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诏公车是个很冷门很低的职位,东方朔想了想。既然没有人提拔我,我就来个自我提拔,怎么办呢?就利用给汉武帝养马的侏儒。东方朔找到他们声色俱厉地说:“皇上说了,你们这些人。种田没力气,当官没本事,打仗不勇敢,白吃干饭。所以皇上决定把你们统统全部杀了。”
这些侏儒们一听要被杀而且理由还挺有道理,就向东方朔求救。东方说:“这样吧,我可怜你们,跟你们说个办法,待一会儿皇上过来的时候你们跪下来求饶,说不定还能捡条命。”
过了几天,恰巧汉武帝过来了,这一批侏儒果然按东方朔说的那样堵着汉武帝哭。把汉武帝搞懵了。汉武帝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问。原来是东方朔说自己要把这些侏儒们全杀了。
汉武帝一听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问东方朔是怎么回事,东方朔说:“这一批小侏儒身高不足三尺。但俸禄跟他一样是240石,侏儒吃的每天肚子的肚皮都撑破了,但是我饿的前心贴后背。您要觉得我能用您就给我加薪,您要觉得我不能干,那我就走,给你省点米。”
这番直言不讳、充满机锋又带着滑稽自嘲的申诉,非但没有激怒汉武帝,反而逗得他哈哈大笑。刘彻从中听出了几点:一是此人的胆识,敢用如此非常之法直达天听;二是此人的机智,将一件“假传圣旨”的重罪,巧妙转化为对自己待遇不公的申诉;三是此人的自信与才华,他并非单纯抱怨,而是提出了“用则留,不用则去”的明确要求。
武帝欣赏这种不按常理出牌、临机应变的智慧。他大笑之后,心中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转而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汉武帝当即下令,将东方朔从“待诏公车”转为“待诏金马门”,离汉武帝近了许多,还增加了俸禄。
“待诏金马门”是东方朔仕途的真正起点,而“恐吓侏儒”一事,完美体现了他独特的行事风格:他胆大心细,假传圣旨是死罪,但他精准地判断了侏儒的反应和汉武帝的心理,兵行险着;他机智幽默,他将一个严肃的待遇问题,用一种近乎荒诞喜剧的方式表达出来,化险为夷。
此举不仅解决了自身的困境,更成功地让自己从众多待诏者中脱颖而出,进入了帝国的权力核心圈,开启了他此后数十年伴君左右的传奇生涯。
转为“待诏金马门”后,东方朔得以更接近皇帝,其才华也有了更多展现的机会。不久后,就发生了《汉书》中记载的“射覆”事件。
汉武帝曾把一只壁虎藏在盆盂下,让术士们猜射。众人都猜不中。东方朔上前,假意占卜,说道:“臣以为龙又无角,谓之为蛇又有足,跂跂脉脉善缘壁,是非守宫即蜥蜴。” (我认为是龙却没有角,说是蛇却有脚,会蜿蜒爬行且善于在墙壁上攀缘,不是守宫(壁虎)就是蜥蜴。)
汉武帝大为惊讶,连连称善,并赐给他十四帛。此后,又让他猜其他事物,东方朔连连猜中,获得了丰厚的赏赐。
汉代每年朝廷会进行祭祀,祭祀结束会给大臣们分肉,但这天大臣们都在那等着可太阳都偏西了,专司分肉的官还没来。这时东方朔就自己动手,自己上去拔出刀来,切了一大块往怀里头一揣。说:“今儿天热。我不等了早点回家。”就走了。第二天这分肉官就不愿意了,把这事就报告皇上了。汉武帝就责问东方朔,东方朔一听皇帝责怪他。就先脱帽,再开始谢罪。他说:“东方朔,东方朔。不等皇上下诏令你就私自切肉,何其无礼?自己拔刀切肉,何其壮观。切肉切的那么一小块,多么廉洁。把这个肉拿回家,自己不吃,全给了老婆,多么是个爱妻模范。”
东方朔这个自我批评还没有说完,汉武帝笑的弯了腰,满朝文武也都憋不住,都笑了。汉武帝捧腹大笑说:让先生您自己来自己陈述自己的罪过,没想到您竟然反过来称赞自己。于是又赐给了他很多的酒和肉让他回到家和妻子一起吃。
这充分证明了他在金马门期间,正是凭借其广博的学识和机智,赢得了汉武帝的青睐,并最终被正式任命为“常侍郎”,成为了皇帝身边亲近的侍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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