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酒意微醺。刘权低头看着脚边赤身跪伏的林悦和新月二人,一丝久违的湿意竟模糊了视线。他挥挥手,打发她们退下。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和翻涌的回忆。
这一生,仿佛总在对抗。为刘家殚精竭虑,换来的不过是刘远山眼中那个无足轻重的“老二”。血池之劫后,他像条忠犬般勉强维系着家族摇摇欲坠的基业,又在新能源的战场上,硬是从三峡集团和孙家这样的巨鳄口中撕出血路。可付出再多,也填不满心底那道被轻视的沟壑。
家主刘刘杰一个儿子,也是个不省心的孽障。自从和梓琪结婚,成了彻头彻尾的恋爱脑,死活不信她已离去。无奈之下,我只得动用雾魂之力,幻化出那个能空间传物的邮箱,给他留个虚无的念想。本想梓琪在现实世界有了归宿,总能劝刘杰放下。谁知这小子竟昏了头,跑去招惹梓琪的三叔!那是个连他都需忌惮三分的煞星!梓琪和刘杰仅仅遗失了五年记忆已是万幸,若连魂魄都被那三叔掌控……刘权不敢深想,那将是整个世界的噩梦。
逃入白帝世界,是不得已的退路。为此,他不得不与喻伟民联手,共同抵抗老三。喻伟民不知道他所谓的三哥,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哥哥。苦心孤诣,我只好将2020年的梓琪送回2009年,本意是混淆视听,让2009年的梓琪来到白帝世界自己的身边加以保护。哪曾想,她见到刘杰后得意忘形,竟主动使用女娲之力,暴露在三叔眼前!精心策划的调包计瞬间破产。至此,我与喻伟民只能将错就错,唱一出双簧:喻扮红脸,他做白脸,对外宣称梓琪乃“一体双魂”。暗中约定,由我物色并培养五个阴年阴月阴日的女子,作为绝对服从的棋子。只是……人心难测,女子更甚。为了确保掌控,我也只能用最极端的手段——剥去她们的尊严,将她们调教成言听计从、佩戴屈辱饰物的“器物”,赤身裸体,不容半分忤逆。
然而,百密一疏。他万万没想到,那个陈珊竟是喻伟民带来的人!两人情谊深厚,她更是2009年梓琪的闺蜜。在他不察之下,陈珊也沦为了“器物”之一。喻伟民震怒上门要人,他骑虎难下,最终也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将人“送还”。
眼下,箭在弦上的是针对新月的计划。喻伟民,但愿你能懂我的苦心。瞒过顾明远和孙启正,这是唯一的生路。新月…………(刘权心底泛起一丝尖锐的痛楚)别怪义父心狠。将你从“梓琪”更名为“新月”,是混淆视听,也是……一种扭曲的保护。义父手上沾的血太多,这名字是为你划开的一道护身符。
只盼着……喻伟民,你体内那善恶轮转之术爆发得再晚些。否则,我真怕独木难支,万劫不复。若真到了那一天,你被恶念吞噬,成了另一个我……兄弟,我实在不愿看你与梓琪兵刃相向。每次见你为护新月,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我这心里……(刘权攥紧了拳头,将翻涌的情绪死死压下)罢了,此事若我还有命活到尘埃落定,再寻机分说吧。
这次梁子结得深了,你定然恨我入骨。无妨,这恶人,我刘权当到底。若梓琪来杀我……我只求她能下手利落些,我也好早些下去,向栽培我的刘远山老爷子……有个交代。
喻伟民啊喻伟民……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梓琪的磨砺,新月的未来,全系于你一身。下一个月圆之夜……就看你的了。胜算几何?呵……刘权仰头灌下杯中残酒,喉间一片苦涩,竟连半分把握也无。
几乎在同一时刻,在小院的喻伟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窗棂。窗外月色如霜,清冷地洒在他紧锁的眉宇间。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不久前为压制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恶念而凝聚的治愈术微光,带着灼人的刺痛。
“刘权…兄弟…”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唇齿,融进清冷的夜风里。这声“兄弟”,重逾千斤。
这些日子,戏,演得够足了。世人眼中,他喻伟民是那个痛失所爱(陈珊)、被刘权百般折辱、势同水火的苦主。每一次当众对峙,刘权那刻意伪装的跋扈与冷酷,那些刺耳的侮辱之词,都像淬毒的针,扎在他心上。他知道,刘权演得更苦。
那些骂名,那些恶行,那些不得不背负的污秽…刘权,你是在用自己的一切,包括名誉和良知,为这盘死局铺路。你亲手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只为了…争取那一线渺茫的生机。喻伟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痛楚蔓延开来。他懂刘权眼底深藏的疲惫,懂那强硬面具下与他如出一辙的孤独与重压。
尤其想到新月(梓琪)…想到刘权那扭曲却绝望的“保护”。每一次听到“新月”这个名字被刘权以那种方式提起,喻伟民都能感受到对方言语下那份被层层包裹、近乎窒息的父爱。改名换姓,置于险境…刘权,你是在剜自己的心啊!这份苦心,这份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味的牺牲,他喻伟民如何能不懂?
只是…兄弟,我体内的“轮转”之力,近来愈发躁动不安了。那恶念如同附骨之疽,时刻啃噬着神智的堤坝。喻伟民闭上眼,感受着灵魂深处那冰与火的撕扯。他怕,怕自己撑不到计划完成的那一天。怕那恶念一旦失控,自己会变成比刘权扮演的“恶人”更可怕的存在,届时…他不敢想自己会对梓琪、对新月、对刘权做出什么。
下一个月圆之夜…近在咫尺。这不仅是新月计划的关键,更是对他喻伟民意志的终极考验。他必须赢。为了梓琪能摆脱宿命的纠缠,为了新月能获得真正的未来,也为了…不辜负刘权兄弟这身染污秽、甘入地狱的托付。
“兄弟,你再撑一撑…” 喻伟民对着虚空低语,仿佛刘权能听见,“这戏,快演到头了。待尘埃落定…所有的骂名,我替你洗。所有的罪,我与你…同担。” 他端起手边的残酒,一饮而尽,喉间的辛辣与心头的苦涩交织成一片。前路晦暗,但他别无选择,唯有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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