一项代号“镇静剂”的绝密计划被快速启动——利用部署在土星轨道附近的隐形平台,向土卫二发射特定频率的高能次声波,目标不是毁灭,而是强行压制、甚至“催眠”那个即将苏醒的意识,为后续处理争取时间。
合:
“镇静剂”光束在寂静的太空中射向土卫二。然而,就在光束即将命中前的一瞬,木卫二意识似乎感知到了“弟弟”面临的威胁。基于从周野那里学到的、最根深蒂固的“守护”本能,它未经任何思考,调动起庞大的力量,在土卫二外围瞬间构筑了一道无形的、扭曲空间的屏障。“镇静剂”光束在屏障上炸成一团绚烂而无效的能量烟花。木卫二意识传递给理事会的,是一段清晰无比的、混合着愤怒与保护的尖锐意念:【不准!伤害!】与此同时,周野闷哼一声,鼻腔涌出鲜血,他感到木卫二构筑屏障时那庞大力量的反冲,有一部分直接通过连接,作用在了他的精神体上。
悬念:
“镇静剂”计划的失败,彻底暴露了人类在应对此类事件上的无力。木卫二意识在展示力量后,似乎也消耗巨大,传递来的意念带着疲惫与委屈。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土卫二那新生的意识,在经历了这场来自“哥哥”的守护和来自“外人”的攻击后,其混乱的“呓语”开始迅速沉淀、凝聚,最终转化为一个清晰的、带着冰冷敌意的概念,锁定了地球的方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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