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穆白盯着终端上零的消息，脑子嗡的一声。议会来清场？这他妈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啥情况？”渡鸢凑过来看屏幕，脸色瞬间难看，“零这娘们儿的话能信吗？刚才还要弄死我们！”
诺亚的机械眼闪烁：“逻辑分析：若飞船是陷阱，停机坪已成禁区。建议立即寻找替代逃生方案。”
林雪靠着墙，声音虚弱但清晰：“穆白……我感觉到很多恶意……从上面传来……像一张网……”
警报声吵得人心慌。红光一闪一闪，把每个人脸上照得忽明忽暗。杨穆白抹了把汗，右臂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没时间犹豫了。
“信她一回！”他咬牙收起终端，“飞船不能坐。找别的路出去！”
服务器房间另一头有个通风管道盖子半开着，之前逃跑时撞松的。诺亚扫描后确认：“管道通往上层仓储区，可能绕开停机坪。”
“就这儿了！”杨穆白蹲下撬盖子。渡鸢帮忙用力一掀，铁盖哐当落地。里面黑漆漆的，一股铁锈味。
四人先后钻进去。管道狭窄，只能爬行。杨穆白打头，林雪中间，渡鸢断后，诺亚体型大卡在最后勉强跟上。
爬了十几米，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和枪械碰撞声。议会部队到了服务器房间。
“快找！必须清除所有活口！”一个冰冷的声音喊。
杨穆白加快速度。管道突然向下倾斜，他差点滑下去，赶紧用手肘撑住。林雪在后面小声惊叫，被他回头拉住。
“没事，跟紧。”他压低声音。
下面是个堆满废弃机器的仓库。几人跳下来，躲到一个大型发电机后面。仓库门口有议会士兵把守，两个穿银白制服的人正在检查设备。
“咋办？”渡鸢握紧刀，“硬闯？”
杨穆白观察四周。仓库侧面有个货运电梯，指示灯暗着，可能停运了。但电梯井或许能爬。
这时诺亚突然提醒：“检测到高能反应靠近！是零的能量签名！”
零从仓库顶部的通风口跳下来，落地无声。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制服破了，后背有血迹。
“跟我来。”她直接说，“电梯井是死路，他们埋了炸弹。”
渡鸢刀尖对准她：“你还敢现身？又想骗我们？”
零没理会威胁，快速操作手腕上的装置。仓库一侧墙壁突然滑开，露出隐藏的维修通道。“这是直通外部悬崖的紧急路线。只有三分钟开启时间。”
杨穆白盯着她：“为什么帮我们？”
“议会要灭口，包括我。”零语气平淡，“母亲死亡的责任需要替罪羊。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外面士兵发现动静朝这边冲来。零抬手射出能量网暂时拦住他们。“走不走？”
“走！”杨穆白拉起林雪冲进通道。渡鸢和诺亚紧随其后。零最后一个进来，墙壁在身后闭合。
通道很窄，只能单排快走。零走在最前带路。“方舟还有22小时崩塌。悬崖下有艘旧勘探船，或许能用。”
林雪突然拉住杨穆白袖子，小声说：“她在说谎……情绪波动很大……害怕和……兴奋？”
杨穆白心里一紧。但回头路已被堵死，只能跟着零。
走到通道尽头是个小平台，外面是狂风呼啸的悬崖。零指着下面百米处一个山洞：“船在那里。需要滑索下去。”
她拿出伸缩钩索固定在上方岩石上。这时通道后方传来爆炸声——议会部队炸开了隐藏门。
“快下！”零把钩索递给杨穆白。
渡鸢抢先抓住钩索：“我先下！老杨你断后！”她敏捷地滑下去探路。
杨穆白让林雪第二个下。诺亚体型大，直接跳下去利用反冲缓冲。
轮到杨穆白时，零突然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个小存储器。“这是议会内部通讯密钥。或许有用。”
杨穆白皱眉：“你到底图什么？”
零看向追来的士兵，突然笑了——第一次有表情，却让人发毛。“告诉林雪，她梦里的白衣服女人……是我姐姐。”
说完她转身迎向士兵，能量匕首亮起刺眼光芒。
杨穆白咬牙滑下悬崖。落地后抬头，看见通道口爆出一团火光。
渡鸢已经找到山洞里的旧船，但引擎故障启动不了。诺亚正在尝试修理。
林雪站在悬崖边望着上方，脸色苍白：“零的情绪……消失了……”
突然整个悬崖剧烈震动！方舟主体开始倾斜，巨石滚落。
“船修好了！”诺亚喊，“但只能坐三人！超载会坠毁！”
杨穆白看向林雪和渡鸢，又看看百米上方——零可能已经死了，但议会部队肯定会追下来。
这时他手腕上的终端突然收到新消息，来源竟是那个金属盒子：
“警告：检测到火种协议强制激活。能量过载倒计时：10分钟。”
与此同时，林雪瞳孔变成全白，声音空洞：
“穆白……我看见……所有飞船都是陷阱……唯一的生路在……”
话没说完，她晕倒在地。终端地图上自动标记出一个新坐标——方舟最底层的反应堆核心。
悬崖顶部，议会士兵开始索降。勘探船引擎发出不稳的轰鸣。
杨穆白看着昏迷的林雪，又看看倒计时。右臂的火种印记灼热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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