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营地的宁静。赵虎骑着一匹棕色的马,身后跟着老吴和两个队员,马背上驮着几袋粮食和一些晒干的草药。“苏医生!陈队长!”赵虎老远就挥着手喊,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苏一和陈峰正在种植区查看玉米苗的长势,听到声音立刻迎了上去。“赵虎队长,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苏一笑着问,目光落在马背上的粮食袋上,“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嗨,这不是惦记着你们嘛!”赵虎跳下马,拍了拍粮食袋,“那25个人安置得挺好,王大叔推荐的那个懂农技的,帮我们把种植区的土豆苗打理得特别好,我特意装了两袋新收的土豆送来。还有这些草药,是阿青带人去山上采的,听说你们这儿用得多。”
几人往议事帐篷走,路上赵虎忍不住问起那两个黑色制服男人的情况:“苏医生,周强和周凯那俩小子,没闹什么事吧?我昨天听去镇上采买的队员说,实验室好像在黑松岭附近有动静,你们可得盯紧点。”
“放心,没闹什么事。”苏一语气轻松,“这三天每天都让他们去种植区观察,周凯还是老样子,嘴上不饶人,但没什么实际动作;周强……好像有点动摇了,昨天我看到他主动问护卫队员,那个叫阿明的丧尸恢复了多久。”
陈默正好拿着笔记本过来,听到这话补充道:“我也记下来了,昨天下午,周强盯着阿明看了快半个时辰,还问‘他每天都喝什么草药汤’,护卫队员没敢说,他也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戒备少了很多。”
赵虎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说明他心里的墙开始塌了。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我营地那边有个老人,之前被丧尸抓伤过,虽然没完全变成丧尸,但一直发烧、浑身无力,林医生能不能……”
“没问题!”苏一立刻答应,“让林薇跟你回去看看,正好带点抑制病毒的草药汤,应该能缓解症状。”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几人抬头看去,只见周凯正对着一个送水的小队员大喊:“凭什么他能喝热粥,我们就只能喝凉的?你们这是区别对待!”小队员被他吼得有点慌,手里的水壶都晃了晃。周强站在一旁,脸色复杂地看着,没说话,却也没阻止。
苏一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周凯,你想要热粥,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对一个孩子大喊大叫。”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营地的规矩是按劳分配,那些喝热粥的人,要么在种植区干活,要么在医疗帐篷帮忙,他们付出了劳动,自然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你们要是愿意干活,一样能喝到热粥,甚至能分到更好的住处。”
周凯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苏一这么直接,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周强拉住了。周强看着苏一,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说……阿明是靠草药汤恢复的?没有用实验室的血清?”
苏一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这个,心里微动,点了点头:“对,没有用任何血清。他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丧尸化的初期症状——皮肤苍白、眼神浑浊、失去语言能力,我们给他喝的是蒲公英、金银花、艾草和一些野生菌类熬成的草药汤,每天三次,配合外敷的药膏,两个月下来,就恢复成现在这样了。”
“不可能!”周凯立刻喊道,“实验室研究了那么久,都只能用血清暂时抑制病毒,你们凭什么……”
“实验室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苏一打断他,目光转向周强,“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阿明喝的草药汤,甚至可以看看我们熬药的过程。我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不管是正常人,还是被病毒感染的人。”
周强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玻璃罐,想起那些因为实验失败而痛苦死去的人,想起自己曾经坚信“只有实验室的技术才能拯救末世”,可眼前的苏一,却用最朴素的草药,做到了实验室都没做到的事。他看着苏一真诚的眼睛,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给草药浇水的阿明,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实验室说的“拯救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
苏一看出了他的动摇,适时地说:“今天下午,我们要给阿明和另外两个半恢复的丧尸熬药,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不用你干什么,就站在旁边看就行。”
周强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让周凯和赵虎都愣住了,周凯急得想说话,却被周强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把话咽了回去。苏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知道,周强心里的那道防线,已经快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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