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五年春,京城炸了。
传言说,朱雀将军夜奔京城,与南宫小少爷在枕书阁怀搂美人,大醉三日,惊煞众人。
三日后——
南宫小少爷的男宠好莲公子,一怒为蓝颜,提剑血洗南宫府,亲手将小少爷捆回去软禁。
圣上震怒,南宫家被夺兵权、全员入狱。谁知第二天一早,除小少爷外,全府上下凭空蒸发。
后人称此事为——“勾栏之乱。”
从此茶楼酒肆,人人都能背出这段子:
“南宫小少爷,京中第一情种,风流浪荡、妖人缠身、搅乱朝局、活该入狱。”
当然啦。
本少爷只想说一句:
——狗屁。
这事儿我不认,全是瞎编,听听也就罢了。
毕竟你怎么也想不到,我南宫恭,堂堂将军府小少爷,其实是一篇停更烂尾的古早虐文里、命运凄惨的第一男主。
而现在,剧情卡在“主角跳崖”节点上,脚底下是悬崖,身前是刀光剑影,身后是万丈深渊,往后一步是摔个稀碎,往前一步是被Npc剁成肉饼。
身边系统还在嗡嗡播报:
请宿主立刻完成剧情点:主动跳崖,获得奇遇。
我冷笑一声,双手被捆,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一记山藤甩出的血痕。
“跳你个头。”
系统:……请尽快配合剧情推进。
我环顾四周,幽幽叹了口气。
三个月前,我还在将军府放养男宠、招猫逗狗,好吃好喝、无官一身轻。
如今呢?
男宠成了魔教教主,日日搂我谈情,实则步步为营。
小倌馆老鸨是左护法,连我身上的玉佩都是镇国兵符。
而我——
设定废柴,气运带衰,技能全0,靠一口咸鱼命吊着不死。
但你说让我跳崖?
那不行。
这剧情,它要推,我就偏不推。
要杀我,我就装死。
我是觉醒型男主没错,但觉醒的是——一身反骨。
脸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却不比我内心的喧嚣——风萧萧兮易水寒。
我环顾四周,忍不住扶额长叹。
三个月前,我还以为自己就是这大盛王朝赫赫有名的南宫大将军府里的小少爷。
开篇就是在南宫府里作天作地的一日——
我一生气就想拿着马鞭抽人,可是此刻,我却想杀人!
若不是他跟我说伤得只是左手小指头指甲盖上那一丁点儿壳,我早冲去那什么狗屁乐坊,把他们招牌砸得稀巴烂,再把老板绑来抽上三天三夜,皮扒三层,筋挑九寸,叫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谁叫他们卖的那劳什子六弦琴,竟敢伤了我搁在心尖尖上的好莲公子!
京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莲儿生是我南宫恭的人,死了也是我南宫恭的鬼。谁敢动他一下,那便是茅厕点灯笼——专门找(屎)死!
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你,他们那些人怕我,并非因为我本人多么威风八面、睥睨群雄,而是因为我背靠大树好乘凉。
“南宫府里炖个汤,京城活鸡不留三。”说的便是我们财大气粗、位高权重的南宫府,且不说我爹是侍奉两朝的定国大将军,我的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如今更是被当今圣上亲封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统将,分别镇守在大盛王朝的东西南北四面边关。
所以,如今朝廷暂时没空给我塞个肥缺,我这个最小的,就被放养在将军府,好吃好喝、无官一身轻。
顺带——也放养了一院子的男宠。
是的,我南宫恭,自小便不喜胭脂水粉的姑娘,偏生喜欢那艳冶娇俏的男人,最好一双狐狸眼,一张小桃唇,说起话来能把人骨头酥得发响。
譬如今朝这最得我心的好莲公子,便是此中翘楚。
此刻他正趴在我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雨打芭蕉”,一颤一颤的,眼角泪痣都湿成了墨点,偏那一头乌发顺着我肩头滑来晃去,痒得我只想打喷嚏。
我一边忍着,一边心疼得要死,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温柔得仿佛我是他娘:“乖,那破琴我这就叫人拿去劈了扔柴房,你别哭了,让我看看你那指甲盖,爷给你抹药。”
这世上最不能碰的,一是我老爹的兵符,二是我莲儿的玉手。
谁碰,谁死。
莲儿扭捏了半天这才把脸抬起来,一双盈满水光的狐眸委屈地看着我,脸色比院里的梨花还要白上三分,显得那朱唇更是妖红。心头一颤,我连忙从案上抓过那瓶太医院巴结我爹时孝敬的玉瓷瓶,倒出指甲盖大的膏药,捻在指腹上,温温热热地凑过去抓住他左手,心疼道:
“爷给你抹药,乖,别怕。”
本来只是掉了一小片指甲盖的边边,可是我会疼人,硬是把这跌打损伤的上好膏药给弄来了。
“嘶——”莲儿一声惊呼。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瞪眼怒道,“弄疼你了?那庸医我非宰了他不可,说什么无毒无痛,狗都比他懂药理!
“不是,”他耳尖微红,声音细弱蚊呐,“爷,您……压到我了。”
低头一看,咳咳,不知何时我整个人已经半挂在他身上,“压到哪里了,我看看,这儿?”
“不是。” 他轻咬唇角,摇头。
“难道是……这儿?”
狐眼一眨,气若游丝:“也不是……”
“哎哟,那爷猜猜,总不会是——这儿?” 我嘴上调笑着,手指却已顺势探了上去,落点精准。
“爷,您……您摸哪儿呢……” 他声音都颤了,脸上的红已经从耳根烧到了脖颈。
我笑得像只叼了鸡的黄鼠狼,一手扣住他后脑勺,一手仍在他腹间游曳。
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少爷,少爷不好啦!”我正要进一步深入,寻花煞风景的公鸭嗓音破空而来,“少爷不好啦,少爷……呃,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想过,我人已经出院啦少爷您好了喊我一声!”
“砰” 一声门关得飞快,寻花逃命似地闪人。
当寻花把门外的金菊第十八次撞倒后,我终于忍无可忍,扶了扶额,从莲儿身上翻身下来,裹了裹衣襟,叹道:“你倒是进来说话,‘本少爷不好啦’——是说我断气了,还是说我断腿了?”
寻花一边扒门缝,一边满脸冤枉地探头探脑,眼神还不忘横我怀里的莲儿一眼。我懒得搭理他,只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呸”一声吐回去,嘴里满是凉意。
“问柳!”我扬声唤人,“热茶呢?不是跟你说过,莲儿这屋子要时时备好热茶么?你是不是又欠鞭子抽了?”
话音未落,角落里一直缩着身子的问柳便如触电般跳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我手里的茶盏,低头退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同寻花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哼,一群欠调教的东西。
我眼神一斜,语气凉飕飕的:“你是死了还是聋了?还杵在门口作门神?说话。”
寻花这才两步一跳地蹦到我面前,正要说话,突然想起什么,讨好地朝莲儿笑了笑,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呢。”
我掏了掏耳朵,小指头在耳洞里转了一圈:“寻花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本来你的说话就难听,现在简直都听不懂了!”
寻花哼哧了一口气,突然一扯嗓子:“少爷!枕书阁里的花爹爹来了!此刻正坐前厅!老爷夫人都在,红儿绿儿伺候着呢!还有那马大叔——就是拉车那位,他说赶得急,马没喂草,问咱要草料呢——”
“停停停!让他去找老陈去……你刚才说什么,花殇来了?我爹我娘也在?”
寻花点头。
我心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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