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胡说，颠倒黑白。
黄娥神女的话。
乍一听，没问题，像是示弱，强调她只是一个不受待见，不受主人家重视，连个住处都没混上的“客人”。
实际，却是将一位有背景，有靠山，具备监督，放款……等诸多职能于一身的接引神女，说成了势弱的一方。
齐浩看破，不点破。
随便说，随便装。
反正一号分身识海中，只有他与黄娥神女。
作为唯一的听众。
他只在乎自身的利益，以及能不能从黄娥神女这里多套点隐秘，多要点好处，只听对自身有利的内容。
他笑着接话。
“黄娥姑娘，不是我不给你安排住处，而是，我见识浅薄，能力不足，不知如何建造适合灵幻芥身居住的房屋。”
齐浩说着，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
“你若是能告诉我塑造灵物之法，我定会尽力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舒适的住处。”
这是？
想空手套白狼，白嫖？
黄娥神女撇嘴。
这种天庭同僚都知道的隐秘，想知道，直接问，不好吗？
为何要绕着圈子套话。
多此一举。
她抬手指向四周。
“齐浩道友，能承载，容纳灵幻芥身的“房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生灵之识海。”
“只有生灵识海吗？”
“当然不是，由灵砂灵石打造的灵物，也具备相同的功效。”
话落，黄娥神女见齐浩没有回话，似是在思索灵砂灵石为何物，便随口补充道：
“灵砂灵石，是亡魂逸散的灵光点，被岁月磨去内部承载的情绪记忆之后，残留的识海质料（碎片），沉积而成。”
“多产于亡魂汇聚，寂灭之地，譬如黄泉忘川。”
想不到！
黄泉忘川除了能汇聚亡魂，收集灵蕴之外，还有出产灵砂灵石之能。
怪不得天庭愿意花大代价，大心力，打造，维护黄泉忘川，以及后续的血海幽河，轮回冥河，弱水天河。
齐浩虽然没能白嫖到，能容纳，承载灵幻芥身之物的打造之法，但能获悉黄泉忘川之秘，也算小赚。
他记下这些信息，适可而止，给出选择。
“黄娥姑娘，依你所言，我这里目前能供你这具灵幻芥身居住的，除了识狱，便是三号等一众分身的识海……”
分身萃取，转化的灵蕴，会被某人定时收取，吞纳，居于分身识海，无利可图。
黄娥神女略作思索，心中已有抉择。
“齐浩道友，黄娥可以暂居于识狱之中，帮你收拾下识狱，让你拥有一处安置亡魂之所，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付灵蕴，黄娥每帮你打理一天识狱，你便需支付黄娥十灵蕴的薪酬。”
嘶~
齐浩倒吸一口凉气。
好贵的薪酬！
去掉杂质，凡人百年，三万六千五百天的所积所累，是为一灵蕴。
即便他有近百具身强体壮，能吃能喝的肉身分身，积攒灵蕴的速度远超常人，外加浩树分身，填补开支。
满打满算。
目前，他一年的所积所累，只有一到两灵蕴。
罢了，财力有限，人穷志短，请不……等等，不对，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若黄娥神女说的是天庭的一天……
一年十灵蕴的薪酬。
努努力，拼一下，多造些分身，想办法，多买点粮食，貌似也不是攒不到，给不起。
想到这里，他确认到：
“黄娥姑娘，你所说的一天，是天上的一天，还是？”
“这具灵幻芥身位于凡界，自是按凡界的时间，来算薪酬。”
“那能借取灵蕴，支付薪酬吗？”
“在你还清欠天庭的灵蕴之前，不能！”
确定了！
请不起。
齐浩财力不足，倾向于拒绝。
“黄娥姑娘，我若想请你帮忙打理识狱，至少要豢养3650具肉身分身，亦或，努力提升现有肉身分身的强度……”
这是想拒绝！
不行。
花时间，花心力，凭算计得来的机会，赚取外快的机会，不能丢。
黄娥神女中途插话。
“齐浩道友，你别光想着花销，也想想好处嘛！”
好处？
招揽一位接引神女，给自己打工，能满足虚荣心，能长脸面。
有接引神女打理识狱，看押亡魂，能省去很多心力，做其他事……好处多多。
但，穷人无钱，不应贪慕虚荣，弱者求存，不应讲究脸面。
齐浩权衡利弊之后，依旧倾向于拒绝。
“黄娥姑娘，我想用有限的灵蕴，提升自身，而不是为了虚荣，为了脸面，请人，做自身能做，能处理的事……”
“齐浩道友，你别急着拒绝。”
黄娥神女不愿放弃，再次中途插话，主动提醒：
“黄娥知道你手中的灵蕴有限，在还清天庭的灵蕴之前，无力支付黄娥想要的薪酬。”
“因此，在开口之前，黄娥已提前想好折中之法。”
原来，是漫天开价，另有目的。
齐浩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折中之法，黄娥姑娘，你不妨先说出来，让我听听，是否可行。”
“可以！”
轻灵之声道出折中之法。
黄娥神女明说目的。
她可以在打理识狱，看押亡魂，甚至可以费点事，让齐浩麾下多出一批鬼兵，助齐浩初步建立冥界秩序。
代价，则需齐浩用识狱的三成收益，做薪酬。
好家伙！
这是看不上薪酬，想要原始股权。
齐浩皱眉，反问：
“黄娥姑娘，你觉得我是那种愿意牺牲未来收益，换取一时之快的短视之人吗？”
“你不是短视之人，也无需牺牲未来收益，因为主动权，在你手中。”
黄娥神女以进为退。
“识狱因你而成，亦可，因你而废；事后，你若是嫌黄娥要的太多，想反悔，完全可以推倒重来，另立识牢。”
以可控，可改的三成收益，作为代价。
换取专心研究记忆天地，推演专属祭天台的时间，以及借助黄娥神女之力，初步建立冥界秩序的机会。
利大于弊。
可惜！
“我做不出事后反悔，废去识狱，另立识牢，这种背叛朋友之事，也不愿因利益分配之事，与熟人争权夺利，互相算计，最终反目成仇。”
齐浩将折中之法的弊端，说明，讲透，给出自己的折中之法。
“黄娥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记下薪酬，待我以后灵蕴富裕了，十倍还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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