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正是人最为困倦之时。
陈轩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沿着医院冰冷的楼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三楼。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走廊顶灯早已熄灭,只有远处护士站台灯透出的一点昏黄微光,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
304病房门外,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特高科外围特务,正靠在墙上打着瞌睡。
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其中一人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走近,下意识地想要喝问,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旋转着勾玉的猩红眼眸。
那血色的眼睛仿佛拥有魔力,瞬间攫取了他的神智,眼神变得空洞恍惚。
另一人刚刚睁开眼睛,便已陷入了同样的催眠状态。
这便是二勾玉写轮眼的威力,陈轩甚至无需动用太多查克拉,便轻松让这两人成为了走廊摆设的一部分。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门声,在死寂的病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病床上,原本因药物和疲惫而睡着的任福猛地睁开双眼,身体瞬间紧绷,心脏狂跳。
长期的特务生涯让他即使在睡梦中都保持着警觉,右手条件反射般探入枕头之下,握住了一柄冰冷粗糙的手枪,低喝道。
“什么人?!”
他的声音带着重伤初愈的虚弱,但更多的是一种惊弓之鸟的恐惧。
陈轩没有回答,反手轻轻关上房门,步履从容地走到床前的椅子边坐下。
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抽出一根,在指甲盖上顿了顿,然后“啪”地一声划燃火柴。
跳跃的火苗映亮了他半张年轻却异常平静的脸庞,也映亮了任福惊疑不定的眼睛。
陈轩深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昏暗的病房中袅袅升起,才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气开口。
“出卖同伴的滋味……怎么样?”
这句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任福的心理防御。
他太熟悉这种问话方式了,这不是日本人的审问,这是……家法!
“你……!”
任福瞳孔骤缩,没有任何犹豫,握枪的手猛地从枕头下抽出,就要对准陈轩。
然而,陈轩的动作更快。
唰!
他的左手就像一把铁钳瞬间捂住了任福的嘴巴,将他所有的惊呼与求饶都堵了回去。
与此同时,右手精准地扣住了任福持枪的右手手腕,发力一扭。
“呜——!!!”
钻心的剧痛从手腕传来,任福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手枪掉在病床的被褥上。
他拼命挣扎,但尚未康复的身体,却显得如此孱弱无力。
无边的恐惧袭上心头,在出卖同伴的那一刻,任福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只是他想不到居然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陈轩看着任福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对于叛徒,他不会有半分怜悯。
左手化掌为刀,精准而轻柔地切在任福的颈侧动脉上。
任福的挣扎瞬间停止,眼神涣散,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陷入了深度昏迷。
陈轩松开手,默默地将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按熄在床头的烟灰缸里,猩红的火点不甘地熄灭。
他俯身,像扛一袋粮食般将昏迷的任福轻松扛上肩头,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离开了这座充满药水气味的牢笼。
这个家伙,将作为他送给即将到来的特派员的第一份“见面礼”。
另外,关于“上海市大道政府”和“地方维持会”的情报还没有上报。
这两份情报,自然要成为“朱雀”小组正式成立后的开门红功绩。
陈轩摩挲着指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查克拉。
他可是太想进步了!
将任福放入一座安全屋的地下密室之中捆好,陈轩又“飞”往东南亚,直到早上才返回上海。
上午九点,冬日的阳光有气无力地洒在月台上。
陈轩本体带着一个木分身出现在略显破败的枫泾站,混在形形色色的旅客和小贩之中。
与此同时,还有六个分身,两人一组,分别前往松江站,和苏州站、嘉兴站。
四组人马,如同张开的一张无形大网,覆盖了“狼蛛”可能出现的所有常规路线。
月台上,穿着棉大衣的宪兵和眼神游移的特务明显比往日多了不少,气氛透着无形的紧张。
陈轩甚至能看到几个被他控制的特务,正按照他的指令,装模作样地盘查着旅客,实则是在帮他筛选目标。
然而,从上午九点第一趟列车进站,到傍晚五点天色渐暗,最后一趟列车吐尽疲惫的旅客,陈轩和他的分身们,以及那些忙活了一天的真真假假的特务们,都一无所获。
没有任何符合“狼蛛”特征的人出现,也没有发现任何军统。
特高科和宪兵队倒是抓了几个形迹可疑、或是携带违禁品的人,吵吵嚷嚷,但最终证实都不是目标。
无论是陈轩还是土肥原派出的人,都扑了个空。
“怎么回事?”
陈轩混在散去的人流中,眉头微蹙。
亏他为了这位特派员,不惜耗费查克拉,提前控制了上百名特务、汉奸和宪兵,布下天罗地网。
结果,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有捞到?
难道情报有误?
或者……他已经被捕,但消息被严密封锁了?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他的棋子们早就把消息传来了。
就在陈轩心思电转,苦思不得其解之际,留在上海市区,守在吉祥茶铺附近作为最后一道保险的一个木分身,突然传来了信息——
目标,出现了!
陈轩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闪身进入车站旁一条无人的小巷。
空间微微波动,下一刻,他的身影已出现在上海永安当铺的密室内。
没有丝毫停留,他迅速改换装束,如同一道疾风,飞快赶往“吉祥茶铺”。
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
所有人,包括他和总部的戴老板,还有特高科,全都被这位“狼蛛”耍了。
这个家伙,根本没有选择任何一条他们重点布控的铁路路线,而是通过其他方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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